“成功了!”
石生暗自驚歎道。
五個人方可合圍的千年古樹瞬間腰折,這威力實在太厲害了!他心念連續動了起來,鶴爪影子再次猛伸出去,只見它鐵鉤般一把就將樹杆鉤住,鋒銳的爪子深深鉗進了樹杆裡,然後猛的一抽,樹杆立刻被撕裂兩半。
鶴爪影子蛇似的竄來竄去,石生的心念去向哪兒它就竄向哪兒,轉眼間,又有幾棵大樹被它撕裂成條,青石地面也被它抓出了幾道三尺深的溝坎……
實在太厲害了!
“比九鶴師父的鶴爪金剛恐怕厲害幾倍。”石生停止心念,鶴爪影子收了回來,他看着一棵棵千年古木倒下、撕裂,地面被抓出溝坎,不由得感嘆起來。
野九鶴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被石生的鶴爪金剛的魔力震驚得目瞪口呆。自己修煉八百年,鶴爪金剛也只是可以撕碎一個人而已,石生這小子,區區修煉幾個時日,怎麼就如此厲害呢?
其實石生還沒有拼盡法力,他覺得自己的心念還可以催動鶴爪金剛爆發更大的魔力,因爲他始終沒有感覺到九鶴師父講的那種痛苦、難受,以及精疲力盡,要是真到了痛苦、難受的時候,恐怕博天大鼎也算不了什麼了!
“砰……”
石生再次運起丹氣,心念一動,“鶴爪金剛”突然劈向一棵已經腰折的古樹下。要知道腰折一棵樹容易,撕裂一根樹杆同樣容易,可是連根拔起一樁樹頭就不哪麼容易了!一聲巨響過後,只見五人方可環抱的那根樹樁被連根拔起,四周岩石斷裂,泥沙翻飛,像天魔神功落地,彷彿萬年睡曽在這兒蹬了一腳,連博天大鼎都在搖晃。
“千年不見,也恐怕永無來者,石生,你還年輕,定要好好珍惜,你今天之成就,是你的歷代先輩積攢下來的德,有朝一日,英雄用武,柔然再起,你定要好好擔當起大任!”野九鶴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他道:“如今世道複雜,你閱歷尚淺,任何事任何人尚留心思三分,我野九鶴最後送你一樣東西。”
“噢?還送一樣東西?”石生驚愕的望着野九鶴,嫣子更是如睛天噼嚦,驚訝,失望。
野九鶴大笑一聲,道:“我可沒有什麼再值得驚訝的東西了!你倆不必用如此目光看着我!我只有忠言相送!”
石生一聽,笑道:“這就好了!師父有何忠言教誨?石生定當洗耳恭聽,牢記在心!”
“九霄門……”
“慢。”
嫣子打斷野九鶴的話:“師兄,這話是對我倆說呢還是隻對石生一個人說?如果只對石生一個人說,那等我離開之後再說好了!
“你倆都是後輩,當然是對你倆個說。”野九鶴道。
“九霄門雖是個強盛之門,但芨芨可危,爲什麼呢?門主拓跋燾不擅理門政,政腐體亂,通魔過及,通妖放任,欺凌作惡,他們所謂的首輔,所謂的散仙真仙金仙,個個虛有其名,如今火鳳門壯大,你們一定要把握時機,發奮圖強。”
“可是你們一定要記住,任何時候,都得以門派利益爲重,不可爲所欲爲;通魔有度,切莫通妖。”
石生點了點頭。
嫣子也點了點頭。
野九鶴接着道:“你倆過來,我們以火鳳凰爲信,滴血爲約,今後若有誰廢約,務必到止懺悔。”
來到祭臺邊的一塊草地上,野九鶴手一揮,一枝火鳳凰從天上下來,然後安穩的落在草地上。
“以火鳳凰爲信,大家滴血爲約。”野九鶴說着,抽出長劍,在小手臂上割了一刀。
石生嫣子見狀,也抽劍割手,一時間,三隻手均鮮血淋漓,滴滴答答。
鮮血滴在地上,滲入土裡,頓時,火鳳凰瘋長起來,一直長到二三丈高,長得枝繁葉茂,花紅錦簇,欣欣向榮!
“我是野九鶴,火鳳門副首輔,門派丹窯總司丹。”
“我是石生,火鳳凰首輔,萬壽峰主事。”
“我是唐嫣子,火鳳門丹窯總管。”
三人朗聲道:“……通魔有度,絕不通妖。”
話音剛落,野九鶴當空手一抓,三朵火鳳凰便抓在手上,他接着給三人左手背上一指,一串紅光照在上面,“嗞嗞嗞”,只見青煙騰起,三人的手背上便烙下了一朵火鳳凰。
秋風颯颯,皓月當空;千里可窮,雖遠猶近。夜色美得萬物陶醉!
石生佇立在望夫崖上,心想道:“九霄大陸爲何如此美麗?不是一年四季麼?怎麼好似月月年年如此?家裡的石屋一到秋天就犯愁,不,春天更愁,冬天也愁,就是夏天不怎麼愁。到這裡都有幾個年頭了!好像只有一個季節,就是現在的秋天……”
“想什麼呢?”
一個聲音嫋嫋而來,石生擡頭望去,只見青天之上,一個嫋娜的身影立在上面,身着一襲黃色衣裳,廣袖拂動,長帶飄飄。
“襲娘!”
“多長時間沒見你了?”
“石生也忘記了!”
“從火窟門回來也有不少時日了吧?怎麼現在纔想起見我?”
“襲娘,一言難盡!你還是下來再說吧!”
襲娘從天上下來,石生立刻奔過去,道:“分別的日子,襲娘可好?”
“好什麼!杳無音訊,可愁死我了!要不是你身上的千年梅花印,還不知道你活着呢!”三衣襲娘用埋怨的口吻道。
“現在石生就在襲娘面前,是打是罰,任襲娘發落。不過,這些時日,石生也沒有忘記襲娘,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石生情真意切,倒是說了實話,即使在火窟門裡,命懸一線,他心裡也曾想起襲娘。
“蝴蝶姑娘告訴過我,這倒不必多說,襲娘倒是想問,如今你修煉大成,今後的日子有何打算?”襲娘又換了一副愁容,語氣婉婉的道。
“看襲孃的樣子,是不是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石生思量思量。”石生其實知道襲娘想說什麼,只是故意問她而已。
“我的姐妹也說,過去從不見我憂愁過,爲何現在總是愁眉苦臉,哎!他們哪兒知道,我可犯的是憂鬱症!”襲娘說着話,卻又低頭輕泣,長袖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