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兩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
這可是我的二太子和三太子，我的臥龍鳳雛啊！
就這樣沒了？
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狠人清冷不變，無始似乎露出了苦笑。
“他們都還在的……”無始開口，聲音模糊，有大因果之力遮蔽。
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個時代，更有亂古這樣的特殊屏障，提及了一些後世的重要人物。
在某一時空越是重要的人物，在時間長河之中就越是不可提及。
最主要的是，還和孟川這個土生土長的亂古人溝通，想要透露一些什麼。
那因果就相當可怕了。
一個人逆流時空，做一個觀衆，和交流溝通的難度，那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甚至你直接和過去時空的強者打一架受到的反噬都沒有交流溝通的大。
逆流時空，只做一個旁觀者的話，孟川可以看見很多很多，很久很久。
“令人遺憾，不對，是令人喜悅。”孟川臉上擠出笑容。
狠人和無始沉默不語，不好發表評價，只覺得還是熟悉的模樣。
“局勢如何？”孟川問着一些問題，狠人他們不用回答，從一些面部表情孟川就能得出答案。
可惜神痕凰天兩個童子不在。
不然的話，一個在孟川這裡，另外一個在狠人他們那裡，只用眼神就可以頻繁且可以準確的交流。
無始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眼中有着疲憊。
“現在還可以，但一直在惡化麼。”
孟川看懂了無始的意思。
局勢不停惡化是可以預料的，黑暗勢大，甚至，如果必要的時候，還能從大本營調兵遣將過來。
原始界海可以抵抗漫長的時間，但終究會有抗不住的一天。
墮落界海那邊遲早是會誕生準仙帝的，不止一位。
有黑暗準仙帝下界而來，征伐原始界海也說不準。
孟川沉默了一會，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九天十地……”
“徹底暴露了麼？”
孟川問的，是徹底暴露了麼。
九天十地外的屏障，消失了嗎？
這個世界是否又重新出現在了界海，可以被其他人所見。
這是孟川最擔心的地方。
九天十地的強者可以爲界海而戰，爲了抗擊黑暗，獻出生命也是死得其所。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孟川也可以倒在對抗黑暗的戰場上。
可孟川始終不希望九天十地也遭受戰火的洗禮，希望能保留這片淨土。
仙古時代，血戰就在九天十地爆發了。
哪怕九天十地的仙王們，一衆強者們奮力抗爭，爲護家園不後退半步，最後也取得了可以說勝利的成果。
畢竟異域諸王們終究還是退走了，雖然退走的原因很複雜。
但這樣的勝利，也是失敗。
仙古末年大戰結束後的九天十地是什麼樣子？
生靈十不存一，各種傳承斷絕，諸多種族直接覆滅在了歷史之中，化作煙塵。
仙道領域的生靈近乎死絕，不朽之術無蹤影，連修煉體系都是在廢墟上建立起來的。
世界在諸王大戰下直接被打殘，世界樹都倒了。
曾經輝煌燦爛，仙域來賀的九天十地，變成了人道就是盡頭的“凡界”。
若是未來與黑暗的戰爭燒到九天十地，那九天十地的結果不會比仙古結束，亂古初年的時候好了。
甚至連火種都不會留下。
孟川會盡力的去避免那個結果的出現。
雖然如今看來，好像已經是註定的了。
而九天十地如果真的暴露的話，那代表着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讓人發寒。
在後世九天十地這片區域外，可是有仙帝石昊的劍光的。
仙帝一劍，獨斷萬古，是絕對的遮掩。
因果，命運，天機等等，任何東西都不會顯化。
仙帝若不出意外，他的劍光將是永恆。
可若是劍光無故消失了，以仙帝石昊對九天十地的關心，是不可能主動撤去遮掩的。
那絕對是最壞的結果。
狠人和無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孟川的問題。
情況很複雜，並且一些事情他們也弄不明白，無法給孟川解釋。
同時，光是他們知道的東西，就不可能跨越萬古時空說出來。
原劇情中，六大準仙帝跨越時空降臨石昊的戰場尚且限制重重，更何況是他們。
當然，那個時候也因爲六大準仙帝距離亂古時代過於遙遠，需要逆流很長時間，有很多阻礙的原因。
“是我有些亂了。”孟川搖了搖頭，“你們不用回答。”
“無論有沒有暴露，我們都沒有辦法，只能去努力變強，應對來臨的黑暗。”
孟川逆回亂古，不正是此目的嘛。
在這裡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九天十地外的屏障，它在，或者不在，都不是孟川能夠決定的。
哪怕全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我們依然要心懷光明，永不放棄。
你說對吧，大古？
實在不行，把大古抓過來祭天。
剛好他那邊也出現了時空通道，隨時可以提取時空原點來九天十地。
咦，莫非這就是大古那邊時空原點的正確用法？
孟川望着狠人和無始還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好像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他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就夠了。
其他的，孟川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都到了這一步，相隔歲月，孟川也做不了什麼。
“大帝，保重。”孟川看着狠人，認真的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人還活着，總有逆轉一切的機會。”
“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可以改變的。”
和別人講道理的時候，孟川還是一套一套的都能說出來的。
雖然在他自己身上發生一些事情的時候，他不會去理會這些道理，直接就會上頭就是了……
比如羣友世界暴露，被反派聊天羣的人攻打的時候，誰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呢？
可終究是不能輕易退走的。
給別人講道理容易，自己貫徹這些道理，那就很難了。
孟川還是幾大傳人，諸多羣友的情感導師，戀愛教父呢。
可是那又如何，又有甚麼鳥用。
教育完狠人，孟川又看向了無始。
無始已經準備好接收孟川敷衍的話了。
“你也一樣。”
果然。
“遇事不要逞能，你很有天賦，很有擔當，心志也很堅定，但有些事情，客觀條件就擺在那裡。”
“還需要謀定而後動纔是。”
“可以多和大家商量着來。”
無始是自信的，甚至可以說是自負的。
他的自信和葉凡的自信還有些不一樣。
這和他的經歷有關。
自出世起便縱橫不敗，同階，甚至老一輩皆要遙望他的背影。
沒有人能夠追上他，眼中無有敵人。
這是好事，不過在某些時候也可能會引出一些壞的結果。
當然，自負歸自負，無始是不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