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部下也傻了眼。
他們的確是記得查探過神君鼻息的。
他們更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把神君的頭都給打爛了。
更重要的是,神君的眼珠子都明明都摳出來了啊。
怎麼現在的神君,眼睛又好了?
難道神君沒死,等他們走了以後,重新把頭給醫治好了?
然後,神君再通過手摸找回了眼珠子,重新將眼珠子裝了回去?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完全想不明白了。
不過,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是不是應該繼續教訓神君,卻是更重要的事。
因爲,現在莊嚴明顯已經怒火又上來了。
要是不能及時平息的話,那到時候自己肯定就是倒黴蛋了。
這兩人可不喜歡挨莊嚴的打。
畢竟,莊嚴打他們不疼,回去要是向老爹告狀,那可就麻煩了。
這兩人還沒那個膽量敢於莊嚴的老爹對抗。
兩人這麼一想,自然也就不約而同,露出討好的笑容,主動向莊嚴請戰。
“少爺。別生氣。可能這大柱運氣好,沒死吧。但他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我們這就過去把他打死給你看。”
“是啊,是啊。少爺。你就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們一定做的乾脆利落,不會留有任何讓大柱存活的可能性。”
莊嚴卻是沒好氣的等了他們一眼:“打死他?哼。我還沒這麼無聊。上一次沒打死他,說明他命大。算了。”
算了?
莊嚴真的會算了嗎?
顯然不會。
只是莊嚴說說而已。
這兩個部下跟了莊嚴這麼久,自然也知道莊嚴的脾氣,莊嚴不說算了還好,說了算了,反而更加恐怖。
這表示莊嚴真的生氣了,只是沒破口大罵,或者大打出手罷了。
壓抑着怒火的莊嚴纔是最可怕的。
因爲,莊嚴在這種狀態下,很容易回去向老爹告狀。
“噗通……噗通!”
這兩個部下自然明白,登時就嚇得一起跪了下來,竟然向莊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饒起來,還啪啪啪啪,不停的給自己抽打耳光,聲音清脆響亮,連遠處的神君也都聽到了。
“咦?這不是剛剛夢中遇到的那三個人嗎?”
神君聞聲擡頭一掃,目光落在莊嚴三人身上以後,登時就想起了夢中慘死的迴應,嚇了一跳,打了個冷戰,做出反應,扭頭就走,故意繞遠路回去。
因爲,如果繼續再朝前走的話,那就要和莊嚴撞上了。
如此一來,神君覺得剛纔在夢裡做到的事情,可能就會真實的上演了。
那自己也就回不去了。
秋玉知道自己死了,會有多傷心啊?
神君不想這樣。
可惜,神君的這個動作實在做的太明顯。
莊嚴本就在氣頭上,正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現在看到了神君扭頭回避的反應,登時就笑了,心中有了想法,冷着臉追了上去。
此時,那兩個部下還在啪啪啪的抽打自己的耳光,見莊嚴突然冷笑着追向了神君,哪還不明白莊嚴的意思,登時一個比一個積極,興奮的站起身來,也不顧臉上已經浮腫起來的醜態,就趕了上去,剛要超過莊嚴,去追神君。
莊嚴卻是突然臉色一沉,雙手一橫,把左右兩邊的部下都同時攔了下來,問道:“你們要幹嘛!?我答應讓你們走了嗎?”
“沒有。沒有。少爺,我們就是想要幫你。”
“對啊。少爺。我們知道錯了。但請你給我們一個幫你的機會。我們也不奢求將功補過,只求能讓少爺你開心就好。”
這兩人嚇壞了,登時臉色一白,渾身顫抖,硬着頭皮,保持着笑容,向莊嚴討饒。
莊嚴笑了,點了點頭,道:“讓我開心啊。可以。把大柱給我抓回來。不許殺了。我要活的。”
這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們哪還會拒絕啊,點了點頭,就唰的一下,衝了出去,化作兩道關,攔在了神君面前。
神君對着兩人可太熟悉了。
神君雖然並不確定剛纔的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夢境。
可神君很忌憚剛纔死在這兩人聯手之下的事實。
此時,神君有了敵我雙方的實力準確預判,自然也就能立即做出判斷,不由分說,見到這兩人追上來了,突然蹲下身來,伸腿一掃,來了一招掃堂腿,砰砰兩聲,把這兩人給掃倒了。
做完這些,神君轉了一圈,剛剛站起身來,掉頭就跑。
因爲,打不過這兩人啊。
自己畢竟只是普通人,而這兩人的怪力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個普通人可比的啊。
可惜,神君漏掉了一個人,莊嚴。
論實力,莊嚴自然不如他那兩個部下了,可論速度,卻一點也不輸給神君。
誰讓莊嚴早已在這條街稱霸多年了。
要是沒一點腳力的話,還怎麼稱霸?
到時候收保護費的時候,給那些人跑了,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成了笑話嗎?
莊嚴看到神君跑了以後,立即就追了上去,唰的一下,抄到神君面前,一拳砰地一聲,把神君打倒在地。
如果莊嚴不是以這種方式出拳,神君要避開是完全沒問題的。
神君甚至咬牙用臉去硬擋,也沒什麼關係,就是會有點疼罷了。
就莊嚴這點實力,想要真正傷害到神君還是有一些困難的。
可惜,莊嚴勝在突然啊。
莊嚴能趕上神君這件事,只有莊嚴自己心裡有底。
神君始料不及啊。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莊嚴又突然打出一拳,神君想要防禦或者避讓的時候,也早已來不及了。
就這樣,神君跌倒了。
此時,神君再爬起來,想要逃,卻已經晚了。
因爲,那兩個給神君掃到的莊嚴部下已經趕過來了,同時砰砰兩腳,踢的神君骨頭都差點斷了,疼的在地上顫抖。
“夠了!別打了。”莊嚴見兩人比自己還生氣,還要再打,臉上升起一絲不滿,出聲喝止。
因爲,嚴格來說,其實莊嚴並不想讓神君死。
神君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人,只要神君還活着,那就肯定會有每天的收入。
上學不要錢嗎?
生活下去,不要錢嗎?
這都是要錢的。
只要有錢,那就可以繳納一些做保護費。
莊嚴就是幹這個的。
神君要是真的死了,那不是白白少了一份保護費嗎?
這種吃虧的事,莊嚴可不會幹。
莊嚴這纔要制止自己的兩個部下。
當然。
神君得罪莊嚴的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莊嚴又不是什麼大度的人,肯定不會讓神君就這樣輕輕鬆鬆把這道坎給邁過去了。
莊嚴只是要換一種方式,讓神君付出代價。
“大柱。你跑什麼呢!?難道又不認識我莊嚴了嗎?”莊嚴上前一步,拍拍神君的臉皮,冷笑道。
神君不敢不答。
因爲,神君記得在夢裡,就是沒回答莊嚴,引發的衝突和矛盾。
不過,神君卻也不敢亂回答,誰讓當初說了實話,真的不認識,就捱打了呢?
神君搖了搖頭,試着扯謊:“沒有啊。我沒跑。我只是忘了東西在課堂裡,要回去拿。”
莊嚴會信纔怪。
“哈哈哈哈。大柱。你可真是幽默。我早上是看着你來課堂上課的,你啥也沒帶,現在卻說回去拿東西?拿什麼啊?你又在耍我嗎?”莊嚴繼續冷笑。
神君心中一凜,登時不知道怎麼說了,卻還是不願意爆發矛盾。
因爲,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秋玉應該回家了。
神君想要回家。
神君不想讓秋玉擔心,失望,難過。
在這種情況下,神君沒辦法了,本就不是什麼擅長扯謊的人,剛纔試着做了一次,既然不行,那就乾脆實話實話吧。
“我沒耍你。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問我收靈石嘛。可我沒有。真的沒有。”
莊嚴大笑起來,點了點頭,道:“很好。很好。你早點這麼坦白,不就好了嗎?”
但隨即,他就臉色又一次陰沉下來,突然啪的一聲,狠抽了神君一巴掌,道:“既然知道我來收保護費。你卻不帶靈石。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故意瞧不起我莊嚴嗎?篤定我莊嚴不敢殺你,拿你沒辦法是嗎?”
神君心裡氣啊,看來這個莊嚴鐵了心要整自己。
事實就是如此。
莊嚴差點給神君咬斷了手指,這口氣又豈會忍過去呢?
要是神君死了,莊嚴自然無氣可撒,也就過去了,現在卻看到神君還活着,更覺得受到了欺騙,更是惱怒,他這一次過來就是整神君的,而不是殺神君的,更不是來真的收保護費的。
“你想怎麼樣?”神君做好了心理準備,問道。
莊嚴冷笑起來,又拍拍神君的臉皮,道:“想過這一關?可以。我是來收保護費的。你沒帶靈石,還想從這裡離開?門都沒有。把衣服和褲子脫了,才能走。算你走運。老子今天心情好,收你的衣服和褲子當做保護費。”
神君怒了。
這不是在羞辱人嘛。
誰不知道衣服和褲子是一個人的尊嚴啊。
要是當衆給人扒了衣服和褲子,到時候怎麼回家啊?
在回家的路上,恐怕就要給別人笑話死吧。
當然。
神君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沒那麼差。
神君自問自己就是光屁股在城裡轉悠,也能接受的下來。
可問題是,秋玉怎麼辦?
秋玉能接受嗎?
那可就未必了。
神君不想秋玉因爲自己,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畢竟,秋玉是個好姑娘。
神君深吸了一口氣,道:“能不能換一個條件?你可以砍我的手,或者腳。這些我都沒意見。但我的衣服,你不能收。”
“啪!”
莊嚴自然也知道神君在想什麼,突然擡手就是一巴掌,抽的神君差點昏過去,露出猙獰的笑容,道:“你他媽以爲老子在跟你做生意嗎?還討價還價?老子這是在命令你!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