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光只有陸蕭,就連佐仁也很震驚。
修爲越高,活的越久,見識越廣。
亭中別院千年的學院,和玉山建立時間差不多,唯一的差距就是亭中別院已經換了一個總教,而玉山依然還是當初的那位掌門。
完犢子了。
陸蕭從看到安晚婉就覺得自己要完犢子了,腦子裡堪比混沌爆炸。
不過自己坐在這裡她應該發現不了吧。
安晚婉掃視當場,看着一枯瘦背影停頓片刻,隨即挪開了視線。
以陸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能讓他背身靠着鷹長空的身影躲藏避諱的人,記憶中還真沒見過。
說師父心底裡怕到還不至於,估計是嫌麻煩,看來這女人應該與師父有着某些過節,鷹長空自行腦補。
“爺爺,有過節?”
廢話!
瞪了一眼鷹長空,陸蕭沒有解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孩子的好。
佐仁本來震驚的面容,看到陸蕭的樣子嘴角實在是忍不住的微微勾起。
果然當初的傳言就算誇張,但絕對不虛,如今就看你怎麼收場,虎犼老前輩,你可不要怪小輩心狠,實屬天意難違吶!
心中這麼想,但面子一定不能敗露。
佐仁收斂心神談吐道:“她便是玉山的掌門,安晚婉曾經元嬰巔峰的修爲,後來與虎犼一戰後修爲暴跌,成爲了當前的狀態元嬰初期。”
鷹長空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師傅,元嬰巔峰和元嬰巔峰打架,那是什麼概念?
那種場景腦海完全無法想象。
要知道當今這大陸上,能排的上數的元嬰大能就那麼幾位。
而其中玉山的掌門就被淦的修爲暴跌?
那師父有多強?
而且這事情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他鷹長空拜陸蕭爲師也不過幾十年,完全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言,只能說這事情很古老了。
佐仁偏側身子,湊到了兩人中間壓低的聲音說道:“傳言安晚婉與虎犼有着不可言說的關係,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我認爲是真的,否則以玉山的本性,她安晚婉早就提劍去雲霆山找虎犼麻煩去了。”
“哦?居然還有這事。”
陸蕭一臉驚訝,其實心中早就問候了佐仁祖宗十八代。
我艹你仙人全家,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貨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心而言?
陸蕭拿不準,主要是心底有些亂。
別喵的看我了,看我有用?
鷹長空感覺自己很委屈,你不知道你在我身邊我壓力多大,我就是想要求證一下,沒有別的意思,爲什麼老瞪我...
嗚嗚嗚~
“玉山的同僚今日前來武學交流,奪得三元之人與以往相同,會得到獎勵。”
“第一名,獎勵天空鏡的鑰匙和詳細地圖,第二名,同樣是天空鏡的鑰匙但不會給與地圖,第三名,可以前往藏書閣自行參閱抄錄一本玄級武學秘籍。”
範浮的話音剛落全場爆燃。
本以爲與以往只是普通的武擂,沒想到這次的三元居然獎勵如此豐厚。
以往的武擂本來就是兩派系長臉的切磋,兩方勢力各有勝負到目前爲止算是持平的狀態。
這也是微妙不可言說,更不容打破的一種平衡。
而如今這跟以往的獎勵大不相同,必然會打破往日的平衡。
難道這就是所爲的契機?
其實範浮有考慮,但是想到了佐仁的妙計,所以反而答應了下來。
以往三元的獎勵不過就是丹藥之類,好些的時候也就是玄級的功法,還到不了全員動員的狀態。
此次範浮所言,讓所有人都有報名的衝動。
也有人從中嗅到了一些其它味道,明知這可能是坑但還是忍不住報名。
實在是前三元的獎勵太過豐厚了。
“總教瘋了,那人究竟是誰,爲何一來居然將武擂的獎勵直接提升到這種程度?”
“管它作甚?去麼!”
“去,不去的話那也太蠢了。”
預料之中的亂成了粥,範浮也皺着眉頭。
果然和預料之中一樣,但誰知道這安晚婉玩的是什麼把戲,不過你安晚婉有把戲,難不成我範浮沒有麼?
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哼!
況且,獎勵是她出的,她願意他自然也願意,畢竟這裡他學生多少?玉山的弟子纔有多少?
奪得三元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熱情似火。
臨時搭建的報名臺差點被擠散架了,跟隨玉山而來的修士弟子也瘋了一樣的開始報名。
抽籤隨機開始。
鷹長空自然也去排隊,而陸蕭卻沉下心來仔細琢磨。
時機...
安晚婉出現的時機太不對了。
就算是自己趕上了玉山和亭中別院的武擂,但也不應該是安晚婉親自前來纔對。
難不成...
那暗殺黑袍之人,真的與玉山有關係?
所以它偷聽了自己的話,轉述給了安晚婉,直接把她勾到了這裡?
臥槽~
這可能性還真的行得通。
畢竟虎犼這犢子給自己留了一個天坑吶!
這坑可不是陸蕭說堵就能堵的上的。
虎犼一輩子,活了一千年,留下的坑有多少?
陸蕭就算本事再大系統在牛13,但是剛剛穿越就來個SSS級任務,誰能活過第二季。
心底莫由的發慌,只求安晚婉不會發現自己,以如今金丹中期的修爲,她未必會重視,躲過去還是可行的。
與被暗殺黑袍的談言,不過是想要徹底結束這件事情惡化的發展,陸蕭不像深陷大明帝都這趟渾水之中,從古至今和皇室沾邊的沒一件事是好事,如果因爲一個支線任務惹上一身騷,陸蕭寧可不做支線也罷。
可如今,這勢力居然真的跟安晚婉掛鉤的話,那他豈不是就難辦了,跟黑袍傲氣說過的話,豈不是自報家門還帶GPS定位的那種。
在雲霆山和在紡嶴,陸蕭和安晚婉相遇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好感度1還不能說明什麼麼?
“怎麼回事?”
一聲驚呼,讓所有人都探視,恨不得把眼珠子挖下來丟過去。
一陣揚塵徐徐飄起,地面還散落着一堆衣服,而衣服上面卻對着一堆黑色的塵埃。
四周鴉雀無聲,誰都弄不清楚這站着排隊的人,爲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骨灰。
“快躲~”
又是一聲暴喝。
這次衆人看清了,那是一個男子,可他卻轉瞬間老化腐朽,就像...時間加速了一樣!
直到化成粉末爲止。
看着一地的黑色骨灰,作爲同伴的他完全無法想象,這剛剛還叫着他師兄的同僚,如今就只剩下了一堆粉塵。
“師兄,我..我!”
看着又一個同僚化爲粉塵,怎麼會不慌,這幾人都與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男子不敢相信的回憶着自己一天的經歷,和以往沒有什麼差距,更沒有得罪什麼人,那爲何...
對!
自己四人在小別樓雨亭譏諷過鷹長空,是他?他如果有這樣的本事,還需要來亭中別院?
那會是誰?
除了鷹長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第二個得罪過的人,而且人一旦想到了了這裡基本就會陷入腦補的死循環,根本走不出去。
身體突然發出腐朽的氣味。
腰間的玉牌碎裂,胸口的玉鏈碎裂。
看來他有不少保命的法器,可終究難逃一死。
“我...”
“不!我不要死...”
“誰來救救我,你們躲我幹什麼,救我!救我啊!”
“我是西照宰相之子,我有權有錢,只要你們救我,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爲什麼要躲我,啊?我又不是怪物!”
不是怪物?一個人就像肉皮糖一樣化掉了,還不是怪物?
四周的弟子不躲纔怪,生怕被傳染自己也化爲粉塵。
惜命的早就躲得老遠,還捂住了口鼻。
無助的男子看着四周曾經吹捧自己的學生,漏出的錯愕、驚恐、害怕。
這一刻他的心滴入冰谷。
“爲...爲什麼...鷹長空!是你,是你對不對...”
話音剛落,男子已經化爲了黑色的粉塵堆落成一團。
譁~
所有人的目光都坐落在了一臉懵逼的鷹長空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針對,弄得鷹長空一頭霧水。
“如果真如他所說是長空師兄所爲,可觀其貌相,似乎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興許是裝的?”
佐仁攥緊的拳頭猛然鬆開,不留痕跡的擦拭了額頭的冷汗。
一個閃身人已經來到了鷹長空的身邊。
“我可證明長空的清白,此等陰毒之作爲,只可能是魔道做派,怕不是有魔道宗人潛了進來吧?”
佐仁話音剛落,一與他同樣修爲的老者猛然站了出來怒懟道:“休得血口噴人,呵!你這鍋我玉山可不接。”
“我看就是玉山之中的人混如了魔道的宗人,趁機發難。”
“大家冷靜一下,如今爲證清白必然會爭論不休,到時候難免大家傷了和氣,豈不是中了魔道宗人的套?”
“有道理...”
“可這本就與我們玉山沒有關係,興許這魔道宗人早就在你們亭中別院暗中埋伏,就等待時機也說不準。”
“休得放肆!”
“你休要猖狂,話是你們亭中別院說得,怎麼?怕我拆穿了?這說不準就是你們排演好的一場作秀。”
“拿命去作秀?你來做給我看!”
...
佐仁,此人不凡。
陸蕭嘴角微勾,剛剛已經算是明白了佐仁的打算,還真是陰狠至極。
自己若是不露面的話,長空怕是非交代在這裡不可,而且這是一個無解的死衚衕。
沒辦法隱藏了。
但安晚婉...
陸蕭鼓着掌,緩緩從座椅上走了過來,這掌聲清脆,惹人注意,主要是太過唐突。
無數人皺着眉頭看着陸蕭,這傢伙又是誰?
在佐仁身邊站定,鷹長空趕忙湊到了陸蕭身邊。
“呵呵...佐仁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