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開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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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胡,坐下,咱倆聊會兒!”趙警官笑着看着胡大發,指了指身邊的座椅,示意胡大發哪裡都不用去,坐在自己身邊。

“啊?哦!好!”胡大發真心不想坐下,除了被捉現行,可真沒挨着警察這麼近的,即使現在,路上遇到警察,都離得遠遠的。

不惹事,不怕事,這是師傅教的。敬而遠之,這是自己總結的。不作不會死,這是大家都在倡導的。可是今,飯莊真是欠人家一份情了,陪一下,也得過去的。這麼晚了,人家還幫着出勤,也算是對得起這身衣服了。很快,胡大發就總結出來一會兒真的坐在一桌上時該聊什麼了。

“趙警官,齊警官,今真是感謝啊!”胡大發陪笑加作揖,慢慢的坐在了趙警官的身邊。既然要坐下,那就坐近點,就算是隔開一張椅子,要跑也跑不掉,還不如大方些,還顯得親熱。

“不算什麼,有時候我們比這個還晚呢!”趙警官摘了帽子,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解開警服的風紀扣,搖晃了一下頭,讓自己的脖子舒服了一些,同時也在想,和這個滑頭聊什麼呢?

“兩位警官,給您來瓶五糧液!主管了,得上好酒!”蔡姐在旁邊招呼着,一邊指揮着其他的服務員繼續工作。

“別!那酒喝不慣,你就來瓶二鍋頭,就那種普通的就行了,不管好酒賴酒,不上頭就是好酒!”趙警官一邊擺手,一邊指點,不知道是不想因爲今晚的事情而牽扯更多的人情,還是爲了自己的名聲着想,只要了一瓶二鍋頭,給齊警官要了一瓶可樂。

“趙警官,我給您倒上!”胡大發拎着酒瓶,歪着酒杯,滿滿的倒了一杯酒。

“噯!胡,你自己也倒上啊!我可喝不了這麼多酒,這瓶得咱倆喝!倒上,倒上!”在趙警官的要求下,胡大發只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就是三陪的開始。從不好意思不喝,到不好意思喝少,再到不好意思不喝好。量變質變,一言蔽之。

“馬上也快過年了,預祝您全家歡樂,幸福吉祥!”胡大發端起酒杯,略作思考,就把日常聽到的祝酒詞順口來。

“好,預祝新年快樂!來,齊,你也一起!”

“菜來了!”二廚帶着濃重的sc口音,親自端着一盤宮保雞丁送到桌上。“趙警官,您今晚可要吃好喝好啊!這道菜雖然不算什麼大菜,但是我做的和別家飯館的味道可是不一樣的,一會兒,我還有幾道拿手菜,你要慢慢喝,不要着急的啊!”

“哦,好,這菜好,我也愛吃!謝謝啊!”趙警官笑容可掬的點頭示意。

“二廚,一會兒你來陪着趙警官喝點!”胡大發半站着,想讓二廚來替換自己,自己無論去幹點什麼,都比坐在這裡感覺好。

“要不得!要不得!今晚你是咱們飯莊的大功臣,再,主管也交代了,你來陪趙警官,我要是想和趙警官喝酒,可以改的,今你要把趙警官陪好!”二廚擺着手,把胡大發按回座位裡,又轉身進了後廚。

“唉!”胡大發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繼續舉起酒杯。

“怎麼着,胡,感覺你不太想坐這兒和我喝酒啊?”趙警官夾口菜,笑眯眯的看着胡大發。

“沒,哪兒有?我不是年輕嘛?哪會喝酒啊!再,我在飯莊資歷淺啊,應該由重量級人物來陪您的啊!我就是一個洗碗工,和您一塊喝酒,不是掉您價兒了嗎?”胡大發的解釋相當合理,沒法挑出毛病。同時給趙警官來個課題,這麼多人呢,幹嘛非要找我陪着啊?我又不是一朵花!

“嘿嘿!子,腦子還真快!”趙警官喝酒吃菜,一邊:“有個事想問你一下,你能實話實嗎?”

“啊?啥事啊!”胡大發眼珠沒轉,腦子已經轉過幾十道彎了。這是坑?今順道把我審了啊?剛纔那個算是私活唄,我這個算是正經工作啦?

“你能老實回答嗎?”趙警官拿起酒杯,靠近胡大發,噴了胡大發一臉酒氣,還是那樣笑眯眯的。

“知無不言!”胡大發轉着彎,就是不理你那個實話實的話茬兒。這也算是答非所問。

“呵呵!齊啊,你看這胡,腦子好使!呵呵,以後遇到他,你得心點兒,別讓他給帶溝裡去!”

“哦,記住了,師傅!”齊警官擡起頭,警惕的看了一眼胡大發,又低下頭,繼續吃飯。

“恩!我問你啊,那個紙包,怎麼這麼巧合呢,事情都完結了,從那個三廚的身上掉出來了?這事,你知道不,和你有關係沒有?”

“啊?”胡大發心裡已經咯噔一下,這問題,一下就切到點子上了。胡大發低頭掃了一眼,趙警官的腰間,還挎着手銬呢,難道把我就給帶回去了?我這個要是不清楚,今晚就得拘留所裡睡覺去了?

“湊巧!趕巧我看到有個東西掉出來,也沒想。呵呵,不提那個了,一包蒼蠅,咱這還吃飯呢!來,趙警官,我敬您!”着,胡大發又舉起酒杯,向着趙警官端了過去。避重就輕,絕對是隱藏自己想法的利器。

“呵呵!好,喝着!”趙警官抿了一口酒,笑呵呵的看着胡大發,心裡想着,就這麼被你糊弄住了嗎?“那就得是那個廚師太不心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這麼輕易的掉出來了!一會兒咱們得好好問問他,是自己不心還是…….”趙警官到這裡,突然頓住,看着胡大發,一臉的不懷好意。

這趙警官到底想幹啥啊?真的看出來了嗎?我可是千心萬心啊,而且還特意擋住他的視線來着,怎麼能被他看到呢?動手的時候,也就是兩個人錯身的功夫,自己觀察三廚的形態動作,判斷出他那個兜裡有問題,所以才驟然下手,這下子,難道真的引出大錯了嗎?

胡大發心裡想着,這事可是不能認啊,自己動手的時候,把攝像頭的位置都算到了,怎麼會不算計兩個警察呢?回頭看看剛纔動手的位置,心裡暗自回放了一遍剛纔的經過,篤定了想法。趙警官肯定是在詐我,這事絕不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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