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地區。
一座縣城內。
在其縣衙處。
一名肚子圓鼓鼓,身穿縣令服裝的男子急得在縣衙內來回渡步,那張長滿橫肉的臉上滿是急促。
額頭上都是汗水。
可見他的內心有多麼着急。
一邊的師爺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老爺,您的手段直通咱們南牧地區的總兵那,總兵還是您的舅舅,有什麼事情,讓您都這麼焦急的。”
那男子縣令停住腳步,冷冷看了那師爺一眼,呵斥道:“你懂個屁!你可知道那張紙上,寫着的是什麼?”
他一指桌案上的那張紙,怒氣衝衝。
那師爺縮了縮脖子,怯怯的問道:“寫着……寫着什麼?”
縣令‘姜重’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沙啞的道:“我那舅舅派人傳來了消息,當今陛下設立東緝事廠,以宦官爲主,監視天下,只對當今陛下負責,如今東廠設立,首先要清洗的,就是奸臣以及那些貪污腐敗官員……”
“以我在縣裡做的事情,必然是首先要被打掉的……”
“我完了呀……”
他說着,臉色透出濃濃的絕望。
他原本也算是高官的,是一方城池的城主,因爲害怕當今陛下會徹查天下,自降官職,來到了這座縣城,當個縣令,做‘土皇帝’。
因爲他舅舅是南牧地區總兵的原因,周圍一些官員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而他也一邊瞞着自家舅舅,一邊做着‘土皇帝’。
原本他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
可特麼沒想到,當今陛下居然設立東廠,監視天下。
這是想要將他們這些貪污腐敗的,一網打盡啊。
天要亡他乎?
一邊的師爺聞言,也是整個人嚇得不輕。
東廠……
這不是表明,他靠着的大樹要倒了?
那他是不是……
不對。
他做的事情,全都被冠到了姜重身上,就是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
想到這,師爺心裡就偷笑,那顆緊繃着的心,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姜重似乎發現了師爺的心思,冷冷的道:“放心,你們這些平時跟在我屁股後面的,我死之前,也會把你們都拖下水的,沒證據的?那勞資死之前,先把你砍死,管你有沒有證據!”
譁!!!
師爺頓時打了個激靈,道:“老爺,我們都是一條船的,我可沒有二心,有二心的,那簡直比狗都不如!”
汪!!!
縣衙門口,一條土狗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擡頭看了一眼那師爺,叫喚了一聲。
那師爺瞪了一眼狗,燦燦的看着縣令。
縣令姜重沒有管那麼多,來回渡步着,臉上的急促一點也沒有消散。
師爺思索了一番,開口道:“老爺,不如您去試試,找一下在縣城裡的司馬先生?”
姜重停住腳步,皺了皺眉頭,道:“司馬先生?哪個?難道是那個叫三千個男人一樣上的那個?”
師爺點了點頭,道:“老爺,您別聽這些虛名,其實司馬先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肯定能想出什麼辦法的,老爺不妨去拜訪一下,說不定能得到什麼妙計。”
姜重聞言,細細思索了一番,他現在也沒有其他的可以選擇了,只能選擇試一試了。
他想着,開口詢問道:“那司馬先生,在哪裡?另外,我們過去,用不用帶上三千個男人過去?萬一他有什麼特殊要求呢?”
師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必,老爺我們直接過去就好,司馬先生應該在縣西街的豬棚那,聽說司馬先生是被派來養豬的。”
姜重:“……”
你特麼逗我?
叫我找一個養豬的去問計謀?
信不信我削你?
……
在縣城的一條巷子街道內。
一間頗爲廣闊的豬棚內。
換上了一身布衣的司馬逸,正在指揮着一些人,整理豬棚。
他在將命令都頒佈下去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扶了下腰,氣喘吁吁。
他走到了一處欄杆處,取出了一個水袋,喝了一口,纔算舒服了點。
嚯嚯……
在欄杆內,一頭母豬發出了叫聲,輕輕拱了拱欄杆,像是在和司馬逸打招呼。
司馬逸轉身望向了那頭母豬,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好好待在這裡吧,今晚,我也可以全心的照顧你了。”
這頭母豬赫然是先前他答題之後,去實踐時的那頭母豬。
他被調任到了畜牧這邊來,諸葛無明給他的命令,是令大唐的畜牧業快速發展起來。
他首個開始發展的地區,就是南牧地區。
因爲南牧地區算是大唐衆多地區中,畜牧業發展得最強的地區了,盛產肉類,以及羊毛,馬匹等等。
若說關中地區是‘國之糧倉’,那麼南牧地區就可以說是‘肉類產出地’。
至於這頭母豬……
他在來之前,自然去叫人,將這頭母豬一起帶過來了。
司馬逸伸手拍了拍這頭母豬,旋即站起身,從一邊拿起了幾份紙卷看了起來。
他最近都在研究着關於‘豬’的養殖事情。
他發現公豬其實與母豬是沒什麼區別的,幼崽時期,性別沒什麼區別。
但是公豬長大後,卻會變得特別暴躁,而且肉質遠遠比不上母豬。
他有種感覺,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只要找出來,必然能使得‘豬’類的養殖產業變得更強。
司馬逸盯着手上的幾分紙卷看。
看了許久。
直到一名家丁走進來,說縣令想要見他,就在豬棚外,他纔回過神。
“縣令?這座縣城的縣令來找我幹什麼?”
司馬逸心生疑惑,他奉宰相的命令來的,雖然官職上,連個縣令都不如,但是後臺可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