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人家也是在一中待過不短時間的學長了,再加上本來就是李誠俊理虧,不但被學長白白揍了一頓不說,還被學長拉過去向那位倒黴的學姐去道歉。
再看丁浩宇站在一旁,也不敢替李誠俊出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李誠俊被欺負。
李誠俊道完歉後,四周環顧了一眼,見很多人在看着他笑,也沒有再停留,指着我憤憤地咬牙切齒道:“林逸,你給我等着!”說完,便與丁浩宇匆匆地離開了食堂,路上一路歪着頭和丁浩宇在爭吵着什麼,大概是責怪丁浩宇剛纔沒有幫忙解圍吧。
“那個是什麼人哦?這麼囂張,還說你壞話,該打,嚎……”在我一旁坐着的章朋娟指着離開的李誠俊,用一副娘娘腔當着衆人面前對我說道。不明所以的人真以爲我和他有一腿。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一個聽起來令人愉悅的女性名字並不一定是美女,還有可能是男的。尤其是真的孃的爺們。不過日後相處後我也發現,章朋娟的性子雖然軟弱了些,但爲人正直,作爲朋友,值得一交。
我見其他的幾位室友也帶着一副有興趣的目光看着我,只好解釋了起來:“他是李誠俊,在初一的時候,因爲期末考試沒有給他抄襲,所以他後來就一直和別的同學有意無意的針對我,這件事我的以前初三同桌也知道。”我指了指柯娜,又繼續解釋:“後來,我不甘心一直被他以及那些同學欺負,所以奮起反抗,結果你們應該能猜到,他對我的欺負就更加的厲害了。”
說道這裡,我的心裡突然一酸,緊接着又扒了一口飯,哽咽了起來:“他們就是欺負我沒有父母,欺負我膽小怕事……”差一點,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說這些煽情而去博得同學們的同情,每每當我一想到李誠俊的過去種種對我的欺負,我就忍不住的氣憤,當氣憤變成了無可奈何,除了難過,我還能做什麼?
有人可能會問,你不是有林飛哥幫忙嗎?那還慫李誠俊幹嘛?
的確我是能找林飛哥幫我再次欺負李誠俊一次,但李誠俊也並非找不到人,他已經找過他的堂哥李凱,倘若我真的找了林飛哥,而李誠俊也找了李凱,那我與李誠俊之間的鬥爭肯定會升級成林飛哥與李凱哥的鬥爭。
作爲還在讀高中的林飛哥,怎麼可能是已經在社會上混的李凱的對手?所以我不能陷林飛哥進退兩難之地。
當我又挑了些李誠俊對我做過令人髮指的事情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尤其是章朋娟,居然拿出一張餐巾紙擦拭着眼角,神似像極了女人。
本來心情沉重的大家也一下子被章朋娟的這副動作給逗樂了。這章朋娟還真是可愛的活寶啊!
吃完飯,大家收拾好餐具並送到了清潔工那裡,隨後就離開了食堂。
九月初,就像去年那樣,天空飄來一陣陣燥熱的風。而站在柯娜身邊的我,非但可以聞到我左邊臭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也可以細嗅柯娜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這是一種熟悉的味道,也是一股陌生的氣味。
去年,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間左右,柯娜被安排與我同桌。整整一年,卻已經物非人非,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那種初遇的那種感覺,都變了。
因爲距離晚自習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柯娜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襟:“林逸,我們去操場逛一圈吧。”
面對美女的主動邀請,我哪有拒絕的道理?當下,我與柯娜並肩而走,中間僅僅只隔着一個胸的距離。
生活處處都是美,比如說,在如此美麗的校園內,我與漂亮美麗且迷人的柯娜走在一起,難道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麼?當然,柯娜是鮮花,我是用來襯托鮮花的綠葉,卻也心甘情願。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是一個和女孩子說話都臉紅的小男孩,可現在,我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和美女並肩而行,早已經習慣了。
但我也沒主動和柯娜說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學習上的事吧,現在纔剛開學,沒什麼學習上的事好聊,說感情的事吧,以前我還天真的請求柯娜做我的女朋友,可一轉頭,我就愛上了陳雨舒,所以對於感情方面,我更加閉口不談。
還是柯娜主動問起我來:“林逸,是不是在我離開了安鳳初中以後,李誠俊又欺負你了?我一直有想去初中找你的,可是我爸給我轉的學校是貴族私立封閉式學校,我沒機會去看看你……”
我微微側了側臉道:“謝謝你,其實在你離開初中那一段時間,我過得倒也相安無事,只是不知道你的生活情況如何……”
柯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那今天李誠俊還那樣誹謗你?”
“他說的是真的。”我打斷了柯娜的話:“不過我是被陷害的,我們在草坪上坐會吧,我將這件事的原委與你一一道來。”
夕陽的餘紅微微照射在我與柯娜的臉上,我看了一眼柯娜,面帶緋紅。我清楚的記得在不久的幾個月前,我曾與陳雨舒也這般在初中學校教室的後山這般坐在某個角落談情說愛着。
嘆了一口氣,我將張思甜事件一一告訴了柯娜,當然,中間省略了陳雨舒的存在,畢竟現在一來我與陳雨舒的關係也說不清是什麼,二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柯娜解釋我與陳雨舒之間的愛情爲何來得如此突然。儘管張思甜事件的起因還是因爲陳雨舒,丁浩宇追陳雨舒不到反被我追到手,能不氣麼?
當我說完整件事後,我問呈驚呆狀的柯娜道:“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嗎?”
柯娜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林逸你說什麼呢,我當然相信你啦,對於李誠俊那種完全沒品的人,我是不會相信的。只不過我驚訝的是丁浩宇和張思甜。他們倆以前和我在初二時一個班,當時丁浩宇從初三留級下來的,他也有追過我,不過被我拒絕了以後,就和張思甜在一起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讓張思甜做這種事。”
什麼?張思甜和丁浩宇有在一起過?我也是大吃一驚,不過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難怪那個張思甜如此配合丁浩宇的計劃!敢情是兩人有過一腿啊!但又有一點讓我很不明白,難道張思甜不知道丁浩宇是因爲追陳雨舒失敗纔對我心生仇恨的?
這個世界真是太奇怪了,也真是各種奇葩都有!我唏噓不已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世間,恐怕也只有情愛一事最爲人所琢磨不透,以至於不少人爲之瘋狂,幾近癲狂。
不過,對於張思甜,我是恨之入骨,這個女人,我仇一日不報,便寢室難安!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要張思甜付出應有的代價!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好啦,我們回教室吧。等會還要發軍訓服呢!明天就要軍訓咯,林逸,你要爭氣,拿個班級標兵哦!嘿嘿……”柯娜眯着眼衝我嘿嘿一笑。
我看了一眼人數寥寥無幾的操場,便站了起來,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柯娜,衝着柯娜自信的點點頭,便一起回到了班級。
作爲一中爲期兩個星期的軍訓,學校也是比較重視的。畢竟軍訓雖苦,但極能磨練學生的耐心與意志力,這對於即將開始高中魔鬼訓練生涯的同學來說,還是比較合乎情理的。
當我與柯娜回到班級後,殷玉駿又差遣幾位同學包括我搬來了軍訓服。同學們盯着迷彩服個個都綠了眼睛。
在電視機裡的那些軍人是多麼的魅力,彪悍的身材,高尚的思想,以及敏捷的身手,有多少男生,曾夢想過當一名不折不扣的軍人?
當我領到175xl的軍訓服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袋子想要試一試,可是殷玉駿卻在每個人拿到軍訓服後,又板着一副難看的嘴臉操着濃重的方言道:“嗯幾(你們)不知道看看書該?等過幾天軍訓結束掉了,嗯幾也比別人多看了好幾天的書,也就意味着在起跑線嗯幾就超過了別人,這點算盤嗯幾都不會打?真是一羣笨蛋。”
我們默默地低下頭,默默地接受着笨蛋的罵名,卻並不是很反感殷玉駿的這種做法。雖然殷玉駿嘴裡是罵我們笨蛋,但其實還不是爲我們好?我最恨的就是一些老師,非但教學不負責,而且喜歡打擊學生的自信心,結果導致很多本來有潛力的學生就這樣白白犧牲了自己的前途,對於這樣的老師,就算拉出去槍斃一百次也不爲過。
按捺住躁動不安的心一直熬到了晚自習結束後,我們興沖沖的抱着軍訓迷彩服回到了宿舍,以最快的速度穿在了身上。
宿舍裡沒有大塊的鏡子給我們照,我們宿舍穿好衣服綁好腰帶後只能讓另外幾個室友欣賞,他說他穿得好看,他說他穿得醜搓,倒也怡然衆樂,其樂融融。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窗緣。我與另外五個以往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住在了一個宿舍,這得需要多少年的緣分啊?
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吧!看着五位室友依舊歡樂不已,我在默默地在心裡告誡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