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想到出本書還要通過這麼多手續,真是麻煩吶!——賄賂小鬼?誰是小鬼?不會是學生總會的那個衣冠禽獸吧?”
“而且還要易太戈批覆嗎?那就更麻煩了,小俊事先沒有告訴我這些事情,恐怕他也不知道其中的黑幕吧?——”
“不管了,有伊凡特在,應該會指點他一下的,自己正好藉此機會看看他的真正能力到底怎樣——”
雖然在聯盟博學院出版書籍,確實佈滿各種刁難和關卡,但是有一點卻是金虎禪想錯了。
那就是院長易太戈的批覆,並不是爲了刁難出書者,而是爲了給優秀的貧民出書者提供金錢上的幫助。
因爲易太戈雖然在獎學金方面,沒有對貧民博學生提供足夠的幫助,但是當有優秀的貧民學生,將研究成果集結成書時。
他便會根據這些成果對新動力科學的貢獻度,批覆給不同數量的扶助金,以資助他們的出版印刷費。
即使沒有什麼價值的書,只要不違反聯盟出版法,不影響博學院聲譽,易太戈也不會橫加干涉。
只是任由作者自己花錢去出版罷了,這時候學生總會和博學院出版所的審覈,就是至關重要的兩個環節了。
聯盟博學院的普通學生公寓,按照租金的高低,分爲高、中、低三檔,雖然院方沒有規定必須什麼人住哪個級別的公寓,但是低檔公寓必然是貧民博學生的選擇。
不過即便是低檔公寓,租金也相當於雅革郡的普通旅館,只是條件上要好得多,從這一點來說倒是物有所值的。
可惜仍然有一些貧民博學生,連低檔公寓也住不起,最後出於政治上的壓力,學院在低檔公寓不遠處的生活垃圾場外圍,又修建了一圈簡易房屋。
以充當圍牆兼超低檔公寓,這纔算解決了那些極貧學生的住宿問題。
龍騰俊因爲家裡的特殊情況,除了一邊爭取微薄的獎學金,一邊積極扛活賺小費,也只能住在超低檔公寓裡,節省更多的花費。
好在雅革郡地處南方大陸,全年最低氣溫也不會低於零上三四度,雖然簡陋的被博學生們稱之爲馬棚,夏天又是蒼蠅蚊子的天堂,卻也沒有危機生命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住在這裡只要早晚幫助清掃工給垃圾裝車,就可以免費住下去。
如今有了金虎禪的邀請,龍騰俊的住宿條件等於一下子從地獄飛上了天堂。
只是他認爲,如果不先爲金虎禪勳爵做點事情出來,就絕沒有臉面去仙居谷享受那美好的居住環境。
所以他回來後,一直謀劃着如何讓金虎禪的”逃脫之路七日談”,成功通過各個關卡的審覈,最終發到二萬多博學生的手裡,變成實實在在的鈔票。
經過徹夜未眠的冥思苦想,他終於不負”新動力小神童”的綽號,憑藉接近二百的高智商,想出了一個偷龍轉鳳計策。
接下來的兩天裡,趁着學院尚未開學的空擋,他推掉了所有扛活的預約,將自己多年來的奇思妙想,不管實際不實際,可行不可行,一股腦的都編到一本書裡。
然後紅着缺少睡眠的兔兒眼睛,來到了學生總會的本部辦公室裡。
“你小子得紅眼病了吧?怎麼看上去跟兔子似的,要是真得了,就趕緊給我出去,別傳染給我們。”
學生總會的副會長嚴城山,見他如此模樣便戲謔的問道。
“副會長,您別誤會,我是這兩天被家裡的事情憋的——”
說着他開始向嚴城山敘述自己編造的悲慘故事,其中有關家裡的那部分還說的更慘了幾倍。
“——真的,我實在是沒活路了,要不我也不會把這份珍貴的手稿拿出來了。”
“如果真能順利出書,我願意拿出一半的收入贈送給咱們學生總會,我的意思不是公開的那種,就您副會長知道就行了。”
他無比懇切的說道,聲音小的只有嚴城山一個人能夠聽道。
此刻屋裡還有三四個其他幹部,和四五個辦事的博學生。
見他面對有着”鐵錢罐”之稱的副會長如此殷情切切,一副尋找關懷的樣子,不禁個個冷笑不已,暗罵他是個超級白癡。
然而嚴城山卻因爲一半稿費的誘惑,立時來了精神,他接過書稿看了看,發現大部分內容都看不懂,便覺得這是個了不得的發現。
而且他也知道眼前這小子雖然窮的掉渣,但是頭腦卻是學院公認的聰明透頂。
可是他的胃口並不僅僅是那點兒稿費,因爲他今年即將從”博學中級”畢業,以他的成績和頭腦,要想再升級到”博學高級”,幾乎是癡人做夢。
所以他也只能等畢業後,依靠叔叔的關係,到學院外面去找工作。
而這時候,他如果有一本理論高深,影響頗大的學術書籍面世,那帶來的名利效應將不可限量。
“嘿嘿!我說小俊,平時我對你也很照顧吧?有什麼好的扛活我也都沒有忘了介紹給你呀!”
“就說這學期扣你的那筆罰金吧!如果我不是因爲外出而不在場,就絕不會讓你受這種損失。”
“不過說實話,你這本書雖然內容看着不錯,但是也無法通過學院出版所的審查。”
“你是不知道那羣傢伙們有多黑,要想讓他們點頭,只用幾個小錢是絕難打發的,還要運用一些上面的關係疏通一下才行啊!”
“好在我這人一向仗義,今天見你如此有出息,能寫出這麼好的學術論文集來,便想幫你一把。”
“只是要想用上我的關係,還得在你的名字前暫時加上我的名字,這樣我在疏通關係的時候也好說話。”
“當然啦!事後出版時,我的名字自然要拿下來的,我也不是那種與別人爭研究成果的人吶!你說是不是。”
龍騰俊聞言不禁噁心的直想吐,心裡更是把他全家的女性挨個問候了一遍,不過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所以他立刻也跟着假笑起來。
“副會長,你這麼說話我可不願意。如果您幫我通過這些審覈,卻不讓我加上您的署名,那我不等同是忘恩負義的畜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