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
葛建國心不在焉地回道,戒菸初期的一些煩躁、注意力不集中的負面全出現了,這對於二三十年的老煙槍來說還是很困難的,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他很可能功虧一簣。
父子兩人就這麼坐在大廳裡面看電視,桂西綜藝頻道又重播《超凡鐵匠》,作爲一檔人氣節目,又是桂西自主創辦的,因此輪流播放是很正常的。
在看着《超凡鐵匠》,葛小華突然說道:“爸,你還記得年輕時候打鐵的光輝歲月嗎?”
葛建國心裡面咯噔一聲,腦子閃現出了許多年輕時候打鐵的畫面,有辛苦的,也有快樂的,在捧上了鐵飯碗之後,卻忘記了是以什麼起家的,這門手藝不是說丟就丟的,年紀越大就越想念,不知覺進入了失神狀態。
“小華,有空我們一起再打鐵……”
“真的?爸,如果你想打鐵,可以週末放假的時候我們一起打,而且第二期《超凡鐵匠》我打算邀請您做特邀常駐嘉賓。”
“上節目?”
葛建國考慮了下,說道:“好吧,不過我要跟上面彙報下。”
作爲公務員,這種事情還是要提前打招呼的,這一點很正常的,但是一般沒什麼大問題,畢竟他只是一個縣的小局長,不是什麼大官,上這些宣傳傳統工藝的節目,並沒有什麼不妥。
葛小華沒想到這麼順利,估計是葛建國本身就想繼續打鐵,戒菸的痛苦階段,能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進行轉移,這樣成功的概率會大很多。
週末,葛建國如約來到了葛氏鐵匠鋪,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葛建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爸,你來控制火候,我來捶打。”葛小華打算把力氣活交給自己,然後把需要經驗的事情全權交給葛建國負責,類似於上次在RB看到山本雄次他們的協同鍛打一樣。
要進入狀態,只有真正上手鍛造,葛小華這次直接鍛打一把普通的長刀,也是葛建國最擅長的。
高碳鋼在火爐之中燒得通紅,葛建國看到火焰的顏色改變了,本能地抽出了鐵塊,大喊道:“砸!”
葛小華收到指令,掄起大鐵錘就是一錘子下去,鐵花漫天散開,平常人躲閃都來不及,而葛建國卻笑了,發自內心地微笑,這也是葛建國戒菸戒酒這麼就以來,第一次這麼高興,對尼古丁的依賴感頓時消失了,來了勁頭的葛建國專心掌控溫度,在葛小華捶打得差不多的時候,摺疊繼續加熱,在這段時間內,葛建國和葛小華進行了交流,說了許多自己打造長刀的經驗,算是一種真正傳承,使得葛小華受益匪淺。
火候達到了,葛建國繼續抽出來,讓葛小華手工鍛打,周而復始之下,今天就在鍛打之中度過。
入夜,葛小華累得筋疲力盡,明天還要完成接下來的工作,這一把長刀是明代時候的戰刀,打造出來的效果好是不錯的。
“小華,今天我們的配合雖然還沒達到非常默契的時候,不過已經掌握了節奏,明天繼續!”葛建國似乎很興奮的樣子,雖然這麼多年沒有打鐵了,但是經驗還是在的,對火候的掌控上堪比山本雄次。
“好。”因爲打了一天的鐵,父親葛建國也累了,在老家休息睡了,一大早,葛建國就起來叫葛小華,頗有點監工的意味。
“起牀了,一日之計在於晨!”葛建國精神狀態跟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重拾了打鐵技藝之後,那些陋習也就忘記了。
葛小華匆忙起牀,開始一天的鍛造,有葛建國的加入,葛小華每天的鍛打就特別有勁頭,而且每次都能收穫新的想法,匠心值也在不斷地提高,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加熱、捶打、摺疊、繼續加熱捶打,周而復始,到了中午的時候,葛建國看到差不多了,刀胚形成,初步的鍛打完成,進而是淬火的過程。
葛建國也採取的是用紙包住刃口,而後用黏土、灰燼塗抹在刃口,跟葛小華在RB看到的山本雄次淬火的方式如出一轍。
“爸,這是我們祖傳的淬火方式?”
“是的,代代相傳,成分方面我會告訴你……”
葛小華不知道這種淬火方式是RB先用還是中國,不過既然有相同之處,那麼就說明兩國之間的交流還是很緊密的。
葛氏祖傳的淬火秘方葛小華是知道了,RB方面的秘方他還不知曉,但是估計也相差不大。
葛建國塗抹好了黏土、灰燼,放入火爐中加熱,他觀察着火焰的溫度,手時不時靠近火爐周圍,感知周圍的溫度,根本不需要關窗關門。
“時機到了!”刀身被燒得通紅,火焰由紅變藍,達到了最佳淬火的800度左右,葛建國果斷抽出刀胚,放入了水槽淬火。
“嗞啦!”刀胚急速冷卻,高溫奧氏體區,達到了馬氏體低溫區,淬火宣告完成!
“老爸,爲什麼我們都用水淬?而不用油淬?我們在工廠的時候,都用專門的淬火試劑和油來淬火,效果似乎更佳。”其實葛小華也不懂,只是覺得在鐵匠鋪都用水來淬火,就連在RB的時候,山本雄次也是從很遠的地方運輸了他們叫做“聖泉”的泉水進行淬火。
“水淬降溫快,產生的硬度也強,油淬很慢的,達不到硬度要求。”
“那麼油淬的好處?”
“可以使得鋼材不至於變形,所以用於機械合金淬火多一點。”
“原來如此。”
葛小華雖然是工程材料專業的,但是論實踐經驗還是沒有葛建國強悍,他可是正經科班出身的老鐵匠,繼承了葛氏鐵匠鋪幾百年來的傳承技藝,葛小華只是小時候偷學了一點,因此能在週末的時候,兩人一起打打鐵,研究下這種專業的知識,還是不錯的,對葛小華的技術增加極爲有利處。
接下來就是拋光、打磨階段,葛小華使用砂帶機、角磨機、磨刀機等等機器輔助,花費了半天的時候打磨完成,而後就是刀柄、刀鞘的製作,後續的繁瑣事宜都由葛小華完成。
又花費了兩天的時間,葛小華、葛建國兩人聯合打造的明代長刀完成。
因爲是第一次合作,這把長刀只是爆出了白光,帶有精美+2,鋒利+3的屬性,葛小華拿給了葛建國進行收藏,這也是葛建國近些年來,第一次真正認真上手打造的明代長刀,關鍵工藝都是他親自把控的,每每看到這把明代長刀,就讓他感慨當年打鐵的光輝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