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氣度威嚴,宛如神明般雍容華貴的教皇大人,似乎也正在等待蘇婭的到來。
他微微擡起了眉頭,用十分威嚴冷漠的語氣說道,“那個東方女人,還是不肯歸順我嗎?”
蘇婭好似一隻瑟瑟發抖的小云雀,忐忑不安地說,“主人,那位姐姐似乎沒有犯過什麼罪孽,您爲什麼要這樣懲罰她?”
“囉嗦。”
男人冷漠地瞪她一眼,但爲了維護教皇的威嚴,卻沒有繼續說些什麼,而是冷冷地搖頭,“我們所生活的家園,已經被洪水淹沒,爲了數萬教衆的利益,我不得不帶領我的信徒們往東方遷移,這麼做也是爲了庇護你們。”
“可是……”蘇婭遲疑着咬了下嘴脣,又小心翼翼地說,“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和這些東方人和平共處呢?”
“呵呵,你今天的話,似乎比以前要多。”
教皇擡起了一張白皙的面孔,那張散發着銀色光輝的臉上,透露出無上的威嚴,冷冷地呵斥道,“難道你在可憐那個東方女人,對我的做法有意見?”
“不,我不敢。”蘇婭頓時後背一顫,趕緊匍匐在地,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在教廷當中,教皇的存在,就代表着至高無上的尊嚴,對於他的話和指示,沒有任何人敢於提出辯解和反駁,更何況蘇婭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當然沒資格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好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其他幾位主教商議,你先退下去吧。”
教皇依舊端坐在那裡不動,擺出一副冷漠淡然的姿態,靜靜地揮了一下手臂。
“是……”蘇婭不敢有任何動作,誠惶誠恐地起身,低頭離去,卻爲注意到身後的教皇,其實一直在關注自己的背影。
“這個賤婢,似乎開始擁有自己的想法了啊。”心中默默唸叨了一句,教皇那張充滿肅穆和威壓的眼中,也漸漸誕生出了一抹冷厲和狠絕。
雖然教廷中,人人都把他視作至高無上的教皇,但也只有少數人方纔清楚,自己這個教皇,根本就得位不正。
蘇婭作爲上一任教皇的私生女,也繼承了那個老東西的仁慈和寬厚,對待任何人和物,都顯得極爲慈悲和仁和。
更麻煩的是,教廷中還有幾位老人,對自己得位不正的事實,心存芥蒂。
在那幾個老不死的心中,繼承了老教皇血脈和仁慈之心的蘇婭,反倒比自己更適合擔任教皇的職務,現在蘇婭一天天長大,雖然並不具備任何進化的天賦,卻時刻都能讓他感到一種潛在的威脅。
“哼,蘇婭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現在居然敢用言語來衝撞我,真是大逆不道!”
目視這那道緩緩離去的單薄身影,這位“至高無上”的教皇大人,眼中的殺心卻是涌動得更爲炙熱了,但他卻仍舊保持着那副淡定而又高高在上的姿態,並沒有對蘇婭出手。
儘管以他的實力,只需要一個響指,就能輕易將蘇婭毀滅。
可他畢竟還是忍住了。
教廷中還有部分遺老,對蘇婭十分的重視,自己這個教皇本就存在諸多爭議,如果這麼輕易就殺掉了蘇婭,只怕屆時,非議他的人只會更多。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纔會“好心”地將蘇婭留下來,讓他成爲自己的婢女,一方面享受折辱她的快感,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將這個女孩監視起來,避免她真的獲得威脅自己的機會。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房間門外,卻再度傳來一道很輕的咳嗽聲,緊接着,便有幾道身着紅袍,臉色肅穆的身影,依次步入了這個房間。
這幾道身影,個個都身穿華袍,面露威儀,尤其是行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紅衣大主教,更是渾身都散發着強悍的能源波動,即便放在四級能力者的陣營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這是一個滿頭紅髮,面容冷峻的老人,身材高大,器宇不凡,也是整個教廷中,除了教皇之外權勢最大的人,同樣也是上一任教皇的忠僕,正是因爲他的存在,才使得現任教皇,不敢對蘇婭輕易下手。
“穆瀚主教,你來了?”教皇微微一愣,隨即便端着那副虛假的淡笑,對走在最前面的紅衣大主教微微點頭。
穆瀚主教同樣微微點頭示意,隨後站在他面前說,“教皇大人,按照您的指示,我們已經進行過商討,覺得關於華國的行動,可以暫時停止一下了。”
在穆瀚主教身後,還跟着兩個面相同樣威嚴的主教,也都下意識地點點頭,似乎對他的話表達了認可。
“爲什麼?”教皇則是不動聲色將眉頭一皺,低聲詢問道。
穆瀚主教說,“如您所說,我們進入華國最主要的目地,是爲了完成數萬教衆的遷徙,而不是武力擴張,進一步增強自己的權勢,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武靖市的實際控制權,數萬教衆都有了一個比較好的歸屬,實在不宜和這些華國的能力者大動干戈。”
呵呵,又是這套無能的理論!
教皇在心裡發出一聲冷笑,可臉上卻還是保持着那副威嚴淡定的神情,輕輕一笑說,“一個武靖市,怎麼可能滿足教廷的需求?我們的家園已經遭到損毀,如果不能儘快將自己的基業穩固下來,將來那羣華國人進攻我們,又該怎麼辦?”
穆瀚主教當即說,“以我的瞭解,這些華國人似乎已經無暇顧及我們,在他們的勢力地盤上,同樣具備着很多可怕的魔鬼,這些人自顧不暇,只要我們放棄繼續擴張,避免威脅他們的利益,這些人自然不會……”
豈料,他話未說完,在房間大門的另一側,卻忽然傳來一道森冷的語調,“穆瀚主教,您的這套理論未免太異想天開吧?”
房間內的人齊齊一愣,隨即看向大門外側,很快就瞧見一個面色陰鷲,目光狠厲的人,正率領着另外幾位紅衣主教,大步走進了這裡。
假如秦風能夠看見帶頭之人的話,說不定會驚訝起來。
因爲這個出聲制止穆瀚主教的傢伙,正是本該在數月前,就喪生於王剛巨斧之下的奧丁主教。
然而此刻,這傢伙不僅沒有死,反而正大光明地率領着一支教廷的隊伍,信步走進這個房間,先是對着教皇行了一個叩拜之禮,隨後便冷漠地看向穆瀚主教,
“這幫華國人,對我們西方教廷並無任何好感,之前我接受白家的邀請,進入華國北境,就是因爲受到了一幫華國能力者的百般阻撓,纔會導致鎩羽而歸。”
“對於這些人,如果不斬草除根的話,他們一定會聯合起來,對我們的利益進行嚴重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