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武副部長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王小明走到了約定的談判地點,那是這個小鎮的**大樓,整棟樓中沒有任何人,只有武菲在裡面的會議室裡等他。
和談的內容是絕對機密,就算是負責護衛的衛兵也不得進入大樓,只能在大樓外面待命,所以在王小明進去之後,建築之中就只有王小明和武菲兩個人,從這一點上帝國也算是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他們並不害怕讓王小明和武菲單獨在這棟建築之中相處。
王小明拾階而上,來到了位於大樓頂層的會議室門口。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裡面果然只有武菲一個人。
燈光明亮的會議室中,武菲坐在長長的會議桌的一頭,王小明就直接在靠近會議室大門的這一頭拉開椅子坐下。
“好久不見了,你現在都是帝國軍部副部長了啊,師傅。”王小明微微笑着說道。
武菲的表情有些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在一切發生之前,我都不知情,我想就算道歉你也不一定會接受,況且你現在需要的,大概根本就不是一句道歉。”
“唉......”王小明嘆了口氣,他看着武菲半晌沒有說話,看得武菲差點忍不住低下頭去:“那你後來知道了,然後還是選擇了成爲帝國軍部副部長是嗎?你一定爲帝國立下了不少的功勳吧?”
“家族的命令高於一切,你還能指望我怎麼做?”武菲皺眉說道,這個話題涉及到了兩人完全不同的三觀,如果和談按照這個方向繼續聊下去,可能真的就談不成了。
“家族命令高於一切嗎......中國有個成語叫爲虎作倀,還有個差不多的同義詞叫做助紂爲虐,你知道效忠家族,卻忘記了基本的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嗎?”王小明淡淡的說道。
“不用再說了,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今天見面,就是爲了改變未來的事情。”武菲轉移話題道。
“說的也是,給出你們的條件吧。”王小明聳了聳肩說道。
“你想要什麼可以提,如果是帝國能夠接受的,我能夠全權答應下來。”武菲說道。
“我想要什麼,你們帝國難道不知道嗎?”王小明說道。
武菲嘆了一口氣,說道:“顧小涵,是嗎?”
王小明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武菲。
“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武菲無奈的說道。
“安排見面?爲什麼說的好像她屬於你們一樣?如果你打算用這樣的說辭糊弄我的話,這次就到這裡吧。”王小明一皺眉,一拍面前的會議桌,一談到顧小涵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武菲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要把那傢伙還給我!”王小明絲毫不留餘地。
會議室中的情況,是處於監控之下的,在外面,零號和帝軍的精英們都在密切關注着會議室中發生的一切。
當看到王小明那樣的反應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零號身上,而零號則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王小明的那種態度對她造成了某種衝擊,腦袋之中彷彿有個聲音在掙扎着想要醒來......
爲什麼自己會感覺到喜悅?難道是因爲看到他這麼重視自己、不,重視那個名叫顧小涵的女孩兒嗎?
“這個要求......也是合理的,我可以答應。”武菲有些艱難的答應下來,她實在是不想讓王小明見到現在的顧小涵。
“那我現在就要見她。之後的一切都等見過她之後再談。”王小明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還是到了這個地步啊......武菲有點想要仰天長嘆,雖然帝國方面已經告訴她零號進行過特別訓練,“扮演”顧小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讓她稍稍安心了一點,但是看到現在的王小明,她又不確定零號的表演是否能騙過王小明的眼睛。
“......好。”武菲咬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王小明微微皺眉,有些奇怪爲什麼武菲的態度會這麼好,她的態度很大程度上都代表着帝國的態度,如果她個人對自己抱有愧疚的話,以她的性格也不會這麼好說話,從這一點看,帝國說不定是有求於自己,很有可能......是關於伊萊雅。
王小明從武菲的態度上推測出了促成這次和談的根本原因。
零號從監控上看到了會議室裡的情況,向幾名帝軍精英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保持警惕,然後就離開了民宿,來到了大樓下,心中帶着一絲忐忑走了進去。
王小明還在審視着武菲的態度的時候,身後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他一愣,猛的看向武菲。
武菲知道王小明是在向自己確認門外人的身份,她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進來吧。”
會議室的門被緩緩推開,在王小明近乎呆滯的視野中,他終於看到了自己苦苦尋找了這麼多年的女孩......
“顧、顧小涵?”他現在甚至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去好好看看她,卻又猶豫着不敢上前,他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這就是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黑色死神?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而已啊......”大樓外民宿中潛伏的帝軍精英嘟囔了一句。
“好久不見,漆黑火焰魔法使。”零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在開門之後,近距離的見到王小明的那一瞬間,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抱住他,這個衝動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好、好久不見......我一直在找你!”王小明這才反應過來,幾步上前,主動抱住了零號,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零號能感覺到黑色死神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她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之中彷彿有個人在掙扎着要出來,她忽然感到十分的害怕。
她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誰,開始對自己身體和心裡的這一系列不正常的變化感到好奇,這種好奇也加深了她的恐懼,某個被施加在她大腦中的裝置開始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