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這一次不能忍了,這貨欺軟怕硬,好傢伙這是盯着自己吃定自己了,我雖然有二十一世紀環保意識可也有二十一世紀的脾氣。
“我今天早飯就吃燉大鳥了。”
作死啊,紅頭鬼,李棟論起棍子就抽,這貨倒是跑的挺快,撲張翅膀,幾下就飛出了院子,發出高昂叫聲。
“還好意思叫,有膽別跑啊。”
剛剛起牀的韓莊人見到令人忍不住發笑的一幕,李棟飛舞棍子追着一隻大鳥,喊打喊殺聲和丹頂鶴高昂的尖叫聲,令安靜小莊子一下熱鬧了起來。
“哈哈哈。”
“咋了?”
“偷吃魚了吧?”
“可不是嘛,哈哈哈,李棟家裡養的幾條大魚全給禍禍了。”
“那就難怪了,好幾塊錢呢。”
“這鳥也怪了,咋的就認準了他家啊。”
“可不咋的,這鳥還挺靈性。”
“那可打不得。”
李棟可不管靈不靈性,這貨太氣人了,你說說昨天各家都分了魚,你咋就逮着我一個坑啊。
“叔,你還好吧?”
韓小浩小聲問道,李棟喘息幾口。
“好着呢,叔問你,你咋套住這鳥的?”
“沒啥啊,放了一條小魚就套住了。”
“早晚捉着給燉了。”
狠狠的放了句狠話,這貨跑的太快,時不時還飛一段,李棟追了半天累的自己直喘氣,這貨倒是悠哉悠哉很。
算了,跟個鳥置氣不值得,李棟回到家裡查看一下,兩條大魚被丹頂鶴給弄死了,還有兩條好的,趕緊端進屋裡。
早上吃魚了,雖說啄死了,可這大胖頭,還有大草魚肉還多着。
燉一魚頭,一做水煮魚片,尤其是水煮魚片那香味,飄出去幾十米,李棟故意敞開窗戶,好傢伙,辣味香味,直直的鑽鼻子。
這不剛看熱鬧的,這會全罵罵咧咧回家了,這狗日的太香了。
小娃子一個個口水直流,嚷嚷也要吃香味魚,可誰家有李棟這樣的調料,再有誰捨得用這麼多油啊,這小子嘴太刁鑽了,捨得放油,能不香嘛。
“回頭要不找李棟買點調料。”
家裡有魚,只是魚做起來腥土味太濃了,山裡人真吃不習慣。
李棟這邊又切了一碟子牛肉,開了一瓶杏花村大麴,高爲民到的時候,這菜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除卻炸花生米其他都是肉,蛋。
“好香啊。”
“做啥的好吃的?”
“水煮魚,燉了一胖頭,一碟牛肉,趕緊坐啊,喝點。”
這天早上還有點涼了,李棟約着高爲民時間又早,這不準備趁着早工空當去畢家莊找老獵人問問虎骨酒和虎鞭酒的事。兩人沒多喝,暖暖身體,再有實在水煮魚片太香了高爲民光顧着吃菜了。
這年月可沒有誰用這麼多調料加油來做這道菜,高爲民吃的自叫好吃,辣味十足,一點魚腥味都沒有,魚肉勁道,高爲民第一次覺着魚吃着似乎不錯啊。
平時自己吃的魚,腥味太重了,第一次吃着這麼香辣味十足的魚片,好吃啊。
“沒想到,你做魚的手藝這麼好,比的上國營飯店大師傅了。”
“人家大師傅是真本事,我這就好一口吃的。”
早飯吃過,李棟和小娟說了一聲。
“鎖好門,家裡東西都收好了,別給鳥吃了。”
“達達,俺知道了。”
週末,小娟不用上學,小丫頭打算做完作業,再把王老師佈置題目整理一下,去打豬草,再把家裡自留地裡的雜草拔一拔,李棟後院有一小塊先前開墾的自留地。
自留地不大,沒其他蔬菜不過有一些韭菜,小娟知道李棟喜歡吃韭菜炒蛋,時不時會去清理一下韭菜地的雜草。
李棟和高爲民騎自行車來到畢家莊,還引起不小轟動,還以爲幹部下來視察,哪裡知道是去老倔頭家裡的。
“棟子,這老頭脾氣挺大,一會你忍着點。”
“沒事啊,我曉得。”
高爲民一邊走一邊介紹着。“虎骨二十年前,要二百一斤,也就現在,藥酒不敢露頭,要不這一罈虎骨酒少說三五百,多着上千。”
李棟聽着咋舌,心說那真是趕巧了,回頭好好查查虎骨酒,虎鞭酒價格,自己定三五十一杯少了點。
“走,前邊就是。”
離着老遠,李棟就聽到院子裡動靜挺大,吵架呢,這是咋回事,兩人對視一眼,心說來的不是時候啊。
“俺買定了……。”
好一會裡邊才安生下來,李棟上前兩步敲門。
“咚咚咚。”
“你們找誰?”
開門的是一年齡和李棟,高爲民差不多年輕人。
“畢三叔在家嗎?”
高爲民笑着說道。“我上次來過,買虎鞭酒的,高家寨的。”
“哦,進來吧。”
“達買酒的。”
畢加成點點頭,打開門,對着屋裡喊了一聲,畢三叔聽到喊聲走出來瞅了一眼高爲民。
“是你啊。”
“畢三叔,我這次過來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路上,李棟已經把想法和高爲民說了,買下虎骨酒和虎鞭酒,打算送城裡親戚。
畢三叔吧嗒旱菸,對於李棟遞上帶嘴煙,搖搖頭,不夠勁,倒是畢加成一臉欣喜接過煙來,李棟掏出上海葵花高檔火機給畢加成點上。
畢加成盯着李棟手裡火機的眼神裡滿是熱烈啊,這火機畢加成還是第一次見呢。
別說他了,高爲民都挺眼熱的,李棟笑笑隨手火機遞給高爲民。
“爲民,一直想送你件禮物,沒機會,拿着。”
“這怎麼好意思。”
五塊一個高爲民嘴上說不好意思,可還是接着,真喜歡,李棟笑笑又掏出一個,這次過來帶了兩個火機。
“畢三叔,我來意你也知道,你要是願意出手就開個價吧。”
畢加成眼熱看着李棟手裡的火機,一時間倒是沒注意李棟說啥,畢三叔擺擺手。
“不賣,不賣,你們走吧。”
“畢三叔,你再考慮一下,五十,不夠我再加。”
“說了不賣。”
好傢伙開始趕人了,李棟無奈啊。
“八十,我再加三十,這是我能出最高價格了。”
“八十不少了。”
高爲民這邊幫着說話,只是畢三叔似乎打定主意擺手。
“多少錢俺也不賣。”買點酒還成,李棟打算整罈子買下來,畢三叔說啥也不願意。
“算了。”
李棟無奈搖頭,手裡撥動下火機,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畢加成。
“爲民,我們走吧。”
“走吧,畢三叔,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兩人出了院子,畢加成緊跟着出來了。
“那個,你們等一下。”
“你真想買虎骨酒?”
“當然。”
李棟笑說道。“只是畢三叔,似乎不願意出售啊,其實價格方面還可以談嘛。”
“一百二十,我去勸俺達。”
“一百二?”
高爲民一臉荒唐,這價格太高了一點吧,八十都不算低了,一頭生豬多少錢啊,開啥玩笑。
“一百二太高了。”
“少了,俺不賣。”
畢加成說道。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好傢伙一開口趕上兩頭生豬的價格了。
“太高了。”
李棟和高爲民兩人磨了好一會,畢加成咬着一百二不放。
“這沒的談了。”
“時間不早了,回吧。”
李棟看看手錶,耽誤半個多小時了,畢家父子一會要上工了,這事只能先擱着了。
畢加成見着李棟手腕手錶,忙喊道。“你等一下,如果你能幫我搞到一塊女式上海手錶,俺把酒賣給你。”
一塊表,李棟一愣,這太巧了,咋知道自己有表的。
“這個,我考慮一下,回頭我再過來吧。”
“真用表換酒?”
高爲民覺着不值,一百多塊錢換兩壇酒,現在藥酒市面基本不敢冒頭價格高不到哪裡去。
李棟心說,自己那表淘寶貨,一百多塊錢,換一罈虎骨酒,一罈虎鞭酒賺大發了。
“換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本來是給我對象準備,可現在我哪裡有閒心找對象啊。”
高爲民一聽,可不咋的,越加懷疑李棟身體出問題了,真是可憐人啊,自己一定不能再在李棟面前提對象啥的,要不該傷心了,被太監的李棟可不知道高爲民的想法,不然一定要證實一下,自己擁有撿香皂的能力。
中午李棟拿着手錶過來了,畢加成和畢三叔又吵了一架,最終畢三叔同意用手錶換了虎骨酒和虎鞭酒。
畢三叔泡的酒裡可不管是虎骨,虎鞭,還有各種中藥。
畢三叔不光是獵人,還是鄉間郎中,手裡還有幾個秘方,只是那幾年鬧的,不敢再行醫要不被批鬥的。
“千萬別亂喝。”畢三叔不光光把注意事項,還有多長時間添加一次藥材,說了半籮筐話。
“你放心,你交代的我都記下了。”
說話李棟又留下來二十塊錢。“你老買點吃的。”
“這……。”
畢三叔說啥不收,李棟忙說道。“你看,我好些東西都不懂,說不定哪天還要來請教你,你不收下這錢,我可不好意思來了。”
“那好吧,有啥不懂的儘管來問我。”畢三叔一咬牙把二十塊錢收下,這不兩根虎腿骨泡的酒賣了,總要再弄一罈藥酒吧,光是買着三五十斤散酒就要十塊八塊,再加上藥材沒二三十都不夠。
李棟把兩壇酒給搗鼓回韓莊,不知道誰泄露了消息,好傢伙,到晚上了,一個個都偷瞄着找着李棟,想要換點酒,啥玩意都有。
“國強叔,這酒不能亂喝。”
“啥不能亂喝,虎鞭酒啥效果,俺不知道。”
韓國強手裡提着一玻璃瓶,沒辦法李棟給弄了半瓶,韓國富屁顛屁顛抱着寶貝酒瓶留下兩根黃精回家了。
這一個個,你們可真行啊。
“我說,衛國,你小子也要?”
見着鬼鬼祟祟的來人,李棟一臉無語,韓衛國,二十出頭火力最旺的時候,這小子竟然跑來討酒來了,最主要這小子沒媳婦。
“那個以防萬一,這以後說不定就要用呢。”
“行,我給你弄半瓶。“
一晚上李棟送出去小五斤,這還是有些人不好意思呢。
“小黑,你是皮癢了吧?”
好嘛,韓衛國以防萬一就算了,你小子是準備上天啊,你也來以防萬一,毛都沒長齊了。
“俺達讓俺來的。”
說着摸出兩塊錢,說道。“俺達讓俺把賣鳥的錢還給你。”
“衛軍哥?”
三十多歲的韓衛軍瞅着挺強壯,難道也微軟了,算了,裝半瓶。
“好了,錢你拿回去吧,別私藏了,我明天問衛軍哥。”
“知道了。”
不行了,莊子里人都瘋了,知道李棟搞了虎鞭酒,一個個老爺們眼珠都泛紅了,一個個恨不得當場給喝了回去大展虎威。
“這酒真那麼神嗎?”
李棟嘀咕一聲,畢三叔名頭真不小啊,李棟弄了一小杯嚐嚐,味道還湊合,只是一杯酒下去李棟發現自己幹了一蠢事,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着。
“不成,得趕緊把酒送走,這羣餓狼,早晚要給我禍禍完了。”
第二天上工,一個個老爺們見着李棟熱乎勁,李棟嚇的一哆嗦,問題搞的婦女隊伍上工遲了不說,老爺們這邊也腿發軟。韓國富,韓國兵幾個臉色鐵青盯着李棟。
李棟一臉無語你們看着我幹啥,沒見着我一身幹勁,這虎鞭酒太躁了,李棟弄了一晚上沒睡好不說,第二天還滿身精神頭,唉,難怪國強叔不要臉說,昨天女人被弄的嗷嗷叫呢。
“兩百了。”
中午李棟見着屏幕上太陽值過了兩百,一喜,回去了,虎鞭虎骨酒,還有上次留下的那把椅子,再有大甲魚,加上二十來只小甲魚,兩條野生魚,山貨差不多達到攜帶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