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右龍雙眸血紅,身上涌動着一種相當恐怖的氣息,四周不少人感受到,臉色皆變。
“魔氣,竟然是魔氣,田右龍修魔了?”有人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田右龍是魔邪之人,他一定是魔邪之人,這種魔氣,只有魔人才有。”
面對着楚河的強大劍氣,田右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使用出自己所修的強大魔功力量,掌勢如雲,不過是烏雲,整個半碎的擂臺,全部被魔氣籠罩。
楚河手中的光劍,就如一抹陽光,從魔氣中直射出來,這會兒,形成一種很怪異的景象,就像是烏雲想要遮住陽光,但陽光卻是無處不在。
圍觀人眼中,只看到大自然的奇景,而對戰的兩人,卻是失去了影蹤。
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雲開霧散,一道身影如箭般的飛出雲,狂噴出一口鮮血,這正是田右龍,在田右龍的胸口,一道清晰的血印,不斷的在擴大,他受傷了,中了楚河一劍。
而楚河佇立場中,臉上浮現冷然之色,在他的手臂上,也鮮血淋漓,不僅如此,嘴角之上,更溢出了血絲。
臺下的範紅姑,臉色大變,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立刻衝上臺去,代替楚河對戰田右龍。
“噗”的一聲,又一口鮮血噴出,田右龍鐵青的臉上,浮現全然的殺機,恨恨的看着楚河,人慢慢的站起,手中的劍,握得更緊,然後朝天劃出一種詭異的劍花,一種更強大的魔氣力量,涌動着,向四周擴散。
楚河慢慢的提起了手中的光劍,也暗中在蓄集能量,血脈的力量,已經被透過光劍,閃耀着如烈日般的光芒,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似乎就等着兩人最後一拼。
“啊啊-----”田右龍動了,仰天長嘯,然後身形如風,帶着手中致命的長劍,揮出了最極致的一劍,這一劍,幾乎已經是他用生命揮出的所有精華。
楚河站在那裡,蓄力着,劍氣臨頭,他卻是後退一步。
雙手握劍,擡起,然後猛然的揮出。
一道劍光,發出灼眼的光芒,直線射出,直向田右龍而去。
兩道劍意相碰,一聲慘叫,衆人只看到血花飛濺之時,田右龍的一隻手臂,被活生生的切了下來,這一劍,這最後一劍,他沒有擋住,不僅手臂斷了,他手中的握着的長劍,也斷成了兩截,分落兩地,身形飛了出去。
楚河緊隨其身,又劃出了第二劍。
這一劍,會要了田右龍的命,到了這種地步,兩人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
一抹冷風,從背後傳來,一道身影,如箭般的,無聲襲來。
“住手。”一聲喝叫,所有人都注意到,竟然有人在這種時刻向楚河偷襲,簡直就是無恥。
有人比聲音更快,或者就在一旁等候着。
把襲擊的人攔了下來,聲音傳開:“無恥之徒,給老子滾回去。”
臺上,兩種力量碰撞,老早就敗如腐木的擂臺,經受不住兩人的這一拼,“譁”的一聲,塌了。
而所有人都看到偷襲之人。
“巫挺之,竟然是蓬萊仙莊的莊主,他與田右龍是一夥的,難怪他會棄權。”
“魔氣,巫挺之也是修魔者,是魔邪之人。”
是的,襲擊者,就是巫挺之,而攔下他的,卻是楚河熟悉的人趙爺爺,曾經名震西北的趙無敵。
“趙無敵!”巫挺之一落地,臉色陰沉有看着趙無敵,喝道:“當了一輩子的狗,你還沒有當夠麼?”
“狗都知道忠誠,總比你這個無恥小人要好得多,巫挺之,老夫盯着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魔邪之人,想來你在魔宮之中,應該有些地位吧!”
巫挺之冷笑了一聲,說道:“趙無敵,你想從老夫的口中知道什麼,可惜,老夫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
話一落,只聽他冷喝一聲:“動手。”
這是就命令的信號,下一刻,一批黑衣人出現了,他們藏在各處,有在樓角,有在水潭旁,有在人羣中,這些黑衣人隨手扔出了濃煙滾滾的珠子,把朗朗白天,變成了黑夜,一時之間,殺戮之聲,不斷的在四周傳來。
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楚河卻是沒有分心,手中的劍,刺入了田右龍的胸口。
田右龍僅剩的一隻手,握住劍鋒,哈哈大笑,說道:“不愧是楚家子孫,果然不凡,但魔脈之火永久不熄,你楚家就等着毀滅吧!”
田右龍手一甩,身體脫開了劍,人已經躍了起來,縱聲大吼:“統統都去死吧!”
“解屍大法!”趙爺爺喝道:“這是解屍大法,楚河快退。”
楚河收到了提醒,身形飛速而走,背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田右龍的身體,已經血肉橫飛,肢離破碎,那受魔氣炸開的身體,就是武器,所有被血濺到的武者,都倒地掙扎,慘叫聲連連不絕。
的確兇殘,竟然連死了,也要拉這麼多人墊背。
“殺,殺,殺-----”楚河舉劍疾呼,叫道:“殺魔邪,殺魔邪,所有人,全部動手,除魔衛道,還我晴朗之天。”
幾條身影縱出,飛入了人羣中,這正是雅室裡幾個老人,都是宗師級的高手,如虎入羊羣,不斷的斬殺黑衣魔殺手,把那些被弄得昏頭轉向,不斷被殺戮的武者解救了出來。
只是當殺戮結束,那巫挺之卻已經消失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殺向蓬萊仙莊,替武界同道討回一個公道。”
“走,算我一個。”
看着這些被傷亡無數,還不停幹叫的武者,楚河連聽的興趣也沒有,來到了趙爺爺身邊,問道:“趙爺爺,你沒事吧?”
“我老頭子沒事,只是可惜,讓巫挺之逃走了,看樣子,魔邪之劫,又一次到來,國家又該頭疼了,上次還有楚家出人出力,這一次,看他們找誰?”
“楚河,你受傷了。”範紅姑衝了過來,撫着楚河的手臂,心疼得不得了。
“沒事,都只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走吧,現在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了,田右龍已死,沙河幫已滅,任務達成,該回去了。”
“楚河請留步。”背後傳來了林老爺子的聲音,作爲現任的武盟會主,他還要進行善後,雖然他很不想面對,可究是沒有辦法逃過這個責任。
“林老爺子,有事麼?”楚河回頭問道。
林老爺子在幾個武盟高手的陪伴下,快步的走了過來,說道:“楚河,我們幾個老頭子一致共推,由你擔任武盟下任會主,今天若不是你力挽狂瀾,恐怕真的要讓田右龍得逞了,一想想差點讓一個魔邪之人當了武盟會主,就讓人心生寒意。”
楚河搖頭,說道:“林老爺子,我對武盟沒有太多的興趣,更沒有興趣當會長,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各位前輩德高望重,誰擔任會主都可以,只是希望,武盟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今天的事,以後再也不要發生。”
楚河說完,牽起了範紅姑的手,在趙爺爺的陪伴下,離開了,雖然四處還有不少殺戮聲,還沒有完全平息,但這些頑抗的魔邪殺手,也不過是衆人泄憤的目標,相信很快就會被殺個精光。
“楚河,你要的資料,已經全部找齊了。”前門口,範天利衝了進來。
楚河擺了擺手,說道:“你來晚了,田右龍已死,不過你還是把這些東西交給林會長吧,讓它把田右龍的罪證公佈出來,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死有餘辜。”
出了豪林山莊,血氣終於淡去,山莊外,一羣人正在等候。
“見過楚少。”霍大娘上前,恭敬一禮,叫道。
楚河迎了上去,說道:“不用多禮,霍大娘這一次做得不錯,辛苦你了。”
“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泰安之事已經完畢,若是楚少沒有什麼吩咐,我們也該回去了。”
楚河點頭,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不過我還是提醒霍大娘一句,約束霍家人,我不想悲劇重演。”
“霍大家會謹記,請楚少放心。”
趙爺爺也走了前來,掃了霍家的幾個老人,有些不屑的說道:“原來你們幾個老東西還活着,真是命長啊!”
這幾個人,正是霍家最核心的力量,霍家宗廟的長老,他們都是與霍是非同時代的人,一甲子的修練,個個都是半宗師級的高手。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與霍是非一般的天才人才,都可以成爲真正宗師的。
一個白鬚白眉的老人上前一步,說道:“你趙無敵還活着,我們又怎麼能死呢,人老了,若是沒有幾個朋友陪着,豈不是太寂寞?”
“是麼,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們是越老越糊塗,要是是非兄還在,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會被打掉牙齒,還敢嘰嘰歪歪。”
老人也沒有生氣,說道:“有錯必罰,霍家已經接受了懲罰,何況六十年的守護,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人心思變,在所能免,楚家有後人崛起,我等都十分欣慰,來生之年,還能再出一把力,也算是得償所願,只希望楚少寬恕霍家之罪,讓我等迴歸本源。”
楚河並沒有因爲他們是老人就客氣,說道:“說得再多,也沒有用,我需要看到霍家的所作所爲,既然你們還要在這條路走下去,那麼,就要遵守楚家的規矩,我只要求一點,不要成爲禍害,禍國殃民。”
“謹記楚少教誨,霍家會銘記,不敢違背。”
楚河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爲他們的順從而熱情,說道:“那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你們堅守傳承,待楚家重建之日,定會有你們霍家一個位置。”
這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霍大娘聽了,臉色大喜,立刻叫道:“謝謝楚少,霍家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
楚家一旦重建,只有佔有位子的人,才能享受楚家的資源,當年的霍是非之所以能建立霍家,都是楚家的庇護,霍是非之前的霍家人,都只是平凡人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