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午時剛過。
邯鄲城,皇宮,正陽殿。
剛退了朝事,趙國皇帝趙元承回到寢殿,側臥砸軟塌之。
欣賞下面一羣西域風情的美豔女子,盤隨着絲竹歌樂之聲,在扭動她們婀娜的身姿。
每天聽那些朝臣不是說這裡缺錢,哪裡斷糧,是在說長平的戰事已經惹得民怨沸騰。
建議立刻跟秦國展開和談,哪怕割地賠款也可以,
否則繼續這麼拖延下去,秦國會怎麼樣不知道,他們趙國鐵定玩完。
更有甚者,竟然說要他打開自己的小金庫,拿出一部分來平息民憤!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三朝元老的份,今天非要剁了那個老臣不成!
還是這些美人兒們好,一個個長得水嫩耐看不說,關鍵還不會忤逆他。
“陛下,來嚐嚐這葡萄,可甜了呢。”
軟榻旁,一個身材妖嬈,眉宇散發着股媚意的女子,
用芊芊玉指捏了一個已經拔了皮的葡萄遞到了他的嘴邊。
趙元承張嘴正要去吃,聽耳邊傳來了另一個女子的言語:
“陛下,臣妾這個更甜哦。”
這人的聲音裡帶着一股讓人耳朵發燙,心下發癢的酥麻之感。
趙元承側頭看去,見塌旁另一名容貌更加狐媚的女子,手裡也捏着一顆扒了皮的葡萄。
但她沒有直接遞過來,而是說完話,看到他的目光瞧過來的時候,
把那顆葡萄放在了嘴,貝齒輕咬下,媚眼流轉間,緩緩朝他靠了過來。
難怪她說自己的葡萄更甜,這是想用嘴來喂他啊。
趙元承嘴角微微一揚,也不等那女子湊過來,他先一步衝了過去,直接親在了她的嘴。
女子齒間的葡萄立刻是被他這用力的一親給弄得碎裂,讓裡面冰涼甘甜的汁水瞬間擴散開來,
給他這火熱的一親加了些許葡萄的清香,還有女子嫵媚的嬌喘。
在趙元承想要進步一步品嚐的時候,從殿外快步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在躬身侍立殿下的總管太監耳邊低語了幾句,又交了一份奏章跟一枚玉佩。
內侍總管隨手打發了那個小太監下去,
他把目光看向那邊牀榻已經快tuō guāng衣服的皇帝陛下,眼睛微微一眯,開口道:
“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
“沒看到我正忙着呢嗎?”
已經提槍準備開戰的趙元承頭也不回地道。
“陛下,這件事等不得!”
“閉嘴!”
趙元承轉過頭來,剛要出聲斥責說,你今天怎麼這麼不懂事。
身下那名女子嗲聲嗲氣,雙手環住了趙元承的脖頸,將他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陛下,咱們不理他,先繼續嘛,人家這裡好難受好難受的……”
趙元承此時箭在弦不得不發,當即衝內侍總管道:“你先退下吧,有什麼事一會在……”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內侍總管直接又是道:“陛下!這可是關乎國本的大事!”
這話讓趙元承不由一怔。
他其實很瞭解自己的這位內侍總管,知道對方分得清孰輕孰重,也清楚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他之前還怪爲何對方今天如此不道,更沒想過會從對方口裡冒出國本的二字。
看來事情只怕真的很急,不容他不在意。
不再理會身下美人的yòu huò,趙元承強自壓下浴火,道:“說罷,什麼事?”
內侍總管跪在地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左右看了看,
那意思很明顯,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聽到。
趙元承越發好是什麼事情了,擺了擺手,讓美人幽怨的目光,讓整個殿裡的人都退了下去。
這時內侍總管才起身來到趙元承的身前,道:“陛下,長平之戰有結果了!”
“秦軍四十萬大軍盡數伏誅,秦將王齕戰死,白起投降。我軍大獲全勝!”
“只是……八殿下他殉國了!這是殿下隨身的玉佩……”
“什,什麼?!”
趙元承聽過了前半部分還正自高興,這和他最初的預料一樣。
但後面的話卻讓他騰地從牀榻站起,搶過對方手那個玉佩看了一眼,
認得是趙括成年禮時,他特意命人雕琢的,錯不了!
“你,你說括兒他死了?怎麼可能!”
趙元承一把拽住內侍總管的衣領,急道:
“他身邊有幾十萬大軍,還有廉頗從旁輔助,血烈門陰陽魔極宗的高手保護,他怎麼可能會死!”
“陛下!”
內侍總管因爲被衣服勒住了脖子,這讓他的聲音以往更加尖銳了幾分:
“奴才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八殿下的死,好像正是跟血烈門和陰陽魔極宗有關係!”
“具體的還請您看看廉將軍快馬加急送的奏章!”
趙元承急忙又搶過內侍總管手的奏章,嘩啦一下展開來細細看了起來。
隨着他越往後看,趙元承的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
等看到最後,他一把將奏摺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
桌的東西沒怎麼樣,他那肥大的手倒是被震的有些紅了。
“好你個血烈門,好你個陰陽魔極宗!”
“我說之前你們一直不對眼,做什麼事情都要對這個幹。”
“怎麼偏偏在讓括兒去長平這件事,態度卻出的一致。”
“還以爲你們是爲朕考慮,真的是覺得括兒合適。”
“鬧了半天,原來都是一羣暗通秦國吃裡扒外的傢伙!”
說道憤怒處,趙元承擡腿一腳穿在面前的桌想要發泄一下。
只是早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他,這一下非但沒把桌子踹翻在地,
他自己反倒是身形不穩,一屁股坐到在了地,這讓他心裡的火更加蹭蹭地往冒。
覺得自己如此有失顏面的情況,都是那兩個門派一手造成的。
看着趙元承在那裡發火,內侍總管的心下泛着冷笑,
表面卻用關切的口吻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不要因爲兩個小門派傷了龍體啊。”
“不過陛下說他們都暗通敵國。那八殿下的死,會不會跟他們也有關係啊?”
趙元承本怒在心頭,聽到又提起了他的愛子趙括,頓時猶如火澆油。
“關係?何止有關係!分明是他們一手操辦的!”
“你倒是提醒我了,敢背叛我,還讓我愛子命喪戰場,我要讓他們全都給我兒償命!”
“你!趕緊去把禁軍統領給我叫來!”
“記住,這個奏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可不想血烈門跟陰陽魔極宗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心已經被憤怒所充斥的趙元承,這一刻完全忽略了在沒有看到那個奏章之前,
內侍總管是不可能知道趙括的死跟那兩個門派有關係纔對,
可他雖然用詞含糊,但卻說了出來,他又是從哪裡聽過的?
“對了,大天師那邊也要加派人手,暫時不準讓他離開祭壇半步!”
“括兒這件事,他也是贊同的。說不定也跟秦國暗有……”
話還沒說完,有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道:“陛下不好了!”
“大天師說有事情要問廉將軍派來送信的使者,但沒說幾句,立刻衝出了宮門!”
“侍衛們想要攔截,但都被大天師給殺了!”
“果然他也有問題!快!派人給我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趙元承下達命令的同時,
身爲當事人的大天師,已經衝出了邯鄲城。
他一身白色道袍,配以同樣顏色的鬚髮,加長相端正,看起來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感覺。
事實,平日裡他也確實表現的一副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但現在的他,臉明顯能看出驚慌來。
“不應該啊!”
“師父明明臨行前告訴我,只要讓趙括領兵去長平。”
“趙國的幾十萬兵馬會被白起率領的秦軍全部坑殺的纔對。”
“爲什麼結局會恰恰相反?連白起都投降了趙國?”
“以前那些事情明明都說了啊,怎麼這次突然不行了?”
“不行,要去問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聽江湖傳言,他師父因爲砍斷了東方無暇一條胳膊而名聲遠播,
想來現在應該在明月神教的附近。
辨認了一下方位,大天師策馬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