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這幾個女護士擔架都擡到了這裡,陳一凡不得不配合,把陶逸然放到了擔架之上。
“讓讓!”
“小心!”
幾個護士擡着擔架擠出人羣,陳一凡連忙跟上,走在擔架旁邊,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這幾個護士擡擔架去的方向,不是救護車的方向啊,反倒是往僻靜無人的角落裡擡。
“你們這是……”陳一凡正詢問,一不小心扭頭,看到身後還有另外幾個護士、他和陶逸然,已經在衆人的圍觀下去到救護車上。
頓時,陳一凡瞳孔微縮,障眼法,這幾個護士,莫非不是普通人?
難道是陶逸然說的要奪取古書的桃家的人?
陳一凡頓時有些緊張,又靠近了陶逸然幾分,好隨時保護他。
也是這時候,幾個護士將陶逸然放下,竟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其中兩個,讓陳一凡覺得有些眼熟。
“你喜歡她?”其中一個護士抱起胳膊,垂眸看着躺在擔架上的陶逸然問道。
“我喜……呸!我纔不喜歡他!”陳一凡一聽,驚訝於這女人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有些雞皮疙瘩直冒,啐了一口道。
“那你爲什麼這麼緊張她?”那女人眼中的神色還算平淡,只是瞥了陳一凡一眼,繼續問道。
看其神情,分明是一副你瞞不過我的表情。
陳一凡沒有回答,卻是盯着眼前這女人使勁兒瞅了起來。
剛剛那邊人多,燈光亂射,十分雜亂,他只是掃了一眼,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但現在仔細一看,好像真的很眼熟,越來越眼熟。
是……龍宮公主!之前在虎王婚宴上碰到的那個!
此時的她穿着一身現代化的護士服裝,長髮盤起,或許是因爲妝容的緣故,跟當初婚宴上看到的那個古裝仙子打扮的公主有些不同,陳一凡才沒有一眼認出來。
陳一凡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多謝解圍了!”
不過,隨後心裡又不由得好奇起來,她怎麼在這裡,難道正好是在人間做護士麼?
不會吧?
雖然開出租、上學的妖怪他都見過了,這神仙混跡人間,還是第一次見。
“纔不是給你解圍。”聞言,敖泠鳶輕聲嘀咕一聲,別過頭去。
“罷了,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隨後,敖泠鳶又嘀咕着陳一凡聽不懂的話。
“呵!傳聞帝君性格淡漠,不愛美色,因此千百年來一直孤身一人,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我無法阻止帝君做什麼,但至少有資格知道她的來歷身份,帝君又準備將她放到什麼位置,您覺得呢?”敖泠鳶直視陳一凡,問道。
陳一凡一頭霧水:“爲什麼?”
敖泠鳶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像是帶着一絲羞惱,又帶着一絲憤怒。
“你告訴他爲什麼!”敖泠鳶扭過頭去,對旁邊的鐘藜吩咐道。
“當然是因爲鳶姐姐是您將要迎娶的帝后啊!”鍾藜眯着眼睛笑道,露出兩顆小虎牙頗爲可愛。
“噗!咳咳!你……你說什麼?帝后!”陳一凡臉都嚇白了。
自……自己前世,不但給自己留了個酆都大帝的神位,還給自己留了個媳婦兒!
這……這不能接受啊!
這不是包辦婚姻嗎?他根本不瞭解這位龍公主,再說了……雖然他已經不介意什麼妖怪什麼的了,但要是娶一條龍,這個……
心裡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而且,他現在根本沒有結婚的想法!
一瞬之間,陳一凡想了很多,臉色變了又變。
“讓我看看生死簿,查查她的身份清白與否。”敖泠鳶回過頭來,咬了咬下脣,要求道。
今晚本有一場雨,是被派來行雨的小弟看到他衝進火場救一個女人,敖泠鳶才坐不住的跑了過來。
她之前不急,只想着慢慢與帝君接觸就好了,也怕他一時無法接受這種現實。
但現在,她急了。
要是帝君在此之前,愛上了其他人,那她以後豈不是會過得很慘?
縱然她明媒正娶的正宮之位,早已在前世便定下,但這無法左右帝君的心。
此時一來,見陳一凡如此維護這“女人”,她必須宣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權利。
“他不是女人!”回過神兒來,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上一頭的美人好似吃醋一般都模樣,陳一凡苦笑着回答道。
什麼鬼啊!他就救個人,連未婚妻都炸出來了。
這小心臟,有點兒承受不了啊!
“什麼?”敖泠鳶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低頭仔細看了陶逸然兩眼,似乎是看出端倪,取下來陶逸然頭上的假髮,一時像是無法接受的後退兩步。
“你……你喜歡男人?”敖泠鳶驚呼,掩嘴瞪着陳一凡道。
陳一凡眼角跳了跳,什麼跟什麼啊!
原本他以爲既然這女人是自己未婚妻,來問罪的話,解釋清楚了不就沒事兒了?
現在,誤會好像更大了。
這樣的結果,敖泠鳶更無法接受啊!
帝君若是喜歡其他女人,她還勉強可以接受,若是……若是喜歡男人,她豈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你……你不能喜歡男人!”原本頗爲雷厲風行,行事幹脆利落的敖泠鳶,此時竟有些結結巴巴,臉蛋微紅,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對着陳一凡說道。
陳一凡微微擡頭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
初次見到她,翩若驚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眼中是人間事,難入眼的高冷。
但偏偏在走向自己的時候,卻差點兒摔跤。
此時,誤以爲自己喜歡男人,而紅着臉爭辯的模樣,竟然有點兒可愛。
不自覺的,剛剛乍一聽到這種消息時候牴觸感,竟然有些消融了。
“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笑過兩聲,陳一凡直視敖泠鳶,解釋道。
“可……可你剛剛明明那麼緊張他!”敖泠鳶眼睛往旁瞟了瞟,憋嘴道。
“我不信!”
“那要怎麼樣你纔信?”莫名的,陳一凡發覺自己對這個算不上十分熟悉的女人,竟十分有耐心,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