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下定了決心,但表面仍舊是不動聲色,一臉的平靜,看到我這個反應,可着實把一旁的謝創嚇得不輕。
他畢竟只是一個高管,跟習照厚對一句話就已經足夠嚇破他的膽了,先前指證習德昌也是在我無數次的對他強調我會保護他,後者才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出頭指證習德昌的,此刻習照厚突然將矛頭指向謝創,差點沒把後者給嚇癱瘓過去。
一開始的時候謝創確實對我的實力很有信心,因爲我先前所展示出的強大他是有目共睹的,但隨着我與習天的交流以及習天和習照厚之間那微妙的關係,謝創逐漸變得越來越不相信我的實力了,當然,這也跟我在習天面前太過低調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先前我們的目光始終集聚在習照厚和習德昌的身上,沒有波及到謝創,那時候謝創稍稍有些安心,還以爲這件事會就這樣過去呢,可現在習照厚卻突然變換了攻擊目標,使得謝創暴露了出來,再加上謝創對我的實力已經沒有那麼盲目相信了,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害怕呢?
說真的,謝創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這一類人的心思簡直不要太好猜,所以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謝創,而是將精力放在了習照厚和習天這兩個勁敵身上……
“一代老祖,您覺得呢?”
不得不說,習照厚這個老傢伙太聰明瞭,同時也是奸詐無比,明知道我需要時間來想一些應對的方法,卻根本不給我多餘考慮的時間,這邊剛跟我問完,另一邊立刻就轉頭向習天問了一句,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催促習天快些表態一樣。
或許在習天的潛意識之中謝創先前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吧,反正在習照厚問向習天的時候,後者還正在思索謝創到底是哪裡對他們撒謊呢,此刻突然被習照厚問到,習天下意識的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習照厚的問題,而是原地不動的思索起該如何回答來了。
“……”
習天的反應不禁讓習照厚有些無語,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提醒習天,只能滿心焦急的看着習天,等待着習天的回答。
趁着習天發愣的這幾秒鐘,我總算是想到了該怎麼解決眼前這個問題了,毫不猶豫的衝着習天拱手說道“習天前輩,且聽小子一言……”
聽到我在呼喊他的名字,習天不禁停下了思索,雖然一旁的習照厚不斷暗示習天不要讓我開口說話,但他對習照厚的袒護並沒有到達任習照厚隨意操控的地步,所以習天連理都不理習照厚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點頭答道“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好!”
勾心鬥角這麼長時間了。總算是聽到習天說一句對我有利的話了,我不禁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喝出一個字之後,沉聲說道“首先我要向您道歉,因爲習照厚說的沒錯,謝創先前確實對大家說謊了,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聽着我的話語,感受着我的語氣,習照厚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纔剛說了一句話,習照厚便已經想開口打斷我的話語了,但我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看到習照厚有想要說話的意思,立刻加快了語速說道“但是,習天前輩,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在此之前我所得到的消息是兇手只有習照厚這一個人,並沒有關於習德昌長老的消息!”
“什麼?”
我這一段話剛說完,習照厚 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先前有些失神的習德昌像是突然回了神一樣,滿臉不可置信的指着我,大聲問道“那你爲什麼還要不停的指證我?而且還讓謝創跟着你一起指證我?我跟你有仇嗎?”
望着習德昌那一副近乎崩潰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此刻我已經不想再諷刺他了,便用一種比較正常的語氣說道“你跟我並沒有仇,其實我之前也沒有要指證你的意思,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眼睛太不懂得收斂了吧……”
隨後我便將從一個眼神發現了習德昌的不正常開始,一直說到他主動承認他和習照厚合謀暗殺習媛媛爲止,基本上也就是將我爲何要一直針對他以及謝創是在我的指使下對習天撒謊從頭到尾給習德昌講述了一遍。
表面上我是說給習德昌一個人聽,實際上我這是在說給習天那個鬼迷心竅的老傢伙聽,看能不能借此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事實證明,不僅是習天和習德昌,就連習媛媛和那些二代長老也對我從一個眼神判斷倪端到後來想盡辦法指證習德昌的這一行爲感到驚訝和讚歎,當然,習德昌只有驚訝悔意和憤怒,並沒有讚歎。
就連習天在聽了我的話之後看我都是滿眼異樣的光芒,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東西。
只有習照厚,聽我說這一番話之前,他對習德昌的看法是蠢,聽到我的話之後,他除了感覺習德昌更加蠢,一直被我牽着鼻子走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看法。
我當然不在乎習照厚是否對我有所讚歎,同樣也不在乎習天對我的看法會發生什麼轉變,見他此刻已經被我這句話所吸引,我便趁熱打鐵說道“習天前輩,相信我剛纔所說的話您也聽到了,從頭到尾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爲媛媛討回一個公道,當時的情況太過緊急,所以纔會在迫不得已之下對各位說了謊,希望您能看在我這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饒謝創這一回吧。”
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在聽了我這一番話之後習天還會對謝創糾纏不休,如果他非要一意孤行的話,我也只能用出最後的手段,讓天寶出來坐鎮了!
這樣一來也就相當於是跟習天撕破臉皮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真的不想把天寶放出來啊。
“既然你也說你這樣做都是在爲媛媛着想了,那我又何必要再多加怪罪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習天緩緩的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回答“罷了,這一次就看在媛媛的面子上放你們一馬吧!”
“不行!”
習天的話剛說完,我和習媛媛他們還沒來得及震驚,一旁的習照厚便率先按耐不住了,幾乎是吼叫着說道“一代老祖,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您先前既然說對您撒謊的人定然不會讓他好受,那我懇請您履行您之前所說,嚴厲的懲罰謝創和左輪這兩個滿口胡言的毛頭小子!”
雖然習照厚話語之中帶了很多的尊稱,但無論多麼恭敬的話語,只要配上他剛纔說話時的語氣,任何恭敬的話都在一瞬間給人一種命令的感覺,這一點不用我多說,習天他本人感受是最深的了。
先別說習照厚現在是暗殺習媛媛的兇手,就算是在以前,如果習照厚敢用這樣的語氣跟習天說話,恐怕後者絕對會瞬間爆炸,讓習照厚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所以在聽到習照厚說出這麼一番話之後,幾乎是所有的二代長老都認爲習天會暴怒了,可是……
習天並沒有動怒,雖然在習照厚說出這麼一番話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但他卻並沒有對習照厚怒言相斥,而是選擇了忍耐,憋着一肚子的火硬是一點沒有發出來,反而將目光轉向了我們這邊,似乎還真準備如習照厚所說的來責罰我們一樣!
行爲如此怪異的習天自然讓那些二代長老大跌眼鏡,但我卻已經預料到習天會有這樣的反應了,雖然我之前有奢望習天能改變對習照厚的態度,對習照厚叫罵一番,但習天卻沒有如我奢望那般行動,這多少還是讓我有些失望的。
但我並沒有在習天把目光轉向我們這邊的時候坐以待命,快速的思索了一下,立刻想到了一個可以轉換習天攻擊方向的回答,毫不猶豫的衝着習照厚吼道“既然你說謝創他說謊應該受到責罰,那你暗殺媛媛不是更應該受到責罰嗎?爲什麼做了壞事的人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空空其談,而做了好事的人卻要比做壞事的人更早受到責罰?”
這句話我既是說習照厚,同時也是在說給習天聽,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喚醒習天的良知,希望他還沒有完全被習照厚的條件給矇蔽雙眼。
“你有什麼資格來插手我們習家人處理內部的事情啊?”習照厚還沒說話,一旁的習天突然開口說了幾句讓我感到無比心涼的話“左輪,你不要忘了,這裡是習家長老專場,你不僅姓左,更是甄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就屬你最沒資格插手我們習家的家事!”
“呵呵呵呵……如果我說,我非要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