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裝模作樣地皺了皺眉,神色不善地看了顧長生方向一眼恨恨道:“劍宗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祁寒酥來過一回,這所謂的劍宗新秀也想來一回麼!?”
“聖女不必動怒,顧長生此子的崛起確實有貓膩,但大多數都是因天權古路里的那位而起,若不是吃了路清明的福利,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結丹罷了。”
晏兮抿了抿嘴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邁開步伐朝着顧長生走來。兩個輪值的弟子見到晏兮恭敬地行了個禮:
“聖女大人。”
“喲,這不是劍宗的新秀顧長生顧公子麼?怎麼有如此閒情雅緻來找我一個燭離教妖女?”晏兮嫵媚誘人的臉龐上帶着淡淡的譏諷意味:“貴宗祁寒酥祁大聖女前些日子不是來過一次了麼,莫非顧公子也想試試挑戰我燭離教的威名?”
妖女小姐姐的反應很符合一個被路大帝速通過的天驕心情。不管是誰被這麼打了臉,都不會對劍宗有多好的臉色的。顧長生深深看了眼前高傲的晏兮一眼,拱了拱手道:
“晏姑娘,我何時說過要來挑戰你了?你我曾經雖說有過一些不愉快,但都是小事,我爲何要挑戰燭離教的威名?”
“你說的好聽!”妖女小姐姐輕甩衣袖冷笑一聲道:“虧我一直對你這位劍宗新秀以禮相待,主動對劍宗釋放善意,你們劍宗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給你個臺階下,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泡芙聖女一看顧長生挑了挑眉,心中頓時有些慌亂,但現在的她還不能露怯,只得是硬着頭皮強撐道:“顧長生,你若是沒有什麼話想說了,那便請回吧。我們燭離教廟小,容不下你們劍宗的大佛。”
“晏姑娘說笑了,在下確實有一些事情想要與你相商。”顧長生淡淡道:“事關貴宗的底蘊至寶,路師兄派我來傳句話。”
此話一出,晏兮身後的兩個燭離教歸墟境老嫗頓時呼吸急促了幾分,她們二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隨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不管這小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個魚餌實在是太香了,她們必須得吃。
晏兮察覺到了後面兩個歸墟境供奉傳來的神念,不動聲色地反問道:“既然和路清明有關,爲什麼不是他來找我?”
“我們路師兄要事纏身,不太方便。”
歸墟供奉:“……”
你直接說路清明懶得浪費時間在我們聖女身上就好了。
猖狂,太猖狂了,祁寒酥猖狂至此,沒想到她的未婚夫還更狂。這個世界何其不公,憑什麼逆天的好苗子都扎堆出現在劍宗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聽一聽路清明準備給我帶什麼話好了。”晏兮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末了還威脅意味十足地冷冷道:“等路清明出來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管教未婚妻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揍你的就是路清明她本人?
顧長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接着伸出了手讓晏兮帶路。等到行至某處幽閣門前,兩位燭離教的歸墟老嫗正欲跟上同行,卻見顧長生伸手攔住了兩人。
“二位長老,路師兄交代的是讓我和晏姑娘一個人說,還請你們二位在此等候吧。”
“小子,我們是奉了燭離教大主教之命保護聖女的,你確定要攔着我們?”其中一個老嫗陰惻惻地笑道,話語之中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敢在我們面前叫板的元嬰,死了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了。小子,你不會以爲你有資格跟我們談判吧?”
“在下是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既然是路師兄所託,顧某人自當竭力完成。兩位若是不願避開,那我就先走了。等什麼時候你們想好了再來吧。”
兩位歸墟老嫗遲疑了片刻,看了看晏兮又看了看剛入化嬰不久的的顧長生,覺得自家聖女再怎麼拉胯也不可能被這小子給欺負了,於是乎點了點頭。
咱們燭離教的聖女晏兮也是成名已久的天驕了,在搖光域稱得上是兇名赫赫的妖女,無數人聞之變色,豈會被顧長生這一個連劍宗都沒怎麼出過,戰績全靠打劍宗出名的內戰幻神可以比的?
“無妨,聖女大人儘管去好了,有我們二人在此,顧長生他翻不起什麼水花。”
“不錯,我們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將此子鎮壓,聖女大人可以無憂矣。更何況以聖女你的修爲,想要鎮壓此子也是易如反掌罷了。”
“不可,此子全靠路清明才崛起,本身幾乎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是他既然能同時和路清明與祁寒酥都有關係,說明他是一個善於經營的小人。如此存在,若是因爲他而惹怒了天權古路里的那位,只怕是得不償失。凡事還是先忍一下比較好。”
兩個燭離教老嫗你一句我一句,明顯都不太把面前的黃毛大帝放在眼裡,只有即將邁步走進那小幽閣的妖女小姐姐晏兮臉色微微有些不對勁,扶着門框的手指骨節都有些發白。
完了,完了,剛剛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等下我一定會被懟得很慘的吧…他應該會用法寶掩蓋聲音?要不然被聽見了我妖女的面子還要不要啦!
嗯,不對,我既然在外的形象是嫵媚傾城的妖女,就算被撅了好像也不是什麼風評被害的情況?宗門的人會不會以爲我是用美人計在睡服他呢?
可我以前也沒用過美人計啊…從顧長生開始?會不會太突兀了?
妖女小姐姐臉色發苦慢騰騰地走了進去,滿腦子都還在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門外的一個歸墟大境老嫗忽然微微一愣,轉頭低聲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咱們聖女好像腿在抖?”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另一個歸墟保鏢老嫗斬釘截鐵地道:“就算是在抖,那也一定是聖女大人待會準備拿顧長生出出氣,因爲興奮纔會而腿抖。”
“是這樣的麼?”她想了想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敏感了。
聖女大人怎麼可能會害怕顧長生呢?就憑那個把人家未婚夫妻打包收走的小黃毛?
……
踏入幽閣之內,隨着房門哐噹一聲關上,天樞山河圖的氣息頓時籠罩了此處,晏兮呆呆地望着背對着她負手而立的顧長生,只覺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主、主人…”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顧長生的迴應。面前的黃毛大帝卻不曾回答,只是眉梢微微翹起,帶着幾分戲謔的口吻道:“晏大聖女,好大的威風呀。”
完了…完了完了,我就知道他會記仇的…晏兮心中一苦,豐滿動人的嬌軀輕輕顫抖着。說到底她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地維持她燭離教聖女的威嚴,還不是因爲顧長生把她所有的驕傲全都撕碎踩在地上了麼?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珍惜現在僅剩的幾縷遮羞布。
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會在意什麼。眼下的妖女小姐姐在顧長生面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驕傲,元嬰受制於人,他心念一動就可以讓她多年的苦修化作湮粉,甚至是形神俱滅魂飛魄散。
倘若是原來那個心比天高,想要追逐路清明腳步的那個兇名赫赫的妖女,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玉石俱焚,寧願拼那一絲辛苦重修的生機也不會如此屈辱地受限與人。
但自從那一夜過後,心中那股玉石俱焚的勇氣好像就在逐漸消散。
其實…他對我也不是特別壞,我的元嬰在他那邊還可以得到淬鍊昇華呢,那可是燭離教的至寶,尋常人連見都難得見一眼,更何況是修煉。
而且那種事情…習慣了之後也不是很難受?
晏兮心中念頭閃過了無數,最終化作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她緩緩低頭俯首,用顫抖的嬌媚嗓音咬着紅脣輕輕開口道:
“兮兒、兮兒錯了,還請…主人責罰。”
妖女小姐姐的身段本就玲瓏誘人,一顰一笑都透露着嫵媚傾城的氣息,當她低頭俯首下去的時候,嬌軀微微起伏,滿頭青絲散落在肩頭,襯托出的是一張楚楚可憐的嬌媚小臉。
顧長生轉過頭看見了泡芙妖女姿態放得如此之低,沉默片刻沒有說什麼。別看晏兮現在如此乖巧可憐,若是有朝一日她拿回了自己的元嬰,只怕又會是另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了。
“起來說話。”
“是,主人。”
聽見顧長生並沒有打算責罰她,晏兮的心中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當顧長生星怒的感覺,但這並不意味着她隱藏的抖m傾向被髮掘出來了。
晏兮緩緩站起身來,一襲淡紫色的薄紗外衣緊貼肌膚之上,底下若隱若現的是吹彈可破的雪膩,腰間依舊是一抹雪白沒有遮擋,盈盈一握的腰肢看得人心中癢癢的。
妖女小姐姐的蓮足踏於虛空,不染纖塵,下身的裙襬間是渾圓的大腿,腳踝處的小金鈴精緻可愛。紫衣玉立的嫵媚妖女睫毛輕顫望了顧長生一眼,竟然是把負手在後的顧長生看得心跳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咳咳…我叫你過來是爲了什麼,你應該知道的吧?”
顧長生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某種衝動,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道。之前要經常懲戒妖女是爲了徹底把個晏兮的驕傲給懟碎,如此調校過後當她心中逐漸開始習慣,顧長生也就不用時不時地努力維護感情了。
“兮兒…知道。”妖女晏兮咬着嘴脣頓了頓片刻,接着蓮步輕移走到了顧長生的面前,緩緩坐了下去…
荒謬!我也是要幹大事的人好不好!顧長生原本是想這麼大聲呵斥晏兮的,只可惜泡芙小姐姐她的動作實在太快,顧長生都還沒反應過來,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這是什麼鬼?是我防禦力下降了還是她攻擊力提高了?
顧長生不自覺地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在他來這邊也是有正事的,沒有刻意。
“晏大聖女學習能力很強啊?”顧長生平靜而帶着一絲漠然的語氣地問道:“幾日不見,當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晏兮聞言不但沒有多少驚慌,反倒是心中有些竊喜——這是不是意味着,顧長生他開始對我有佔有慾了?
“……”
懷裡的妖女眼底的戲謔意味似乎讓某人略微有些惱怒,他一把將晏兮按在了門邊上,一揮手將天樞山河圖的屏蔽改成了單向屏蔽,裡面的兩人可以看見外面守候着的兩個燭離教歸墟老嫗,而外界卻對裡面發生的事情無法探查到分毫。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這隻妖女還不懂什麼叫做尊重主人?
妖女,我今天就來教教你什麼叫不該說的話不能說!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