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達胡是薩爾斯村的當地人,由於身材矮小,所以娶不到老婆,一直光棍到五十多歲。
村長算是他的親戚,他堵在人家門口半個月,求着村長幫他謀了一份在冒險者工會裡打掃衛生的差事,雖然掙得不多,但是偶爾也能遇到幾個出手闊綽的冒險者,打賞幾個小錢喝酒。
面對現狀他倒也樂呵,每天喝喝酒,喝完了回自己那個破屋子裡睡覺,白天就去冒險者工會裡轉悠,看能不能碰碰運氣遇到幾個大爺。
這天夜晚,他從酒館裡喝完酒回來,帶着醉意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一邊走着一邊哼着帶着葷話的小曲。
今晚又是月圓之夜,月光很明亮,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
他家本來是在村子繁華熱鬧的東南面,但是由於年輕時候賭錢喝酒玩女人,那房子在三十歲不到就賣了,現在他只能薩爾斯村的西北面的一個破舊宅子裡。
回家的路上要經過一條漆黑的小巷,這裡經常有落魄的冒險者客串匪徒搶東西的。
但是老達胡倒是不怕這些,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既沒有財,又沒色,一般在這裡劫道的匪徒都不會對他下手。
他也就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走在巷子裡頭。
在經過最漆黑的地方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將捂住他的嘴巴,然後一團破布被塞進了他的嘴裡讓他無法說話,然後手腳都被綁起來了,最後被塞進了一個麻袋裡面。
在麻袋裡的老達胡被擡了起來,一路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把他給晃暈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了多遠的路,把他裝進麻袋裡的人停下來了,他好像聽到外面說了一句:“主人,人已經帶來了。”
“嗯,打開袋子吧。”
接着他聽到有人解開麻袋的口,他的頭被露了出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是幾個冒險者,然後正前方是一個黑色頭髮的年輕人,身邊還跟着一個披着頭蓬看不見臉的人。
難道......遇上匪徒了?
一看這夥人就知道來者不善。
“把他嘴裡的布拿掉。”那黑髮年輕人顯然是這夥人的首領,他指揮旁邊的人。
老達胡口中的破布被拿了下來,他立刻倒地大喊道:“這位大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窮光蛋沒錢又沒親戚,你綁我票沒人來贖的.....”
那黑髮年輕人走上前,仔仔細細的瞧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問道:“你是......冒險者工會裡面掃地那個.....老達胡?”
老達胡看到這人認出他來了,立刻大喜:“是我,就是我,你到村裡問問,整個村裡最窮的就是我了,您還是放了我吧。”
“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每天想光明神禱告,保佑各位大爺長命百歲。”老達胡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這一招,他之前遇到匪徒的時候用過,幾次對方將他放了,這一次他又故技重施。
只是那個黑髮年輕人無動於衷的看着他,說道:“很好,要的就是你。”
說完他想周圍的幾個人使了一個眼神。
“咚”的一下,一根大棍敲到老達胡的腦袋上,鮮血流了下來,他發出一聲慘叫。
在他以爲自己要被人用木棍打死的時候,對付卻停下來了。
“編號124,你過來吧。”這黑髮年輕人對着身後說了一句話,然後在黑暗中傳來嗦嗦的聲音,一坨白色的東西走了過來,看上去像史萊姆但是顏色卻不對。
這一坨白色的東西來到那黑髮年輕人的身旁之後,說了一句:“謝主人。”
說完之後,它就朝着自己爬了過來。
這時老達胡好像明白了什麼,拼命的掙扎,但是身上的繩子綁得太緊了,他又年老體衰力氣小,那裡掙脫得了。
他就這樣看着那一坨白色的東西爬到他的身上,然後上到他的頭頂,最後開始往他的嘴巴鼻孔耳朵裡面鑽進去。
森林傳出了一聲慘叫.........
...................
第二天一大早,冒險者工會的克頓剛打將冒險者工會的大門,準備出去,就看到一個包裹着腦袋的老頭蹲在門口。
“唷,誰啊,蹲在這裡一聲不吭的,嚇死我了。”
蹲着的那人起來了,笑呵呵的看着克頓,說道:“早啊。”
“是你,老達胡?”克頓從頭到腳掃視了一圈老達胡,然後有驚歎的語氣說道:“我說真是活見鬼了,我在這裡做事三年,第一次見你那麼早過來的,平時都是中午才見人,今天太陽上來,你就來了。”
“還有,你這頭是怎麼回事,還抱着紗布。”
“昨晚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腳,撞到了,晚上疼得睡不着,就......”
“我明白了,你是想在這裡看看有沒有牧師職業的冒險者大發慈悲,來不收錢幫你治療一下,對吧。”
克頓豎起大拇指對着老達胡說道:“你這摳門勁,我佩服。”
老頭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傻笑。
“進來吧,別當站在門口了。”克頓招呼達胡進來。
離冒險者工會正式接待冒險者還有一段時間,這時那些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開始過來了。
這其中還有冒險者工會會長道爾,他自從成爲這裡的會長以來,從來沒有遲到過,一直都是按照工會的規章制度要求自己。
他拄着柺杖,在孫子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進大門。
老達胡則拿着一把掃把在門口這裡掃地,目光還不經意的掃過這一位會長大人。
就在他掃視會長的一瞬間,道爾立刻察覺到了,他那犀利的目光投射過來,看着正在掃地的老達胡,頓時嚇得老達胡縮起脖子低着頭。
“你....過來。”道爾對着老達胡說了一句。
“會長....我....”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哦。”老達胡按照會長的吩咐,走了過來。
道爾看了看他頭頂上包紮的紗布,還有傷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昨晚走夜路,摔的....”
“這滲血的位置,不像摔的,倒是像被人打的,你還想騙我嗎?”道爾厲聲道。
老達胡被他這麼一嚇,立刻跪下來求饒道:“我錯了,這是被人打的......我昨晚喝酒忘了帶錢,所以........”
看着老達胡求饒,道爾臉色緩和下來,說道:“哼,我就知道這麼回事。”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等一下去管賬那裡拿三個銀幣,到村裡找個牧師治療一下,療傷要緊。”
“會長,我....”老達胡剛想說話,被道爾打斷了。
“知道了,今天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算是告假一天。”道爾說道。
“對了,給你的錢得拿去療傷,可不能拿去換酒喝,如果明天我看到你還包着這塊破布,我就扣你的工錢。”道爾笑着說道。
老達胡一聽,“咚”的一聲跪了下來,連聲說道:“謝會長大人,謝會長大人。”
道爾擺了擺手,由孫子攙扶着往裡面走了進去。
他背對着老達胡,沒有注意此時老達胡正眯着眼睛盯着他。
.........
薩爾斯村的西北面的一個破舊宅子裡,已經是深夜了,屋子裡面依舊是燈火通明。
一個瘦下的老頭在一盞油燈下,在一個本子上奮筆疾書。
本子除了文字之外,還有畫像,在畫像下面則是文字註解。
在第一頁畫着一個白鬍子的老者,正是薩爾斯村冒險者工會會長道爾。
(今天回來晚了,就一章吧,明天補回一章。我發現好好的遊戲文被我寫成諜戰文.......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