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停車幹嘛啊?”
馬車上的車伕,一臉的懵逼,朝身後的淳于越看去。
而淳于越,卻是面露正色,朝不遠處,人羣擁擠的劉邦這邊看了眼,然後朝這車伕道。
“下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
“好,好,小的這就去!”
車伕不敢怠慢,匆匆的下了馬車,朝劉邦那邊去了。
不多時,便回來了,然後,朝淳于越畢恭畢敬的稟報說道。
“老爺,那邊倒沒出什麼事,無非是有人在賣鹽呢,那鹽可真白啊,不過賣也太貴了,八百錢一斤,還不還價,小的覺得,這麼貴的鹽應該沒人能買的起,哪成想,那卻是賣的相當紅火,有個大商人,一口氣買了一百斤呢……”
“哦?”
聽到這,淳于越面露玩味的表情,隨即,他看向了遠處的劉邦。
瞬間想起來,這個劉邦,不正是當初,跟着贏長生身後的那個大鬍子嗎?
一時間,淳于越不禁上前,然後,細細端詳起來,劉邦賣的那些個食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只看了幾眼後,淳于越便覺得,這些鹽,大抵都是,從宮裡偷出來的!
嗯,在淳于越看來。
大秦滿天下,大抵,也唯有宮裡的貢鹽,能夠有如此的品質了。
想到這,淳于越當即便下定決心,他朝劉邦道。
“給我來上十斤的!”
“不過,錢暫時沒有,我這就讓車伕去取錢!”
“喲?您要買鹽啊,那成,只要給錢,我這就賣!”
劉邦看了眼淳于越,和他身上穿着的儒服,雖然劉邦這貨,對於儒生,向來都是十分不喜的,不過,如今有生意上門,所以,劉邦態度上,表現的是十分恭敬。
儼然是,拿顧客當上帝的典範了!
買來了十斤鹽後。
淳于越上了馬車,手裡,拎着那袋子的食鹽,然後,朝車伕道。
“轉身,去宮裡!”
不多時,隨着淳于越離開。
咸陽宮內。
正在拿着一份紙質奏摺,半躺贏長生給他製作的所謂“沙發”上面,批閱着奏摺的政哥,突然間聽到外面有太監前來通報,只聽見這太監說道。
“陛下,淳于越求見!”
“淳于越?他一個儒生,過來見朕,閒着沒事幹了?朕不想見,讓他滾蛋!”
政哥不耐煩的揮手道。
他平常,是不喜歡隔三差五,被大臣們求見的。
因爲,對於政哥來說,他的時間,是相當的富貴的,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可以去隨時的面見大臣啊?
有這麼多功夫,他乾脆,自己多批閱幾份奏摺。
不比面見淳于越這種,只會嘴炮的大臣們,來的實在嗎?
可是,一旁的太監卻是面露難色,朝政哥說道。
“陛下,這個淳于越,他非要見您,還說,好像是有什麼要事,要向陛下您當面陳奏!”
“哦?”
政哥微微一愣,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儒生,會有什麼要事,向他始皇帝奏報。
不過,政哥何許人也?
事無鉅細,任何事,都要過問的那種。
典型的工作狂皇帝啊。
所以,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些細節小事,只聽見政哥道。
“那就帶他進來吧!”
不多時,淳于越被帶了進來,他手上,還拎着那袋子鹽,這鹽已經被侍衛們檢查過了,這才允許他淳于越帶了進來。
此刻,只見到淳于越進來之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政哥說道。
“臣淳于越,見過陛下!”
“平身吧!”
政哥不耐煩的揮手。
淳于越連忙站起來,而政哥,卻是一邊看着奏摺,一邊朝他說道。
“朕給你一會時間,馬上,把你要陳奏的事情,說個明白,若是過了時候,朕直接讓你滾蛋!”
“是是,陛下,臣要稟報的事情,與十九公子有關,陛下,且看臣手上拿着的東西……”
淳于越說,說着,他的手,已經解開了手上提溜着的那個小袋子,然後,將其,呈給一旁的太監,而太監,卻是小心翼翼的呈到政哥的御案上,政哥打開那小袋子後,然後朝裡面一看,頓時皺眉說道。
“這不就是鹽嗎?”
“有什麼特殊之處?你來找朕,不會僅僅就是爲了讓朕,看一看這鹽吧?”
政哥面露陰沉之色,憤怒的看向了淳于越。
他的時間 ,已經夠寶貴的了。
那麼多的國家大事,在那裡,等待着他的處置。
帝國上下,幾千萬百姓都需要政哥親自管理,這麼多的事情,壓在他一個人身上,此刻,自己卻被一個儒生,拿這些瑣碎的事務,來打攪。
一時間,政哥是惱怒了起來。
而淳于越這個儒生,也被嚇的夠嗆。
他面對着祖龍的憤怒,是撲通一聲,直接的跪倒在地面上,然後說。
“皇上,臣 臣要說的不是這個,陛下可知道,這些食鹽,是從何而來的?”
“要說便說,哪那麼的廢話!”
始皇帝耐心,再度被消磨掉一點,他憤怒說。
淳于越見此,也不敢再繼續的賣弄了,他說道。
“回稟陛下,這些鹽 ,是臣從民間買來的,賣鹽的人,是十九公子手下的人,叫劉邦……”
“長生在賣鹽?”
政哥眉頭一鎖。
隨即,將目光,定格在了那潔白的紅鹽上面。
頓時,政哥反應過來,他騰的一下站起來。
“你是說,長生這小子手下的人,在宮外賣鹽,賣的是這麼鹽巴?”
“對的,陛下,十九公子在宮外賣鹽,而且,數量還不少呢,有足足幾千斤,商人們都在買,一斤纔不過賣八百錢,所以,臣特意的買過來幾斤,向陛下您稟報此事……”
淳于越打起了贏長生的小報告。
在他看來,這些鹽巴,肯定就是宮中的貢鹽。
畢竟,除了貢鹽外。
天底下,又哪裡還有,如此精緻的食鹽?
而貢鹽,在宮裡本來就不多,政哥這回,東巡歸來時,特意在齊國,帶回來了幾千斤,這件事,淳于越是聽說過了。
在他看來,贏長生賣的鹽,大抵是他,偷偷的將宮裡的存貨,給拿到宮外賣錢。
想到這,淳于越的內心,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哼,十九公子,這下,您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