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你能夠拿出來這些東西,我看得出你的城意。但是血月彎刀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你就算拿出來一百件這樣的武器,我也不會換。我可以讓你自己動手,將刀取出來,或許孩子還可以活下來。”林炎說道。
他拋出了一絲希望,可以說是封死了陳生所有退路。
“陳先生,您是一個講道理明大義的人,主上如此退步,已經給你很大的面子了。”紅血勸說着陳生。
陳生輕輕一嘆,面有惋惜。
江飛宇的心中咯噔一聲,呼吸也變得粗重很多。
林炎皮笑肉不笑,坐看陳生的回答。就算巧舌如簧,也說不出來什麼吧?千萬不要說什麼人命關天,你我手上都沾染了無數鮮血。
“林炎,人都是要學會妥協的。我拿出這些東西,已經是我的妥協了。我用這些東西換你的血月彎刀,可並不是用這些東西,換江麒麟的命。我用紅血的命換江麒麟的命,怎麼算都是你更加划算吧?你別告訴我,紅血毒入心脈,你還不知道吧?”陳生說道。
不可能!
林炎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誰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而不被察覺呢?更何況,紅血是強大的修羅,她的身體是否被下毒,難道她自己會不知道?
可看着那兩枚解毒丹藥,林炎還是抓起來紅血的手,爲她把脈。
下一秒,林炎的臉色大變,紅血中毒了,毒素已經入侵到心脈之中。
即便是靈丹妙藥,不能夠立刻服用,也會無救。
可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帶着這樣的丹藥,想要救下紅血,便必須得用陳生的兩枚解毒丹藥。
可若是服用了,他便只能夠放棄血月彎刀。
一時之間,林炎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抉擇,他迷茫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一方面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一方面是關係到他後半生的武器。
短短的幾秒鐘,對於林炎而言,宛如幾個世紀一樣的難熬。
“林炎,你再不做出決定,紅血便要死了。毒素進入到心脈,可沒有時間給你考慮。”陳生出生提醒着。
“紅血,將丹藥服下。”林炎終於做出決定。
“是,主上!”紅血應了一聲,沉默中彎下身體將丹藥服下。
從林炎臉色變了的時候,紅血便知道自己中毒了。她是眼睜睜的看着林炎掙扎五秒鐘才做出決定。
在血月彎刀和她之間,林炎選擇了她。可是紅血卻絲毫不感激。
她隨時可以爲林炎犧牲,用生命守護林炎,可是林炎卻遲疑了足足五秒鐘。這五秒鐘,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她的心臟上切割。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陳生不提醒,林炎會不會放棄她。
她,修羅殿的修羅,林炎最忠實的守護者和追隨者,竟然比不上一把武器。
“陳生,是你下毒的吧?”林炎沙啞着聲音詢問。
“我沒有能力,也不屑如此做。是江飛宇提醒我的,他父親最擅長的就是毒藥。對戰的時候,可以通過空氣下毒。”陳生迴應。
“好,這一局算你贏了,我不會傷害這個孩子。”林炎努力控制情緒,回到椅子上坐下。
他再次在陳生的面前慘敗,這一次輸掉的是他的半條命。這一次的打擊,對於林炎實在是太大,大到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爲什麼紅血中毒,自己沒有察覺到?若是察覺到了,也不會被陳生牽着鼻子走。
在陳生面前,他甚至不敢再說一句狠話。
“謝謝!”
紅血對陳生髮自內心的感謝着。
“不客氣,還有一粒,是送給李天一的。”陳生迴應。
紅血再次道謝後,纔拿着丹藥和武器離開。
路上,紅血便對林炎請罪。
“主上,對不起,讓你損失了血月彎刀。我一定會想辦法將血月彎刀從江麒麟的身體中取出來,還給祖上。”
“想辦法?你有什麼辦法?紅血,你是修羅殿的修羅,世間最強大的人之一。不說你百毒不侵,可是會毒素入體也察覺不到嗎?紅血,你不會是起了什麼心思吧?”林炎冷幽幽的詢問。
“主上,我會有什麼心思?如果主上覺得紅血如此,那便請主上殺了紅血吧。”紅血迴應。
她的失望已經到了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地步了。
“不是就好。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便是不要招惹陳生,不給他動手的機會。復仇,也暫且停止調查吧。”林炎吩咐着。
他是真的不敢招惹陳生了。今日如果陳生要動手,兩個受傷的修羅根本保護不了他,他可能會喋血在此。
除了隱忍,他別無選擇。
... ...
“陳叔叔,謝謝你救下弟弟,以後你就是我們兄弟的再生父母。”
江飛宇拉着弟弟對陳生下跪。這份恩情,侵入骨髓。
“我說了,從現在開始,江麒麟便是我的義子了,哪有兒子對父親表感謝的?”陳生將兩個人從地上拉起來。
江麒麟緊閉着雙脣不說話,眼神恐懼的看着陳生。
江飛宇見到弟弟這個樣子,趕忙勸說,可是江麒麟就是緊閉着嘴脣,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江麒麟,那個人不配做的父親,他該死。兒子也是可以殺父親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很多人都這麼做過,殺禽獸不如的父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沒有人能夠責怪你。你要記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沒有人能夠操控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主宰,你父母包括任何人都不行。”
陳生語重心長的勸說着。
他知道,江麒麟並不是在恐懼他,而是在恐懼爸爸這兩個字。並且,江麒麟還處於自責的狀態中,雖然江祿如此對他,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有罪。
“我的人生真的只能夠自己主宰嗎?我不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不做?父親的要求,我也可以反駁?”江麒麟詢問道。
“當然,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別人只能夠干涉,卻不能夠做決定,沒有人能夠要求你做任何你覺得是錯的事情。這是你,作爲一個人的權力!”陳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