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向陛下求援!”
張原實在有點難以接受就這樣退走的主意,這也太丟人了。
風風火火跑上門來,結果一箭未發,一矢不放,就灰溜溜的退走,去找軟柿子捏。
這傳出去不成笑話了。
馬健銘聞言卻微微皺眉,隨即搖搖頭道:“怕不成,陛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齊王世子行轅了,齊王世子雖然不在行轅中,但那位七殿下卻還在。
那邊比我們這邊更難啃,他們咱們怕是沒法救援我們。
不僅如此,我們現在還要儘快的糾集更多的力量去支援他們。”
言下之意,這種時候還要什麼面子。
“那萬一其他人家也都如譚家一樣呢?”
張原還是有些遲疑。
馬健銘卻搖搖頭道:“君侯放心,譚康這樣的人大荒城沒有那麼多……”
張原一想,也確實,譚康這樣的人,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個人物。
如果大荒郡的豪強都有這種狠勁和覺悟,那他這個郡守早當不成了。
當即也只好點頭道:“好吧,就按健銘你的意思辦……”
……
而與此同時趙信這邊也確實如馬健銘猜測的一樣,已經在前往齊王世子行轅了。
不過他說那位七殿下正在琢磨逃跑,他還真想多了。
事實上趙當雖然屠戮了一衆土人,但是卻壓根沒當回事。
土人而已,難不成還敢和他們齊王府造反?
便是他齊王大軍中的土人營雖然桀驁,但是見了他也不敢放肆,何況那些大荒山裡的野人。
只是讓他懊惱的是,他這一次雖然屠戮了不少土人,自身卻也折損了不少人手。
那些土人一個個跟不怕死似的。
不過這也不足以讓他在乎。
反正這些普通兵卒而已,死點就死點,有什麼的。
他父王手下十萬大軍,且死不完呢。
讓他懊惱的是,他並沒有能找到那什麼禹帝之寶,而且那土人的老頭和他兒子居然還給跑了。
只是抓住一個小丫頭。
這讓趙當十分憤怒。
“你們這些廢物,這麼多人伏擊一羣野人,結果不但死傷這麼多,還讓那老鬼和他兒子跑了,抓住這麼一個丫頭有什麼用!”
趙當看着那被押上來的土人少女破口大罵,少女則對他怒目而視,只是口中塞着布團,也說不出話來。
但只是眼神就讓趙當感覺到這少女的憤怒。
不由微微皺眉,“哼,野人就是野人,一點禮儀都沒有!”
隨即卻注意到被一同押上來的還有一個少年,不由問道:“他是什麼人,看着不像土人?”
那少年斯斯文文的,身上還揹着一個藥箱。
只是看起來好像很柔弱,被人推搡着進入帳中,戰戰兢兢的低着頭,倒比那土人的少女還要少女。
趙當看他這樣子不由皺眉,此人這樣子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土人。
那些兵卒也不知道情況,聞言都搖頭道:“我等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見他和那些土人走在一起,就一起抓來了!”
“混賬,該抓的不抓,這種廢物抓來有什麼用!”
趙當勃然大怒。
隨即皺眉道:“把他口中布團去了,問問他什麼人,沒用的就殺了!”
說着又瞥了那少年一眼,不由微微沉吟,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眼中露出意思淫穢之色嘿笑道:“長得倒是不賴。
那誰,你是什麼人,因何和那些土人廝混在一起?”
“狗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那少年還沒說話,那土人少女卻就先破口大罵起來,一邊罵一邊掙扎,“你們這些該死的秦狗,放開我。
你們殺我族人~!
你們有本事放開我,我殺光你們這些秦狗……”
“切切切,你們你們把她口中的布團也去掉做什麼,堵上堵上!”
趙當沒想到手下人沒明白他的意思,連那少女口中的布團也給取了,頓時就惹來一頓大罵,忍不住皺眉厭惡的一陣擺手。
手下人也是臉色大變,連忙七手八腳的,再次又把少女的嘴巴堵了起來。
不過後者依舊嗚嗚的叫。
眼中卻禁不住流出了悲憤的眼淚。
此時的少女眼中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天真,頑皮。
有的只是絕望與仇恨。
少年轉頭看着她,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
卻聽那七王子再次問道:“那誰,別看了,一個土人丫頭有什麼好看的。
孤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何人,因何和這些土人攪合在一起?”
趙當不耐煩的敲了敲面前的几案。
那少年這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左右,然後才道:“回殿下,小民名叫殷冠楠,是個醫生,我到大荒城來是想找尋家師的,只是一直不曾尋到。
因聽說他老人家有可能進大荒山採藥了,所以便想要尋這位土人姑娘詢問,不想卻恰逢殿下的兵卒……然,然後就……”
他結結巴巴,支支吾吾,但總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原來他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那位在城門口和趙信等人相遇,然後卻再沒見過的殷冠楠。
不過他也是運氣不好,原本只是想找杭家堡的人打聽打聽消息,順便看看能不能一起進山。
結果還沒等問明白,就被趙當帶着一羣人給襲擊了,雖然僥倖沒死在亂兵這下,卻也成了趙當的俘虜。
趙當見他戰戰兢兢,一說話就臉紅的模樣,眼中眼神不由更加曖昧起來,嘿嘿笑道:“你這少年說話好不老實,你好好問路不問別人,卻問一個小丫頭片子,嘿嘿,小孺子,你不是居心不良吧?”
帳中衆人有人見這位七王子在這節骨眼上,不去問點正經話,卻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好歹也問問那少女情況啊。
倒是趙當的一衆心腹,早知道這位殿下是什麼貨色,好這一口,不但見怪不怪,反而更着嘿嘿笑起來。
殷冠楠那見過這樣的,不由更加慌了,連忙辯駁道:“沒,沒有,小民,小民只是……”
見他小民小民半天,也說不清楚,趙當不由一擺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行了,別小民小民了,你身爲秦人卻和一羣土人糾纏不清,你說孤應該怎麼處置你?
嗯?”
殷冠楠聞言臉色一白,正要說話,帳中倒是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輕咳一聲道:“殿下,這孺子的事不妨先放在一邊,現在要緊的是禹帝之寶,還有土人之事。”
不過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當冷冷的打斷了,“你是在教孤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