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送入死寂電梯後,張揚的三個狗腿子慘叫不止,電梯下降後剛一停下,門還沒打開,他們就“啊”地一聲又嚇暈過去了。
“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東方大廈的大廳裡,秦天盯着手機屏幕,越看越無語。
好好的一個劇情,再一次中斷了。
他們三個被電梯送了上來,這次秦天上去踹了一腳,他們居然沒醒。
秦天淡淡地看着他們:“再裝睡的話,我就再把你們送下去。”
“不敢了不敢了,爺,我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實在是經不起嚇。”
剛纔還睡得跟豬一樣不動彈的三個人,一個軲轆爬起來對着秦天求饒。
“說,你們把我妹妹關在哪了。”
秦天站在電梯口擋住他們,目光凌然。
“這個。。。”三人面面相覷,支吾了起來。
“不說是吧,可以。”秦天啪啪啪接連按下電梯樓層。
“別別別,我說,求求你不要再按電梯了。”
死寂電梯對他們而言太過震撼恐怖,其中一個人居然趴在地上哭了,另外兩個也沒好到哪去,滿臉的驚恐,還沒回過神。
秦天嘴角抽搐,面色古怪。
他不怕那三個人反悔,把他們帶出電梯後,叫來前臺清理電梯。
“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拿着顏料到電梯裡拍段子博關注,現在的年輕人價值觀太扭曲了。”
清潔人員剮了秦天一眼。
秦天苦笑不得,合着他用手機對準電梯裡三人準備寫名字,被誤會成了在拍段子。
三人被秦天嚇了兩次後,老實交待了秦雨欣被關的地方,說來也巧,就在8號公館附近。
“8號公館?”秦天臉色不好看,微怒地看向他們,“那裡可是鬧鬼的地方,你們不想活也別拉我妹妹下水。”
8號公館,曾經是一個繁華高檔別墅區,住的都是達官顯貴。
之所以說是曾經,因爲在多年前,8號公館突然發生了集體自殺事件,引起大範圍的恐慌,最後更是流傳出恐怖的傳聞,轟動一時,最後上頭出面壓下了這件事,才得以平息。
那之後,8號公館就成了一片荒地,只留下富麗堂皇,沾滿灰塵的一座座別墅。
“難怪張揚那麼容易就上了14路公交車,原來那天晚上他就在8號公館附近。”
秦天清楚地記得,午夜14路公交的起點是8號公館。
秦天是恐怖故事集的作家不假,可他作家級別太低,暫時無法干預人物和情節。
如果那天晚上張揚在國外的話,不管秦天怎麼寫,張揚都不可能從國外臨時飛回來,進入14路公交。
這就是人物的不可控性,也是恐怖故事集對作家的限制。
所以秦天在對付那三個狗腿子時,需要找藉口把他們引到東方大廈的電梯裡,才能讓死寂電梯的劇情順利發生。
聽到秦天提起“鬧鬼”,其中一人笑了:“那都是騙騙小孩的,這個世上哪來的鬼啊。”
“嗯?”秦天轉頭看向他。
他們三人被秦天瞥了一眼,不由地打冷顫,想起電梯裡的遭遇,在哆嗦中選擇了沉默。
。。。
這是一間充滿鐵鏽味的廢棄小作坊,空氣中瀰漫着腐朽的爛木頭味,夕陽洋洋灑灑地透過灰濛的窗戶,照射在一個被捆綁着的女人臉上。
不遠處的舊沙發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捧着一本污漬橫流的成人雜誌,貪婪地咀嚼着裡面的文字和圖片。
他一邊抓褲襠一邊往屋內的女人身上看:“憋死我了,好久沒有開葷,整天跟這種極品待在一起,真是遭了罪。”
“好渴,好睏,我快撐不住了,難道就要這麼死在這裡?我不要,我還有很多事想做。”
她最喜歡的白襯衫蹭滿了泥土沙塵,腿上糊了一層灰粉,精緻憐人的臉髒得像個乞丐,靜心打理的長髮也落滿污漬,不再柔順。
她被綁在地上,眼睛一直注視着大門,眼中時而有精光閃過,時而沒落寂寥,不知道在期盼着什麼,在等待着什麼。
“吃飯了。”
這時,沙發上的男人放下雜誌,拿了一份盒飯給她。
她把頭轉向一邊,不肯吃。
“給你臉了?”男人感覺受到了侮辱,暴怒中一把抓起飯菜往她嘴裡塞。
“你給我吃,吃下去!”
男人變態般地獰笑着,折磨漂亮女人能給他帶來無窮的快感。
“呸。”
她倔強地吐了男人一臉米。
“草!”男人怒火攻心,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拽起她的頭髮,“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但緊接着,男人突然想到什麼,猶豫之後還是沒敢亂來,可他也不準備放過這個女的,對她拳打腳踢泄憤。
她咬牙忍耐,緊握着右手,那是她的信仰。
男人打痛快了才氣喘吁吁地坐回沙發,繼續看雜誌。
“這次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她顫抖着鬆開右手,手心裡攥着的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手鍊。
“哥,哥。”
長時間缺水加上不進食,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睛卻始終盯着那扇緊閉着的大門。
她相信哥會來救她的,別人都說哥哥是廢物,沒有出息,可只有她纔看得到他眼中深藏着的精芒。
“吱嘎。”
那扇門突然顫抖了一下,一絲昏暗的光線透過縫隙照射在她臉上。
“是幻覺嗎。”她心中苦澀。
下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震動,塵封的大門“砰”地一聲被狂暴地掀開,萬丈光芒照耀進來,被一道偉岸的人影擋住了。
她擡起頭,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眼,怔怔地看着沐浴在夕陽下的人影,嘴脣情不自禁顫抖,眼眶紅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轟”地一聲,他一步邁出,身後的粉塵在夕陽的照射下宣泄得到處都是,如炸開的火藥。
在他身後跟着三道跌跌撞撞,走不動路的身影。
進屋後,夕陽收斂匯聚在他半邊臉上,映襯出一張堅毅隱忍的臉龐,那雙眼睛中蘊含了太多太多東西。
“終於,終於來了,不是幻覺。”
她和他對視着,淚水無聲滑落,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惶恐如洪水般決堤,面對最親的人,強裝的堅強外表終究崩塌了。
“彭”地一聲,三個人摔倒在地上,膽顫心驚地看着那道人影:“爺,你妹妹就在那,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給你磕頭,磕頭了。”
說着,三人齊刷刷地衝他跪下,“砰砰”瘋狂磕頭。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臉,一刻都沒分神,生怕這是一場夢,生怕一眨眼夢就醒了。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給他下跪幹嘛。”
沙發上的彪悍男人騰地一下站起來,衝着下跪的三人怒吼。
“不要怕,我帶你回家。”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那道人影口中發出。
“嗯。”她抿緊嘴脣拼命點頭,哪怕這是一場夢,她也願意沉淪進去,永不甦醒。
“秦天,你好大的膽子!一個人就敢闖過來?”彪悍的男人指着那道人影破口大罵。
他,正是秦天,是來帶妹妹回家的。
秦天置若無聞,緩緩地走向妹妹。
“站住!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氣了。”彪悍男人出聲威脅。
“爺,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門口的三人恐懼地衝着秦天磕頭求饒。
這一幕被彪悍男人看在眼中,不禁遲疑了。
在他印象中,那三個同夥可不是孬種啊,今兒個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而此時,秦天一步步走向被捆綁着的秦雨欣。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彪悍男人一直在威脅秦天,但是秦天看都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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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男人被秦天身上的氣場鎮住,面色變換着,始終沒敢阻止他靠近秦雨欣。
扶起妹妹的瞬間,秦天眼中閃過無數情緒:自責,心疼,憤怒,後怕。
“不要走,我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我怕你一轉身,夢就醒了。”
秦雨欣緊緊地抱着秦天。
“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秦天鼻子一酸,給妹妹解開繩索,看到她身上的傷痕,頓時怒上心頭。
“你的臉。”秦天給妹妹整理頭髮時,看到了她臉上的手掌印,心都在顫抖。
“不是我們乾的,真的不是我們!”
門口的三人看到這裡,嚇得臉都白了,瘋狂尖叫着衝秦天磕頭。
彪悍男子拿着一根木棍走到秦天身邊,表情猙獰:“我乾的,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來了正好,老子照單全收。”
“是你乾的?”秦天背對着他,聲音無比平靜。
“是爺爺我乾的!”
他話還沒說完,秦天猛地轉身,瞬間奪走他手上的木棍,“彭”地一聲暴力地砸在他腦袋上,把木棍都打斷了。
“咔擦”一聲,彪悍男人頭骨被打折,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眼中滿是恐懼。
“跪下。”平靜的聲音響起。
“什麼!”他驚懼地擡頭看着那個男人。
“我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