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一夜未睡,他用了足足一晚上的時間,纔將心神恢復過來。
看着頭頂灑落下的陽光,他拿出手機來,第一時間打開新聞。
他恢復冷靜,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誰要殺自己。昨晚死了那麼多人,一定會上新聞頭條的。
可是,他在新聞上翻了個遍,關於昨晚的事情,竟然沒有一條消息。
一點水花都沒有。
“幾條人命,還是當街刺殺,難道就不值得報道一下嗎?這些媒體工作者,都在搞什麼?”
葉奕將手機摔在地上,胡亂的抓起頭髮。
難道昨晚是一場噩夢不成?可是他根本沒有睡覺。
他想要當現場去看一看,可是理智制止了他。
“沒有報道出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很可能是那個大哥將屍體處理了,並且封鎖了消息。那個孩子那麼強大,他們一定不是普通人,有實力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樣想着,葉奕急切的想要找陳生詢問清楚,他推開門,正好看到隔壁的門也打開了,一對靚人走了出來。
“好巧啊,大家都一起醒來。”陳生微笑着打招呼。
“謝謝大哥救命之恩。”葉奕率先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我們要下樓吃早餐,一會出去玩。你回去洗漱一下,然後和我們一起吧。”
陳生招呼一聲,走到對面敲江麒麟的房門。隨後,三個人一同下樓吃早餐。
葉奕還想要追問,可看了自己滿是泥濘的衣服,重新回到房間。
鏡子裡面的他實在是太邋遢了,頭髮張揚着,鬍子也長出來很長。
他走到洗漱間,從頭到腳清理一下,才走出房間,下樓來。
餐廳內,一家三口正在享用早餐。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給你點了一份。快坐下吃吧,一會我們便出發。”陳生招呼着。
葉奕看着精美的早餐,露出爲難。
“大哥,我虧欠你們的已經太多了,這些東西,我實在是消費不起。”葉奕拒絕了。
五星級酒店,最高檔的早餐,他這輩子都不敢想。
“你已經欠我一條命了,再虧欠些也不算多。吃吧,吃了我們好出發。”陳生無所謂的說道。
“叔叔吃吧,這些是麒麟請你的,還不知道叔叔叫什麼呢。”江麒麟在一旁附和着。
葉奕這才坐了下去:“我叫葉奕,真是失禮,還不知道恩人叫什麼。”
“我叫江麒麟,這位是我的姐姐蘇流煙,那位是我的爸爸陳生!”江麒麟介紹着。
what?
一家三口三個姓?等等,這個爲什麼不是媽媽,是姐姐?既然是姐姐,爲什麼要和爸爸在同一個房間?
葉奕被江麒麟的話語繞暈了,他不禁有些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在智商方面有些欠缺。
“姓葉啊!”
陳生大有深意的說了三個字。
“陳先生,我這個姓氏有什麼不同嗎?”葉奕詢問。
“沒什麼,吃飯吧,吃了飯出去玩,昨天流煙和麒麟都嚇到了,需要調整一下,想來你也是一樣。”陳生迴應。
葉這個姓氏,在書中很一般,可對於總看小說的陳生來說,那就是主角獨有的姓氏。
他看過的小說中,有一半的主角都是葉姓,陳生很確定,眼前的少年不簡單。
江麒麟嚇到了?大哥,咱能不能不要開玩笑啊?那些人是他殺的,他會嚇到?葉奕在心中嘀咕了一聲。
不過,見陳生沒有說的打算,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低頭吃飯。
這是他吃過最美味的一頓早餐,可他如同嚼蠟一樣。
吃完飯,一行四人來到樓下,上了早已經租好的車子,駕車前往海邊。
江麒麟沒有去過海邊,看大海是必須有的行程。
因爲這裡屬於亞熱帶,海邊的人永遠都不少。幾個人花了錢,纔在沙灘上有了一小塊地方。坐在沙灘上,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片蔚藍,是釋放心情的不二去處。
耳邊的喧囂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悅耳了很多。
蘇流煙壓抑這些年的少女天性完全釋放,和江麒麟玩到一處去。兩個人帶着游泳圈在淺海中撒歡。
說起來,陳生也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可他現在的心境很是平和,無法真正像一個孩子那樣放飛自我。
葉奕因爲心中裝着事情,也沒有心情玩耍,和陳生並肩躺在一處,感受着陽光的溫熱和可樂的冰冷。
他醞釀了很久,終於鼓足勇氣要開口,陳生卻先一步開口。
“你有懷疑過你的身世嗎?”
“啊?沒有!雖然我是奶奶養大的,可是奶奶說我是她的親孫子,我的父母都出車禍死了。”葉奕如實回答。
他的心砰砰直跳,難道自己的身世有問題?
“的確,你的奶奶並沒有欺騙你,你的父母的確死了,出車禍。可那是人爲的,你的奶奶應該是親眼看到,擔心你覺得孤單,才故意這麼說的。可她並不是你的親奶奶。”陳生迴應。
調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對於星月殿來說,小菜一碟。
“那我的真實身份是?”
葉奕只覺得喉嚨發乾,他希望聽到不同的答案。
自從奶奶過世之後,他就是一個孤零零的人。
沒什麼朋友,也沒有親人。
其他的打工者,都還有家可期盼,可他沒有。
無論是貧苦的家鄉,還是繁華的港島,對於他來說,都是既容不下肉體,也容不下靈魂的地方。
他就是一片浮漂,他渴望一個家,一些和自己有着血緣關係的人。
“這個我還不清楚,但是你的敵人應該知道。昨天刺殺你的那些人,來自於港島第一地下社團,藍島社團!”
“他們想要殺我,是因爲我的身份?”
葉奕詢問。
見陳生點頭默認後,葉奕沉默了。
每一個在港島上生活的人,都知道藍島的存在。
藍島不是島,或許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小島嶼。藍島是社團的名字,藍島社團在港島,是屬於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即便是港島的幾大家族都不敢與之爲敵。
關於港島的規則和治安,一半的權力都在藍島的手中。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新聞不報道,藍島不想公之於衆,便沒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