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回來這幾天,涵涵很感動,感謝哥哥姐姐們的鼓勵,感謝我的讀者們,依然沒忘了我。涵涵會加油!)
“涵涵,不要這麼想了,真的不是你的錯。聽話,起來吧,我們回家,看你這個樣子,沈叔叔會擔心的。”
在此之前,如涵並不相信人走了以後還有靈魂,可這個時候,她寧願相信靈魂的存在,她希望父親可以看到她,就算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也是幸福的。
回到家裡,劉玉華和沈梅仍坐在沙發上輕聲抽泣,看到女兒回來,劉玉華起身迎了過來,她和沈峰結婚二十幾年,感情一直很好,丈夫的突然離開讓她難以接受。可是,就算再痛苦,她也必須堅強,她的女兒失去了父親,她不能垮掉,她要做女兒最有力的支撐。
“媽媽,都怪我,我回來晚了,如果我早點回家,爸爸就不會走了。”淚眼朦朧中,看着母親同樣佈滿淚痕的臉,如涵還是不可抑制地自責。
“涵涵,這不是你的錯,來搶救的醫生說了,就算是第一時間發現,馬上搶救,也不一定能救過來。你爸爸的病太急了,我們都沒有辦法。”劉玉華不忍女兒在痛苦的同時還滿心自責,柔聲安慰。
“是呀,涵涵,真的不能怪你,很多事情是無法預≯,料的,而且舅舅的來得及,昨天我去公司找他,他還好好的呢。”卓君也上前說道。
無論母親和表哥說什麼,如涵都無法原諒自己。這段時間她對父親的關心太少了,沈峰又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兒,父女倆很少交流。
如涵緩緩擡起頭,環顧四周,這個曾經溫暖的家此刻是如此清冷,沒有了父親,這個家還是個完整的家嗎?
“逸雪,你帶涵涵去休息會兒吧,明天還有很多事兒,我怕她身體受不了。”輕拭女兒眼角的淚。劉玉華低聲對逸雪說。
“好。我帶涵涵去臥室,阿姨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沒事,你沈阿姨會陪着我的。”
如涵一心責怪自己,只恨時光無法倒流。她不能回到父親發病的那個時刻去改變這一切。由於巨大的刺激。她的身體越發虛弱。要扶着逸雪才能走路。
“涵涵,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陪着你。”逸雪讓如涵躺在chuang上。幫她蓋好了被子。
“逸雪哥,我好想爸爸,我不想他離開我和媽媽,可是,我卻救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躺進那冰冷的棺材裡……”如涵越說越難過,哽咽着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涵的痛,逸雪感同身受,卻不知怎樣安慰他,面對生死,他同樣無力,他只能默默在她身邊,讓她知道,他會永遠陪着她,不離不棄。
“涵涵,沈叔叔沒有離開我們,只要他在我們的心裡,他就永遠不會離開。我會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照顧媽媽,和你一起承擔一切……”逸雪坐在如涵身邊,輕撫着她的頭,眼裡盡是憐愛和不捨。
這一晚,如涵眼前全是父親臉色青紫,躺在chuang上的樣子,幾乎一夜未睡。父親孤獨離開的那一幕已經根植在她心裡,像魔咒一般籠罩着她,讓她無力自拔。
在逸雪和卓君的陪伴下,如涵和母親爲沈峰挑選了墓地,和如涵爺爺奶奶的墓地距離很近,想到父親和爺爺奶奶以這種方式團聚,如涵感到些許慰藉。
跪在爺爺奶奶墓前,如涵肝腸寸斷。
“爺爺、奶奶,爸爸就要來陪你們了,他和你們住的很近。還請爺爺奶奶多照顧爸爸……他剛來,什麼都不懂……他……也會好好陪着你們的。”
聽着女兒的話,劉玉華心中更加酸澀,忍不住輕聲哭泣。
八月的海城,天氣晴朗,酷暑逼人,但是在如涵的眼前,卻是大雨滂沱,黑雲翻滾!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7月31日,是如涵痛不欲生的日子,也是足以讓她銘記一生的日子。
她相信有另外一個世界,父親是個善良、正直的人,去到的新世界定是個歡樂的、沒有病痛的世界;她相信有來生,在來生,父親依然是她慈愛、可親的父親。
料理完沈峰的後事,如涵和母親回到沈家別墅,逸雪、沈梅一家和如涵的舅舅、舅媽都陪伴在側,可如涵仍覺得心裡慌慌的,沒有一絲安穩的感覺。
父親走了,讓她真正理解和感受了“生命”二字的意義。以前,當聽到或看到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去世,她只是隱約地體會到一種悲哀,一種惋惜,慨嘆一聲“人生無常”。然而父親,在這個世界上才度過了五十個年頭,如果不是突發急病,他應該是安享天年,長命百歲的。父親的離去,讓她真切感受生命竟是如此脆弱,面對無可挽回的失去竟是如此的無望與無力!那種刻骨銘心的傷痛,是再高明的醫生,再珍貴的藥物,也無法醫治的!
爸爸,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再爲你做幾頓可口的飯菜,我和媽媽在廚房忙碌着,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很想再爲你捶捶背,給你洗洗腳。很想再和你一邊輕鬆愉快地聊聊天,一邊看着你和藹可親的臉和溫馨的笑容。
爸爸,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好多事想爲你做,可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不再給我機會呢?
如涵記得,十幾天前她曾在微/博上發過這樣一段話:“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我長大,你未老,我有能力報答,你依然健康。”可是,不過短短的時間,就發生瞭如此意想不到的變故,總覺得來日方長,卻不想再沒機會報答父親!
“涵涵,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一定要努力振作起來。沈叔叔是個要強的人,他一定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而且你難過,媽媽會更難過,爲了媽媽,爲了沈氏,你也要好好的,懂嗎?”
接連幾天,如涵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不說話,也很少吃東西,逸雪看在眼裡,急在心上,走到臥室門口,柔聲勸慰。可話音已落,卻聽不到如涵的任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