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就先走了。”楚霄墨沒時間和他們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你..你真是要氣死我才甘心。”陳蓮怒目圓瞪,氣得不輕。
楚峰連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背部,幫她順氣。“娘,有話好好說,彆氣壞了身子。”
等陳蓮平靜許多,他纔看向楚霄墨。“阿墨,過來坐,我們有事要和你商量。”
楚峰好聲好氣。看得出來他對楚霄墨也是很疼愛的。只是礙於陳蓮這尊大佛在,他對楚霄墨的疼愛表現得小心翼翼。
楚霄墨看了看楚峰,並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坐下。“不必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見他如此不給面子,楚峰臉色有些尷尬。他看向陳蓮,說道:“娘,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宣佈吧!”
陳蓮抿了抿嘴,臉色不悅。她看向楚霄墨,良久纔開口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我早就想定下你的婚事,可是你整日不着家,這件事也就被耽擱了。叫你過來是希望今天就把這件事定下。”
說着,她看向姜雨柔,這才繼續道:“雨柔和你也算青梅竹馬,把她許配給你再適合不過。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這件事定下後就找個時間把婚事辦了吧!”
聽完陳蓮的話,一旁的姜雨柔羞澀的低着頭。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臉頰通紅。
然而反觀楚霄墨卻是截然相反的神情。他的臉色陰沉至極。
陳蓮向來強勢,說一不二。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違抗她。向來都是打着商量的旗號自己做決定。
一直以來,雖然他總是隨心所欲,看似不受她控制。但是大多數情況下,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都儘量不去和她作對。能容忍的他也就儘量容忍。
可是關於他的婚事,他不可能聽從別人的安排。
“很抱歉,恕我不能答應。”幾乎在陳蓮話音落下的同時,楚霄墨便開口拒絕了。
“你說什麼?”陳蓮眯了眯眼,眼裡滿是冷厲的光芒。
她沒有想到楚霄墨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在她看來就是誠心和她作對。只要是她決定的事,他都會違抗。這不是和她作對是什麼?
楚霄墨直視她的眼睛,目光冷淡。“我的婚事,那是我的事。”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的祖母,連你的婚事我都決定不了了是嗎?”
“是。”
“你…你你……。”陳蓮沒想到楚霄墨會這般大膽,竟然公然忤逆她。還大言不慚。
“娘,消消氣,消消氣。”眼看陳蓮又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楚峰連忙拍拍她的手,安撫她。
“這氣消不了。”陳蓮一把甩開楚峰的手。“看看你養的好兒子,整日不務正業,還忤逆長輩。簡直無法無天了。”
“娘,阿墨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先聽聽他怎麼說吧!”楚峰說着便看向楚霄墨。“阿墨,雨柔這孩子知書達理,是個好姑娘,你爲何不願意娶她?”
“我對她無感,她好與不好和我無關。”楚霄墨面不改色,理所當然的模樣。
聞言,姜雨柔原本還能忍住了淚水頓時決堤了。
她沒有想到他會當場就直接拒絕和她的婚事,更沒有想到他當着長輩和她的面就說出不喜歡她的話。
她的心好痛。
楚蓉也沒想到楚霄墨如此不留情面。當着她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留,說話如此直接。她心裡怒氣沖天,臉上的神情險些繃不住了。只是有陳蓮和楚峰在,她只能忍着,只求陳蓮和楚峰能替她挽回一點顏面。逼着楚霄墨娶姜雨柔,否則她心裡要憋屈死。
“咳咳,”楚峰也沒想到楚霄墨說話如此直接,他尷尬的咳了兩聲。說道:“感情可以培養嘛!你們先把婚事辦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可以嗎?”
“不可以。如果你們叫我來是爲了這件事,那麼免談。”
“阿墨,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再任性了。我們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就是讓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楚峰微微一愣。
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楚霄墨能有自己喜歡的人那再好不過了。只是在他看來,楚霄墨就不像是會談情說愛的人。
“那你可有心儀的人選?爲父替你做主。”楚峰想了想說道。
“哥,你在說什麼呢!”楚蓉聞言第一個不樂意了。如果楚霄墨真的娶了別人,那她的女兒怎麼辦?
楚峰擡了擡手,制止了楚蓉。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目光看着楚霄墨,等他的回答。
楚霄墨臉色凝重。在林葉棲答應和他回家之前,他並不希望他們知道她的存在。因爲他知道若是被他們知道,肯定會阻礙他和林葉棲在一起。到時候他再想和林葉棲在一起就難了。
但如果林葉棲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那麼誰阻攔都沒有用。因爲只要林葉棲願意,他可以帶她遠走高飛。
可是現在的情況,若是他不讓他們知道林葉棲的存在,只怕不會輕易放棄讓他娶妻之事。
看到楚霄墨沉默許久,姜雨柔暗自擦了擦眼淚,有些差異的看着他。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是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着,他頓了頓,又道:“並且,我們已經私定終身。”
聞言,在場的人個個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此話當真?”楚峰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嗯!”
“不可能。”這時,姜雨柔突然站了出來。“表哥,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和我成親,你明說就是,沒必要撒謊。你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不可能的...。”
姜雨柔搖着頭,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寧願相信楚霄墨不願意和她成親是因爲不喜歡她,也不要相信是因爲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他怎麼可以有了喜歡的人?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她喜歡他那麼多年,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
姜雨柔反應那麼大,楚霄墨卻只是瞥了她一眼,鄒了鄒眉頭。並未理會她。他繼續看向楚峰,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楚峰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陳蓮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聲,有着震懾人心的效果。
在場的除了楚霄墨都被嚇了一跳。頓時誰都不敢說話了。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明所以的看着陳蓮。
“私定終身,好一個私定終身。果然是翅膀硬了,婚姻大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是嗎?”陳蓮臉色陰沉,怒視着楚霄墨。彷彿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要成親的人是我。我不自己做主,難道要聽你安排嗎?”楚霄墨說着,臉上泛起諷刺的神情。
“你...!”陳蓮怎麼也沒想到楚霄墨敢不留情面的頂撞她。之前他頂多是不服管教,但是卻極少頂撞她。現在他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裡,簡直氣死她了。
“你的婚事,我還非做主不可了。”說着,她喘了喘氣,緩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不管你喜歡誰,你都必須娶了雨柔。否則...。”
否則什麼,陳蓮沒有說下去。想必也是給自己留有餘地。
楚峰看到她發飆,心裡不禁替楚霄墨捏了一把汗。
“阿墨,你祖母不是不讓你娶別人。但是不管你要和誰在一起都先和雨柔成親再說。好嗎?聽話。”楚峰連忙打圓場。
聽了楚峰這話,楚霄墨臉色更沉了。
當初,在林葉棲和傅文嵩已經成親的情況下,就因爲傅文嵩被逼着要娶別人,她就要和他和離。如今,在她還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情況下,若是知道他要娶別人,那他和她就徹底沒希望了。
他絕對不要走傅文嵩的老路。
“很抱歉,我做不到。”他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小時候看着自己的母親因爲楚峰一次次的納妾而傷心。當時他就暗暗下定決心,若他成親了,絕對不會納妾。
現在,既然他已經認定了林葉棲,那麼這輩子他要娶的人只有她。
“阿墨,你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楚峰一臉無奈。
其實對於楚峰來說,楚霄墨要娶誰都無所謂,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但是既然陳蓮希望他娶姜雨柔,那麼他也只有支持的份。他的那番話看似在勸楚霄墨娶姜雨柔,其實也是在幫他爭取在娶姜雨柔的同時還可以娶自己心儀的人。
他以爲楚霄墨會感激他的,沒想到他居然不領情。
“那要不你先把你心儀的姑娘帶回來給你祖母看看?你空口無憑,你祖母還以爲你騙她呢!所以當然會生氣了。”楚峰想了想說道。
“哥,你到底站哪邊?你還真希望他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嗎?”一聽楚峰這話,楚蓉又不樂意了。
楚峰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陳蓮,說道:“娘,你一定也很想看看阿墨的心上人吧?”
陳蓮本來是想直接逼楚霄墨妥協娶了姜雨柔的。可是一聽楚峰這話,她突然在想,或許楚霄墨是爲了不娶姜雨柔、爲了氣她才這麼說的。他根本沒有心上人也說不定。而如果他真的有,她倒也很想看看他的心上人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他喜歡上的人莫不是有三頭六臂不成。
“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心上人,那就把她帶回來我看看。如果她能讓我滿意,我自然不會阻攔你們在一起的。”片刻,陳蓮突然說道。
“娘?”
“外祖母?”
楚蓉和姜雨柔難以置信的看着陳蓮。只是她們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陳蓮擡手製止了。
她看着楚霄墨。“怎麼樣?你敢把她帶回來嗎?”
“有何不敢,明日我就帶她回來。”楚霄墨沉默了很久才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姜雨柔看着他離開的身影,臉上滿是不甘神情。她眼裡的目光閃爍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