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牀上,雖然我閉着眼睛,卻總是睡不着。腦海裡有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想法。
還記得陳雨舒那天送我阿瑪尼手錶的時候,說過的阿尼瑪意思。不是說願意做我一生一世的阿尼瑪嗎?可是爲什麼現在卻變成這個現狀呢?倘若沒有那場陰謀詭計,那也許現在我和陳雨舒會很幸福。陳雨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想到開始帶有了一絲恨意。
爲什麼你寧願選擇相信別人卻也不願意相信我?儘管我林逸當時一時失去了理智,任由張思甜擺弄,但我的心,並不曾有背叛你的心思啊!爲什麼陳雨舒你不能像柯娜那樣的信任我?
阿瑪尼手錶我已經放在了盒子裡,此刻靜靜地躺在我的枕頭邊,似乎在默默地傾聽着我的心思。我漸漸地進入夢鄉,帶有一絲不甘與後悔。
第二天一大早,作爲新生軍訓第一天的號角緩緩吹起。我們宿舍手忙腳亂的穿好軍訓服,就朝學校操場跑了過去。
而操場之上,教官們早已經在等候着我們。這是一羣比我們大不了多少的小夥子,應該是一羣尚未畢業的國防生。
每個班找好了自己班級所在的位置,依次站好,我們七班在中間,讓我沒想到的是,十幾個班級當中,僅僅只來了三名班主任,當然包括了殷玉駿,其他的班主任或許此刻還在抱着媳婦在睡覺。
殷玉駿將我們班的人依次站好,這可不像排位置時候的排法,而是按照每個人的身高來排序。我在最後一排倒數第七個,柯娜則在我前面的第五個。
讓我好笑的是,柯娜戴着帽子,卻將披着的頭髮露在外面,從後面看倒也滑稽。
殷玉駿又對我們嘮叨了許久,說軍訓時期要乖乖聽教官的話,以及軍訓能學到很多東西要認真的接受訓練等等。
我們的教官是一名笑起來就會露出潔白牙齒的小夥子,大概23歲左右,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施學虎教官還會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心裡默默偷笑,居然會有人取這個名字,施學虎,獅子學老虎……嘿嘿……真不知道這教官的父母是怎麼想的。當然,這也只能在心裡偷偷樂呵一下,我可不敢當着教官的這樣說,那豈不是找死的節奏。
不過憨厚靦腆的施教官在正式軍訓的時候,卻變得無比敬業,板着一副面孔教我們立正稍息以及齊步正步走等等。
纔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班便開始叫苦連天起來。尤其是施教官讓我們正腿踢的時候,那個腿痠痛得,更加讓同學們心裡默默地操爹罵娘。
雖然我的鍛鍊一直從未停止過,除了偶爾心情很不好的時候。但此刻太陽火辣辣地在上空中朝我們無情地照射着,即使有一頂帽子頂在我們的頭上,但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浸入眼眶以及背後的汗水沾在軍訓服上,那種感覺只要有誰曾親身體會過,就會記住很長的一段時間。
整整一個上午下來,對於大多數嬌生慣養的學生來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要知道,能考進振陽一中的學生,在初中只知道看書看書再看書,所以大多數學生的身體素質能好到哪裡去?而且能考進一中的學生又是父母的掌上寶貝,或者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帝般生活,從來也沒受過這種苦,所以很多學生在下午軍訓的時候便開始變得消極了起來。
說實話,我也很累,也怕這種感覺,畢竟萬事開頭難,我以前也沒有體驗過這種生活,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的經歷。
下午軍訓的時候,施教官打着提升我們體力的名義帶我們圍着操場的塑膠跑道跑步,當然,施教官倒也沒有什麼架子,而是與我們一起共同跑起步來。
跑步算是我的強項,再怎麼說我曾經也經常鍛鍊過。施教官在前面扯開嗓子吼:一二一,一二一……我們則在後面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迴應着:一二一……
短短一圈四百米下來,就有很多同學落在了後面,尤其是女同學,只能妖媚百惑的走姿向前行進着。
事實上,一圈下來,我的胸口有股悶熱的氣息堵住了胸口,但是我一想到昨天傍晚柯娜曾讓我要拿到班級標兵,我就有了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着我。所以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總得要有一個能給他力量的女人支撐着他。
好像施教官跑起步來沒什麼壓力,兩圈下來,依舊充滿活力,速度絲毫也沒減弱下來。而我,也漸漸的開始與教官的距離拉遠。但好在在我的同學當中,我處於領先階段。
到第三圈的時候,施教官便碾那些落後才跑到第二圈的同學。當我同學超過這些同學時,柯娜氣喘吁吁拉着一張由於劇烈運動而變得異常紅彤彤的臉大聲朝我喊道:“林逸,要加油呀!”
我默許的朝柯娜點了點頭,心裡對自己默默加油着:“麻痹的,老子一定要衝上去,絕不能讓自己在柯娜面前丟臉!”
一想到這裡,我索性閉上了眼睛,沿着直線道路瘋狂的衝了過去。耳邊傳來呼呼響的風,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兩隻大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在第四圈的時候,我幾乎與施教官並肩而行。我也不是傻子,跑道畢竟是圓形跑道,我總不可能一直閉着眼睛跑下去吧?那要是透過跑道撞到了牆上,那我可就虧大了。
施教官看着我奔跑的樣子,咧開嘴衝着我笑了笑:“這位同學,你這樣拼命地去跑,那體力很快就會被耗盡的哦。”
不管了,反正也只有最後半圈了,我咬咬牙也就堅持了下來。當跑到最後的終點時,我索性直接倒在了跑道內的草坪上,摘下帽子,拼命地汲取着大量的空氣。
一千二百米,我還是挺了過來。看着蔚藍的天空,我慢慢地閉上眼睛默默地休息了起來。
施教官來到我的身邊坐了下來,招呼着其他同學休息,同時輕輕地搖了搖我的肩膀:“同學,你沒事吧?要不要補充點葡萄糖?”
我睜開眼睛,衝着施教官默默一笑:“我沒事。謝謝教官關心。”
“既然沒事,那就起來吧,剛跑完步不要馬上就躺下來,趁現在休息時間,我們大家一起娛樂一會兒吧。”施教官一邊說着一邊將我從草坪上拉了起來。
當我們同學將施教官圍起來後,施教官便教我們唱起了軍歌:“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
可爲什麼這首歌我聽起來爲什麼這麼傷感而想要落淚呢?不要想媽媽,呵呵,我都沒的想……
因爲我的這次跑步亮瞎了很多同學的眼,這使得不但同學們對我刮目相看,也使得施教官注意到了我。
年輕的時候,本來就要用一些超越衆人的行爲去贏得他人的青睞,這樣離成功的機率自然也就大了許多。難道不是這樣嗎?
一整天的軍訓很難熬,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直到傍晚結束了軍訓後,我與衆室友勾肩搭揹回到了宿舍。
脫下沾滿汗臭味的軍訓服,我與衆室友拿着毛巾,只穿着一條內褲就來到了公共衛生間就去洗澡。
本來我與衆室友在水龍頭下嬉鬧着玩耍得很愉快,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丁浩宇與李誠俊也與七八個我不認識的同學也來到了衛生間。
“喲,這不是今天在跑步的時候出盡風頭的林逸嘛!”李誠俊一見到我,立馬帶着一絲嘲諷的口味對我說道。
我暗暗苦惱,怎麼我這麼倒黴,居然李誠俊與與丁浩宇也住在這棟宿舍,而且還在同一層樓。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李誠俊,並沒有說話。
“操,林逸,你未免太裝逼了吧?連我的話都不回答?”李誠俊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接過水龍頭的一把水,就朝我的臉上護了過來。
這次我可沒像昨天那般幸運地躲掉李誠俊的惡意攻擊了。我默默地揮手擦掉了臉上的水,還是沒有說什麼。
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在我看來,李誠俊就是一個可憐而又可恨的人!現在無論論單挑還是在學習上,李誠俊都不是我的對手。但李誠俊依舊以爲自己多麼多麼的吊,還來找我的岔子。
如果是在初中抑或是別的地方,我肯定會狠狠地朝李誠俊的身上踹過去,再幾拳將李誠俊打的跪地求饒!
但我不能這樣做,我要忍。我來一中的目的是學習的,而不是打架。否則我直接去三中好了,那裡還有林飛哥與振南哥罩着我。
可有些人,你越是容忍他,他就會覺得你很怕他,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比如說李誠俊就是如此。
李誠俊見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又驕傲的挺着胸口道:“怎麼,林逸,慫啦?呵呵,也難怪,像你這種認慫的野種,陳雨舒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說完,李誠俊掉過頭,就來到另一個噴頭下面開始準備洗澡。對於剛纔於我而言挑戰極限的侮辱,李誠俊渾然無知,我是有多麼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