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晉宇了終於將手中的書籍全部看完了，他目光陰晴不定地掃視着這些書籍。
這些書籍大多以玉簡、竹簡爲文字承載物，這倒不是此方世界沒有紙張，而是這是“觀天仙族”的傳統。
也就是這鳥人一族。
這是這一自封仙族用來表達對自家遠祖敬意的一種方式。
雖然實際上半點卵用都沒有，但這在觀天仙族看來，像他們這樣的高貴仙族，就必須要在各個方面，同普通人族進行區分！
不然的話，那是對他們仙族身份的一種侮辱！
“看完了這些，對這個觀天仙族，還真是沒什麼好感啊……”
方晉宇忽然想起了在無緣天機境的那位“青仙”。
如果自己履行了諾言，認其逝去多年的姐姐藍心爲義母，那麼這位就算是自己的“姨娘”了。
而他這位“準姨娘”對於這些仙族的態度，就是很不友善啊！若非礙於天規對其的約束，恐怕這位“準姨娘”是見到一個仙族，就直接滅一個仙族！
“如果所謂仙族，都是這麼一副嘴臉，那麼擱誰來了，都要心情不爽啊！”
方晉宇想了想，便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身具“唯一性”的黑龍，是他無法咒殺的。但是，他的咒，可以直接生效在與那黑龍關係最爲親密之人身上。
雖然這個鳥人沒有說出來，但在被方晉宇截取命數的前提下，這個鳥人此時的情緒，可是全部呈現在方晉宇腦海中。
在逼得方晉宇下意識地退後些許的同時，也激起了他的本能反抗之心。
這天空沒什麼異常。
因爲他已經通過命數截取之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心力之道第二階段所帶來的能力。
心力知道的第二個階段，名爲見龍。
至於這個仙界是誰煉製的？一開始是這樣？還是逐漸演變成現在這一副樣子……這些疑問，在那些書中卻是沒有提及，只是說在此界煉製失敗後，許是物極必反的緣故，仙道在這裡被壓制到了極點！
而看着溪水中呈現出來的自己，這自稱“凝虞”的鳥人卻是無比平靜，她嘆了口氣，略有些無奈地說道：“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絕望之餘，那聲音更多的還是不甘。
這“心力之道”與仙道相比，可以說各有千秋，唯一缺陷也在於這“心力之道”止步於呼仙階段。
於是，方晉宇繼續修煉這心力。
不過，方晉宇自然是不需要這“借人心”。
不過這個鳥人猶不死心，一爬上來就說道：“大哥不願意？莫非是因爲大哥很年長？那既然如此，凝虞飄零半生，承蒙大哥不棄，凝虞願拜大哥爲義父……”
不然怎麼會沒得那麼莫名其妙？
方晉宇從頭到尾，都沒往自己這具“應夜龍身”去想！雖然他在界海顯化龍身時，是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幫他順利完成了蛻變，但他只是認爲，是那頭黑龍“願”快要死了，所以送了一部分傳承給他。
這是讓她清醒清醒。
在這方面，方晉宇向來是很願意幫忙的。
一聲龍吼，聲震四野。
方晉宇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把她扔進了溪水裡。
“這一能力，還真是奇妙，不過上限仔細說來也低……”方晉宇感受着這如同翻版命算之術的能力，卻是搖了搖頭。
不過，這個鳥人還有點用，所以爲了緩解下自己的負面情緒，方晉宇轉動目光，打量起了這個世界的天空。
說着，這個鳥人又想跪下去。
儘管不一定真的是福，會有什麼大好事，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什麼壞事。
然後，這個鳥人的雙翅就爆發出了一陣光芒。
方晉宇聞言，也不說話，只是用一根爪子勾起她，把她提溜到了溪水邊，只見此時的水面上，掛着一個臉部長滿羽毛的人形身影。
那個鳥人如遭雷殛，雙眼的金色光芒飛快褪去，同時這個鳥人在渾身一陣抽搐後，徑直摔落下去。
唯一在外在有所表現的地方，也只是人會顯得精神不少。
也是這個時候，方晉宇才發現——這“哥們”居然是個母的。
這些仙光，每一道都具備難以想象的威能，可比那瓦罐仙寶放出來的那一擊。
然後，這個鳥人僅僅只是雙眼緩緩睜開，隨着一股金色光芒從她雙眼中瀰漫而出，便產生了一股極爲可怖的壓迫感。
這算是心力之道開始展露些許超凡一面的開端，可以憑此截取其他人，乃至其他生靈的“心”到自己身上。
而要是那頭黑龍“願”沒有死，並且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那麼方晉宇就幫他死一死……
因爲這個鳥人的那一雙翅膀並不強，只具備召喚遠祖石像的力量，但就這樣的能力，居然在這所謂觀天仙族中，被當成了最頂級的能力之一！
因爲這是一個煉製失敗的仙界！
大概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修煉出來了心力後，會變成一個“雖然還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人看起來很精神”的書生。
這片天空下，遠不只是不允許仙道存在那麼簡單！
……
心血來潮，感福知禍！
他試着往自己循着血脈感應方向前去的地方遙遙一感，心中便無端出現了些許喜意。
方晉宇又收回了目光，然後在喚醒這鳥人的同時，截取了對方的命數。
但隨着那一聲帶有“唯一性”的龍吼出現，這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他縱使是再怎麼不甘，也只能含恨隕落。
憑此可以克服自己心性上的弱點，懦弱之人“借人心”後會變得勇敢，優柔寡斷之人“借人心”後會行事逐漸果斷起來，愚昧之人“借人心”後會開悟智慧……
也就方晉宇的命算之術能一較高下，但由於當年所得命算之術的殘缺，再加上化神境太過特殊，這一命算之術早對方晉宇無用了。
那回應這個鳥人的，是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
“沒了翅膀，他們就不承認我是觀天仙族了……”這鳥人此時被方晉宇注視着，迫於這一雙蒙着些許灰白之色的豎瞳威懾，只好實話實說。
然後，在他用爪子往山峰上一劃，便輕易毀去一個峰頭，如此這般一番友好的交流後，這個鳥人便一下子變得“友善”起來，開口閉口都是“大哥”。
不過即便她不說實話，方晉宇也能借助從她身上截取過來的命數窺探到。
既然已經知道了在這一個煉製失敗的仙界中，仙道被壓制地死死的，那麼自然不能頭鐵得繼續走仙道之路。
“我們不是鳥人！”
他下意識地就把自己代入了那所謂觀天仙族被圈養的人族中，然後看掛在自己爪子上的那個鳥人，目光愈發不善起來。
方晉宇救了那個沒有翅膀的鳥人。
方晉宇倍感意外。
而要是遇到了修爲更高，合道境的仙道大能，那麼這一能力毋庸置疑是沒用了。
方晉宇不禁詫異地問道。
也正是爲了那第六個心力修行階段，纔有了圈養人族一事。
方晉宇一爪子勾起了想要跪下去的這個鳥人，然後把她扔進了一邊的溪流裡。
也就是說，這鳥人對他而言，已經沒什麼用了。鑑於合作愉快的緣故，他就留這鳥人一條性命，她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她自己了。
如這第一階段的明心，就是在心靈中積攢出一股心力。而和練氣境相比，可以說毫無作戰自保手段，完全是被練氣境秒殺。
這個鳥人，此時無比惶恐不安，想要尋找一個靠山。
“不過，這只是第一個心力修行階段，這心力之道未來可期呀！”
不過，這個書生自此可以心血來潮，感福知禍！
但凡是對他不利的事情，他都可以提前有所預感，進而躲避開。
而這個鳥人的雙翅，在落下去的瞬間，更是化作了飛灰。
這是源自那“凝虞”鳥人記憶中的修煉法。
見龍階段所出現的能力，名爲“借人心”。
【今天是修煉心力之道的一天】
但和仙道所不同的是，心力之道的這五個修行階段，哪怕是修煉到了呼仙階段，壽元也沒有太多變化，頂多因爲心力強大，能調理自身，讓自身的氣血衰敗延緩，活上兩三個甲子的樣子。
這自稱“凝虞”的鳥人一聽方晉宇這話，便不免被刺激到了些許，然後她大聲地辯解道。
他沒費什麼力氣，連“+1”天賦也沒用到，就踏入了這第二個心力修行階段。
……
“伱們這些鳥人，有必要這麼重視一雙翅膀？”
這五個心力修行階段，剛好對應仙道的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五大境界。
方晉宇的意思很明顯——就這還不是鳥人？隔壁在回頭笑的貓頭鷹，都沒你像！
哪怕是合道境誤入了此方世界，也得花上萬年時間才能出去！
而在仙道被極度壓制下，在歷經不知多少年的演變後，這裡已經衍生出了名爲“心力之道”修煉道路，依照心力所能展現出來的威能，依次分爲五個階段：明心、見龍、具象、知玄、呼仙。
並不忘貼心地提醒一句：“你沒了翅膀，你的鳥人同伴已經不承認你了，下次記得把‘們’字去掉。”
此時，這座石像突然爆發出了極度強大的威勢，有道道金光從石像中涌出，化作了道道氤氳仙光！
但在方晉宇看了那些書籍後，就對這片天空不禁敬畏起來了。
只能說，不愧是收割了一次又一次人族的結晶，這一心力修煉法，比池蘇子領悟出來的要高級了許多。
方晉宇的心力修行，由此再次前進一步，雖然還不足以突破到下一個心力修行階段，但也縮短了一大截修煉距離。
憑藉這一來自某個小丫頭的好用秘術，他連奇書這等特殊仙寶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坑了一回！
但這一次，方晉宇失策了。
這份能耐，即便是仙道上的化神境，都無法具備！
在這個鳥人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以及看到了那一顆巨大無比的龍首後，這個鳥人便立馬發出了一聲尖叫。
然後，石塊迸飛，仙光暗淡。
“吾咒汝，此世孤苦！縱使回溯過往，穿行於過去，也再也找不到往昔之人！”
就差最後的些許，他便可以徹底成功，不用再以石像自封他的仙體和道。
這石像狀似人族，有四肢，無尾也無角，但在這石像身後，卻還要一對翅膀。這乍一看，恍如某種古獸一般。
但這些仙光卻沒有造成絲毫破壞，甚至很快就消弭在天地間。
“大哥，你我如此投緣，不如你我結拜如何？大哥在上，請受二弟一拜！”
說完這話，他便在騰挪間飛入了雲空中。
“吾不甘……”
而在“+1”天賦的推進下，方晉宇只用了兩天時間，便將這明心階段修煉圓滿，至此他也獲得了其他心力修行者都有的能力。
而這“見龍”二字，所指的，並非是看見了一頭龍之意！因爲這裡面的“龍”之一字，是充當指代的作用，具體說的是天地大勢，也可以理解爲歲月變遷所帶來的時代變化。
方晉宇此時所趕往的，依舊是那傳來血脈相連感的地方，而在趕路的途中，他也還在試着修煉心力。
因爲他就是一普通人族出身，若非穿越和“+1”天賦的出現，再加上意外和一個大有來歷的小丫頭狼狽爲奸……咳，是志同道合，他現在多半是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輪迴阻遠古舊仙……”
這是“福”的意思。
由於那被召喚過來的力量，被一聲龍吼給吼沒了，所以在百思不得其解後，方晉宇便認爲是那召喚過來的力量徒有其表。
比如，勇往無前的拼搏之心，有進無退的廝殺之心。
“仙王不出時空閉環……”
下一秒，便有一股力量遙遙傳來了迴應，這個鳥人的雙翅隨之開始變得枯乾，像是耗盡了全部能量，並且還被抽走了不少生命力。
但這一聲龍吼和以往相比，並無什麼區別，大意上也只是罵兩句髒話，然而隨着這一聲龍吼落下，讓方晉宇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因爲他快要成功了！
所以，此時此刻，方晉宇這方面的代入感是極強！
除非這個書生被貪念，亦或者其他慾望矇蔽了心智，再或者逃無可逃，不然很難出事。
當一切平息，這個觀天仙族的祖地，只剩下一片廢墟，再無那一座頂天立地的巨大石像。
同時還有點難以置信，他這一聲龍吼，能有這般大的威力？
這是方晉宇屢試不爽的一貫手段。
因爲這片天空之下，不允許仙道的存在！
有一聲絕望的吼叫聲響起，其音波更是化作了道道實質化的波紋，哪怕是在這片不允許仙道存在的天地，都將四周的山峰通通摧毀，其威能之強，能瞬殺無數化神境道君。
畢竟修仙者的心血來潮，雖然有時候靈，但很多時候也不怎麼靈，遠沒有這心力所帶來的能力所表現得清楚。
這就彷彿是脫胎換骨，一旦第二心力修行階段圓滿，甚至能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方晉宇瞧着這個鳥人很認真的態度，不禁奇怪，於是便看着她問道：“只是沒了一雙翅膀，你這要死要活的做什麼？”
“妄圖踏入仙道最後一步的天上仙接連失敗，道身殘損，過往之缺無限放大，只能苟延殘喘的前提下……這世間怎麼還會有身具唯一性的黑龍降世？”
【提煉獲得心力+1】
然後，方晉宇的心力就化作了一盞破舊的油燈，油燈之上，有一點豆大的火苗，一副隨時都要熄滅的樣子，但卻一直頑強存在着。
因爲這一能力面對化神境道君，有可能會失效。
那一盞破損油燈的表現就很明顯，原本豆大的火苗，微弱了幾分，像是要沉沒在那破損油燈中的些許灰黑油污中，但所照出來的光芒，卻是變得明亮了起來。
峰巒秀麗，一派山河間，有一座頂天立地的巨大石像。
力量很快降臨，這個鳥人頓時暴發出了極強的實力，瞬間就從方晉宇的爪子中掙脫出去。
“昂吼~！”
因爲早期提到這黑龍“願”的奇書中，有說過，這頭黑龍已經存活了數萬年了，很有可能要老死了。
不過，心力之道的玄妙之處，卻也不比仙道少。
這一個關卡，自然是難不倒高屋建瓴的方晉宇。
但他還是施展了幾次，先是借了老虎的“捕獵之心”，這是源於飢渴；然後又借了雀鳥的“求偶之心”，這是源於另一種飢渴。
而方晉宇之所以這麼做，自然不是爲了玩。
實際上，這觀天仙族的心力修煉之法，和當前在此世人族中流傳的，是大爲不同的。在人族中流傳的心力修煉之法，雖然能一路修煉到第五階段呼仙，但卻都是閹割版本！
如此第二心力階段，此世人族中只有“借人心”，但在觀天仙族內流傳的，卻是能將自身的意志聚化成一顆“有借無還之心”，然後附身到其他生靈身上，控制這一生靈行事，如同是鬼物一般。
但這並非是極限。
因爲除此之外，一些死物也是可以被附體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