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男:在想什麼?又睡着啦?我買了一些蘋果給你吃,吃了沒有?
洋蔥頭敲了敲秋男,拿出一張賀卡,秋男打開。
秋男:哇,你好厲害,還記得我生日,我纔給你說過一次,謝謝。
秋男看完賀卡,開始跟洋蔥頭談心事。
秋男(皺眉不高興):今天有人說我笨手笨腳,什麼都做不好。
洋蔥頭搖頭。
秋男(高興):真的嗎?
洋蔥頭點頭。
秋男:我聽人家說,一個人有一種缺陷的時候,上天一定會給他另外一種優點。例如說你身材不好,你就會有一個好腦子,樣子長得不美,聲音就會很好聽,可是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有,還越來越胖……都是你,整天拿糖給我吃,很好吃。
兩人笑。
秋男:你有什麼優點?
洋蔥頭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眼睛和嘴巴。
秋男(笑):那也是,你的優點特別多,既看不到我的樣子醜,又看不到我的身材胖,跟你說個秘密,你也不會說出去,所以跟你在一起,我覺得特別有安全感,特別有信心。你是我唯一的傾訴對象。
秋男(搞怪表情):不過呢,你要是不喜歡聽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洋蔥頭擺手搖頭。
秋男(故作發怒):是不是真的不想聽?不好聽?很難聽?不喜歡聽?
洋蔥頭着急,揉鼻子。
秋男(笑):不準揉鼻子,我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那麼緊張。
換景,剪完頭髮,秋男收拾東西,跟洋蔥頭聊天。
秋男(幸福狀):你有沒有聽到,昨天晚上我又聽到他吹了,不知道爲什麼,每當我聽那個人吹薩克斯的時候,所有不開心的事情,我通通都會忘記。
兩人笑。
秋男:雖然胡醫生說他會吹,可是我覺得一定不是他。他不可能吹得那麼好聽。有好幾次,我都好像出去看看是誰在吹,可是又怕人家說我八卦,不再吹給我聽就慘了。
洋蔥頭一副心虛的表情。
秋男: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洋蔥頭舉手製止,伏案寫:我不會吹薩克斯。
秋男:我不會吹薩克斯。
洋蔥頭把紙舉起來遞給秋男看。
秋男(納悶):那究竟是誰呢?
……
江夏看着電影,腦海裡回想的卻是劇本。他跟鞏杉拍攝這段戲份,是劇情中兩人首次出現長時間對手戲,要從臺詞中,把兩個人互相關心的情感體現出來,還要從動作上體現出兩人的輕鬆自然快樂。
鞏杉跟江夏的配合自然是很默契,一些細微的動作,一些俏皮的行爲,都是那麼自然。江夏也很自然,表現的是很在乎的樣子,一句話就讓他緊張無比。而且他全程的表情,在傾聽時是比較呆愣的,而只有情緒變化的時候,纔會顯得很激烈,卻也不誇張,恰到好處。
就這麼一幕不到三分鐘的戲份,把兩大主角的情感,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光是程馨看出來鞏杉和江夏的表演自然,渾然天成,觀衆們也都看出來。
大熒幕中的鞏杉,活潑古怪,靈氣四溢,讓不少粉絲再次嘆了口氣。
有個小細節是大熒幕下方的臺詞字幕中,那句“還越來越胖”的“胖”字,刻意的把兩個部首分開,成了“月”“半”。一個胖子,可不就是“月半”麼?
後邊再轉場,已經到了秋男的宿舍,她正在看書做題,聽廣播,之前她跟胡醫生說要考試,在這裡也體現了出來。
秋男宿舍的細節方面,做的很不錯,工作室的妹子們很細緻的佈置了一番,最重要的當然是這個桌面。桌面上,考護士的書籍擺着,還有試題,另外就是糖果盒。之前臺詞說有糖果,後邊也會出現買糖果的情節,她在這邊聽收音機邊吃糖,動作很自然,若是不注意,都會忽略這一點。
收音機是某情感節目,聲音是張芃芃的。她演的是電臺dj,只可惜沒出現情感節目的名稱,如果出現,江夏肯定會給它安上一個“你的月亮我的心”當只有自己懂的彩蛋。
鏡頭變化,給了正在做題的鞏杉一個特寫,柔和的燈光下,晶瑩如玉般的面容,在大熒幕展現出來,美如畫中人,一顰一笑都那麼驚心動魄。
鞏杉本人的面容特點偏向娃娃臉,江夏爲了拍好這個鏡頭,可是沒少找了角度,沒少讓鞏杉那麼擡頭一望。
精益求精之下,秋男聽到薩克斯聲音,昂頭向外看,微微一笑的模樣,當真美呆了。
江夏就聽到了旁白的一個女孩在那說:“杉姐好美啊。”
“是好美啊。”另外一個女孩同意。
江夏微微笑了一下。
鏡頭拉扯,洋蔥頭在樓下吹薩克斯的模樣,展現給觀衆。觀衆以上帝視角知道洋蔥有薩克斯,剛剛也猜到肯定是洋蔥頭在哄秋男開心。
夜色下,夜風吹拂,洋蔥頭半長頭髮隨風飛舞,認認真真吹着薩克斯。
程曦看到這,側頭問江夏:“你會吹薩克斯?”
江夏道:“不會,跟沈中嶺現學的手勢,音是後期配上去的。”
程馨道:“我就記得你不會,還以爲你自學了。音樂挺好聽,自己弄的?”
“嗯。”
這裡的薩克斯音樂,是歌曲《燭光》的前奏,只是以薩克斯演奏出來的。當初江夏聽的時候只覺着很好聽,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曲子,還特地找過,倒是找到了幾首不錯的薩克斯曲子,其中以dave-koz的《i-believe》也就是《午夜的薩克斯》最爲喜歡。
這首薩克斯曲子中,帶着一種讓人奮進的力量,每當江夏心情不好,感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單曲循環這首曲子,給自己的內心充電。
吹薩克斯這段戲,是洋蔥頭內心os介紹完全的標誌。共計十分鐘的內心os,介紹了他是誰,介紹了他的朋友,介紹了他的情感。最後這段內心os之中,有他爲什麼會吹薩克斯,有爲什麼不想讓秋男知道的理由。
正戲開始,也就是秋男和洋蔥頭在露臺聊天,然後天空劃過了流星,秋男很興奮地飛快許願,還許了兩個,給洋蔥頭說了一個願望,還剩下一個願望沒有說。
第一個願望是希望洋蔥頭的眼睛快點好,可以一起看流星雨,引出流星雨這個概念。
在這裡,兩個人聊的很開心,還做了一些小動作,比如秋男在洋蔥頭上畫了個弧線,代表流星劃過,洋蔥頭在秋男手上寫字,寫自己如果看到流星會許什麼願望。這兩個動作,在後面也有用處,不仔細看是不會發覺。
因爲洋蔥頭也沒說第二個願望,秋男跟洋蔥頭打鬧了起來,卻來了電話,需要她去醫院幫忙,洋蔥頭就用輪椅推着秋男,在秋男的指揮下,往醫院跑去。
這段高興的戲份中,又把前面開頭時唱的《給你幸福》拿了出來。本來已經跑着走了的秋男,突然回來,在洋蔥頭手心寫“等我”,然後纔開心的去上班。洋蔥頭也很開心的讓她先去,笑的非常高興。
然後聽着秋男離開後,才高興的蹦跳了起來,由於目盲,遠離了跟秋男分開的地方,碰到了周護士,跟周護士砰砰跳跳的慶祝了一番,洋蔥頭繼續高興着蹦跳走,差點撞到了欄杆上,然後碰到了巡邏喝酒的保安黃先生。
整個過程,就好像片頭剛開始時的倒帶。
片頭他先碰到了黃先生,又碰到了周護士,是白天他來上班。
現在是晚上,他先碰到了周護士,又碰到了黃先生。
開心着的洋蔥頭,不小心出了醫院門口,他目盲之下,沒看到路中央的石頭,直接飛到了疾馳而來的車前,整個人被車撞飛。
整個電影院都是一片驚呼聲。
“oh~”
程馨都驚訝了一下,雖然宣傳片當中,有洋蔥頭出車禍的鏡頭,但誰也沒想到,在影片開始十分鐘,剛剛介紹完人物的時候,就直接洋蔥頭出車禍了?
撞了人的司機連忙下車,扮演者是沈胖子和許飛,倆人急匆匆下來,看到洋蔥頭已經躺在地上,說了一句報警,就抓緊離開。
躺在路中央的洋蔥頭,在一片粼粼星光的召喚下,靈魂從軀體裡爬出來,被星光接引走。
洋蔥頭再醒過來,在一個白茫茫的地方,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引領他往一邊走。
鏡頭轉向,一位同樣黑色西裝的男子,正坐在玻璃桌後,看着手裡的資料,一臉的不高興,面前一個又一個人頭滑過去,絲毫沒有表情,只是看一眼資料,看一眼人,似乎在對賬一樣。
洋蔥頭在後邊排隊,前面是個中年大叔,這大叔是郎慶演的,他把後邊的蕭筱瀟和周凡抓過來,抓到了洋蔥頭的前面,還對洋蔥頭說:看什麼看,讓一下我朋友不可以啊?
洋蔥頭跟着前面的人學,也坐在了椅子上,準備跟傳送帶一樣從那位不高興的黑衣男子面前滑過去。他身後是鞏杉工作室另外的兩個員工,露個臉,打個醬油。
程馨問道:“這是天堂?”
“差不多,馬上有解釋。”江夏道。
一個人一個人過去,終於輪到了洋蔥頭,整個空間卻突然震了一下,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黑衣男子擡頭看了一眼,洋蔥頭一臉茫然的也看了一眼上空,然後看向對面的男子。
男子伸手,指了指洋蔥頭,然後招呼他過來站到跟前。
……
天使:恭喜你,你中大獎啦。你就是第六百億個,從地球去北極星的人。
洋蔥頭os:中獎?我是在做夢嗎?
天使:你不是在做夢。這裡是去北極星的中轉站。
洋蔥頭os:我想什麼他怎麼聽得到?真的是做夢?
天使(不耐煩):我都告訴你不是做夢了。你看得到我,對吧?說話啊,你可以說話,說。
洋蔥頭(張嘴):啊,咳咳,真的?
天使:你不記得啦?你剛纔撞車,已經死了。人死了,就會離開地球,去別的地方,叫北極星,繼續我們的人生旅程,學更高的智慧,每一百億人有一個獎,可以有一個心願。你想要什麼?
洋蔥頭:我想要回去,我現在不想死。
天使:早知道你會這樣,以前那五個一百億也一樣,但是我不能讓你起死回生,不過你可以回去,你有五天。
洋蔥頭:五天也好。
天使:你好好聽着。在這五天裡面,你本身就像是沒變,但是其他地球人看到你,不會知道你是誰,因爲你借了別人的身體,還有他的聲音,所以他們不會認得你。還有一個規矩,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講關於這裡的事情,也絕對不能提到你過去真正的身份,就算你想講,你也會發現你講不出來。
洋蔥頭(急切):那我可以像現在一樣,看得到,能說話嗎?
天使:可以啊,你有沒有想清楚?你之前那五個人,放他們回去之後,再回到這裡,都後悔選了這個心願。
洋蔥頭:不,我不會。只要讓我看到她,我就不會只記得她的聲音跟她的味道,我可以看到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就算讓我到北極星,又盲又啞,我也無所謂。因爲是她,讓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快樂。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
天使:隨時都可以。
洋蔥頭:謝謝你啊。
天使:我也謝謝你,因爲你跟我講了很多話,這裡連天使都悶死了,你知道嗎?
……
看完這段北極星中轉站的戲,程馨轉過頭去問江夏:“接下來就是講復活這五天發生的事情?”
“嗯。”江夏點頭。
“五天之後呢?洋蔥頭還得死?”程馨問。
“沒錯,得死。”江夏點頭。
“那秋男知不知道他回來了?”
“自己看。”
大熒幕上,鏡頭一閃,一個****的背影打開了一扇木門,陽光透灑進來,鏡頭換到前面,洋蔥頭被陽光照的睜不開眼,****着的上身,肌肉勻稱很有魅力。
“哇。”有女觀衆驚呼着。
下一個秒,洋蔥頭揉揉眼睛,突然感覺很冷的樣子,低頭一看連忙捂着下身跑回了房間中,尋找衣服。
整個播放廳都笑了一下。
程馨也噗嗤笑了一下,江夏轉頭看去,程馨還是那副表情,似乎剛纔是江夏聽錯了?
江夏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鞏杉笑的,周圍好幾個女孩都笑了出來,他也只是掃了一眼,重新把目光放回電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