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車裡,容東顯得很急躁,也難怪,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人都會是這樣的,所以我也沒說什麼,現在任何的安慰都是毫無效果的。
因爲着急,我們覺得世間果斷特別的慢,感覺早該到目的地了,沒想到卻一直都沒有到。
“師傅,你有沒有走錯地方,怎麼感覺早該到了。”
“急什麼,你們說的地方本來就很遠,又不是我非得讓你們過去的。”
他說的很對,我竟無言以對。
容東倒是沒有說話,他一直很安靜的坐着,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急躁,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又走了一段,我覺得真的該到了,可是我們卻還在路上。這樣還沒完,外面突然之間就飄起了小雨,然後就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雨聲大雨更大,連帶着天氣也冷了許多。這大冬天的還是這樣的天氣,我們也真是夠倒黴的了。
因爲下雨的原因我們就更難看清前面的路了,現在是完全的仰仗司機師傅了。沒想到,還沒開出太遠,車子拋錨了,我們只得下車。下了車之後,我們再看四周,沒有一點兒光,都不知道我們是在什麼地方,加上雨這麼大,我們又沒帶傘,在這樣的一個雨天裡行走簡直就是危險重重。
出租車司機坐在車裡等着拖車過來,我們兩個只能順着路一點點的按照司機說的路線走。爲了避免發生什麼意外,我們是靠緊了邊上走,就怕突然冒出個車子來,正好我們倒黴撞上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時候腦子裡儘想恐怖的事情了,就好像我們真的一定會遇到什麼事情似的。
我們現在的心裡是有一百個鬱悶,可是卻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該怎麼做還是要那麼做。
“你說的好像真的不遠,怎麼我們到現在還是在路上,現在還沒車了,要是再不到的話我們真的就成落湯雞了。”
我機智的帶上了雨傘,但是一個傘無法讓我們兩個男的都淋不到雨,我們只能將就着往前走。對於我的問話容東都沒有迴應一句,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招路這一件事情上。他的狀態就是他真的是認識路的,只是暫時性的忘記了而已。
“爸,我就快到家了,我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一個女的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們想要向她問路,她卻好像沒有聽到我們說話一樣繼續的往前走。
我想要追上去問,容東拉住了我,說是我們只要安靜的跟在這個女的背後就可以了。我覺得容東一定是想起什麼來了,也沒多問,按照他說的跟在這個女的背後。
女的一路上都在和她爸講電話,非常的開心,估計是她老爸擔心她一個人在路上走,所以希望這樣能夠知道女的具體情況。
我們就這麼一路跟着女的,雨小了點,我們也總算沒有成爲落湯雞。
走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小區,正是我們要去的富陽小區。那個女的走了進去,我們也跟了進去。還沒走幾步,突然從一邊竄出兩個人將女的給抓住了,然後就把那個女的給拖走了。我當然是看不過去了,想要去救那個女的,容東卻阻止了我,然後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的被拖走。
“容東,你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不救人?”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兒的,你跟
我走。”
看容東的狀態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我半信半疑的跟着他,連這樣赤裸裸的綁架事件發生在我們面前都可以當做沒看見,我真的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重要到可以忽略這一切。
容東好像突然之間認識路了,他帶着我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然後就進入了一幢樓內。沒有電梯,我們只能往上爬,好在這樓也就只有五層,到了五樓的時候,容東敲了敲門。
沒過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可是她的眼睛卻好像不是在看我們,而是透過我們在看其他的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我們就在屋子裡面了。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大嬸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她不停的嘀咕着該怎麼辦。
這時候,門又開了,她老公回來了。聽他們和警察說的話,我總算是明白過來,這夫妻兩個就是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女的的父母,他們因爲女兒久久沒有回來而擔心,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女兒被綁架的消息。只是他們不明白爲什麼綁架這樣的消息綁匪直接告訴了警察卻沒有告訴他們。綁匪這麼做就好像是在向警察宣戰一樣。
“我們這是又進入了幻境之中了吧?”我有所明白的說道。
“並不完全是這樣,再等等吧,我們很快就有結果了。”
聽容東的這語氣,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他是在等最後的時刻確定他的想法。如果說容東真的知道了什麼,那麼之前和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可是那個時候的容東又是如何和這件綁架案攀上關係的呢,我真的是很有興趣知道。
坐了一會兒時間,有個警察打電話過來,說是綁匪就在這幢樓的頂樓,夫妻兩個的女兒也在上面。
本來還以爲綁匪會在什麼隱蔽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會在屋頂,真的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綁架人。
警察和女的的父母都上到了屋頂,女的身上綁着繩子坐在天台的中間,繩子的另一端系在天台邊緣的扶手上,然後拽在綁匪的手中。
綁匪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可不像是會綁架人的,他饒有興趣的看着警察和女的的的父母上到屋頂,絲毫都不緊張,反而看起來特別的興奮。
“你們這麼多人,我就一個人,這有點太不公平了,我想你們其中的一些人最好是離開,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說着,鬆了鬆繩子,那個女的坐着的椅子就往後面退。警察連連擺手,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除了一個警察其他的人都離開了。女的的父母雖然不願意離開,可是爲了女兒的安全他們只能這麼做。
“你直接告訴我吧,你和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總不至於是當警察時候發生的事情吧。”
“你就這麼點耐心,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容東倒是賣起關子來了,不過我們現在是閒的慌,看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們就這麼看着,反正誰也看不到我們。
綁匪對於自己的綁架的人絲毫沒有興趣,倒是很喜歡和警察對話,而且對話中充滿了對警察的鄙視和諷刺,就好像他有多大能耐似的,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警察都無法阻止。越是這樣的人最後的結局或許會更慘,所以人還是不要說大話,沒好處的。
聽着兩個
人的對話,我覺得就好像是在看電視劇,說的跟個臺詞兒似的,怎麼聽着有點彆扭,我是越發的將這場面當成是一場戲在看。
都這麼長時間了,估計那些狙擊手之類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實在有些好奇他們會在什麼地方,於是就開始找尋狙擊手的位置,然後我直接就站住了,因爲我看到了容東。我朝容東看了一眼,他沒說話,但是我已經明白爲什麼女鬼會找上容東了。
從樣貌上來看和容東現在的樣子沒什麼區別,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可是容東竟然不記得了,估計後面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看容東現在的狀態是肯定不會說的,我也就只能繼續看下去了。
警察半是威脅半是勸服的說着,但是綁匪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他的確也是把這個綁架案當成了一場遊戲,一場他輸了就只能是死的遊戲,能用自己的生命玩這樣的遊戲,這個人的膽子也是大得沒邊了。
經過長時間的勸服,綁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狙擊手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特意看了一眼那個時候的容東,他顯得從容不迫,氣定神閒。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所有在場的人包括綁匪都聽到了聲音,他沒有動,鈴聲響了幾下就沒了,但是綁匪發現了他的位置。綁匪自然不會輕易的認輸,他舉起了槍朝向了容東,就在同一時間,容東扣下了扳機,子彈穿透了綁匪的眉心,而綁匪手中的繩子也鬆了,女的身體不斷的朝着欄杆那邊滑去。
警察想要上前拉住女的,綁匪卻突然之間朝着他撲過來,不給他救女的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女的父親卻神奇般的出現在了下面一層,然後抓住了女的墜下去的身體上的繩子,父女倆都沒掉下去,但是卻都很危險,任何一方有所鬆動就會喪命。而就在這個時候,女的父親選擇了失去自己的性命保留女的性命,然後他的身體就掉落下去,摔在了地面上。
這麼高的距離足以讓人喪命,而容東親眼看到了這一切,也明白這一切的發生是因爲他的失誤,整個人都傻掉了。
轉瞬之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女的,女的父母,警察,還有那個時候的容東都不見了,天台上只有我和容東兩個人。
“原來這就是你被隱藏的過去,既然來這裡是女鬼讓你來的,那麼她應該就是那個女的了。”
“應該是的。”容東有氣無力的說道。失憶這樣的事情本來還以爲都是電視劇裡的情節,沒想到現實版更加的驚心動魄。容東恐怕是很難接受這個過往。
“其實不管當時是不是你的錯,那個女鬼都不該來找你,畢竟你也是想要幫助她的。”
“要不是我的那一槍,她爸爸就不會死,而且事後我們才知道那個綁匪手中的是假槍。當時我就該知道的,可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讓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也因爲這樣葬送了一個人的性命,那個女鬼找我沒有錯。”
見容東如此自暴自棄,我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麼,不管一個人做了多少的壞事,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輕易的決定他的生死。你就算錯了,也不該由她來決定你的生死。”
我話剛說完,雨就又下起來了,比之前的雨還要大,我們很自然的進到了樓裡面,然後發現樓下的門是開着的,於是很自然的就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