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軍有些疑惑,王書記認識李棟不成,年輕有爲,這評價可不低。
“大家踊躍發言,多提寶貴意見。”郭懷見大家安靜下來笑說道。
“那我先來說說我的個人看法,這篇文章內容先不說了,光是語言運用上就有大問題,太過土氣,完全沒有一絲文學性。”
“吳老師言重了。”
“我只是實話實話,大家知道我這人的就是這麼個脾氣。”說完,甚至沒去看李棟,李棟心說,語言土氣,這還真是有一點。
“吳老師出發點是好的,也是希望年輕人有進步。”
郭淮笑說道。“這篇文章,我幾次拿起來,幾次想要讀一讀,可幾次又給放下了。”
“語言上的問題暫且不說,文學作品該有的張力,在這裡很少能看到,主人公交集太過玄幻了。”一個農民,一個高官子女,這簡直開掛了。
當然不否認,其中有過階級接近,可在文章中設定的時間,一些幹部子女,甚至一些犯了錯誤的幹部子女其實在林問題出來之後,爲了穩固和拉攏一些人。
即使偉人也妥協了,很大一部分老幹部子女得以返城。
“作者太過異想天開了。”
“整個內容過於直白卻又缺乏足夠社會實踐。”
“年輕人閱歷不足等一些問題在這篇文章反應的特別突出。“
好傢伙,李棟還真沒想到,這說的還不少都在點子上,曾經作爲爽文模板的高管和平民,出現了,這點不可否認,語言土氣,這點是存在的。
那傢伙說缺乏實踐,李棟不知道該咋說,一個作家哪裡有實踐,開玩笑,大多數能瞭解一下就不錯,這羣老作家裡,肯定有一些是從事體力勞動,可真正懂農活又有幾個。
“我說幾句。”
正當大家,對平凡的世界各種批評時候,尤其是漸漸的開始針對作家本身問題的時候,大談文學作品要落到實處,不走虛無現實主義,要昇華生活。
李棟的年紀同時也被拿出來說事情的時候,王書記說話了。
郭淮沒想到,王書記會插話,忙對着說話的一位地區的同志壓了壓手。“王書記,請說。”
“那我就班門弄斧了。”
王書記笑說道。“李棟同志文章,我還沒來及看,倒是李棟同志最近做的一些事,我有所瞭解。”
王書記笑說道。“家庭聯產承包試點成功,國企改革初步已經見了一些成效,功勞可不小啊。”
“王書記,這些都是樑縣長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
李棟心說,這位王書記怎麼幫着說話,李棟可不知道,這位王書記和韓武可是認識的,是韓武先前的老上司的後輩。
“年輕人就該有衝勁,不能太謙虛了。”
李棟還能說啥,其實我只是對這點小功勞不太感冒而已。
“等會議結束,李棟同志我們再好好聊聊。”
“咦,郭書記,大家繼續吧。”
郭淮硬着頭皮,接着進行研討,好傢伙,王書記剛剛話,大家多少明白點意思,只是先前定好調子不能變,迴歸文章本身上
文章十分垃圾,內容太過玄幻,人物處理不足,文學性極差,大有出版浪費紙張的意思。
“好傢伙。”
李棟沒曾想批的這麼狠,真不知道路遙怎麼堅持下去,可能是被氣死的,要知道當初幾場研討會,似乎和現在差不多了,只是少了一些人身攻擊。
對於文章,當時所有人沒有一個看好了,花城一家並不算大出版社,出了第一部再不願意出第二部了,沒人看。放現在就是一部撲街到簽約都難的文章,這還不算,一羣人還在下面留言,作者腦子有問題,寫的垃圾,狗屎一般。
研討會這種比網絡讀者更牛逼,直接當面說,想來當時真給路遙氣得夠嗆,李棟這個第二作者都不太爽,文章好不好又不是你幾個挑刺說了算。
沒有文學性怎麼了,語言土氣怎麼了,內容不吸引人怎麼了,太玄乎怎麼了,我這是寫給讀者,只要讀者喜歡就夠了,你不愛看,你算老幾。
李棟心說,等衆人說完了,站起來說道。“我先感謝大家對於我新作品的關注,難的大家能耐心看下去,不怕大家笑話,這本書,我自己都沒看呢。”
衆人都當李棟開玩笑,先前李棟還真沒把這本書看完,最近才重新抄寫一遍,背誦了下來。
“大家說的問題,我覺着挺多都挺好。”
好傢伙,郭淮看着李棟,這人一點不覺着羞恥,說話似乎當自己是主持人,總結髮言了。“當然,作品還是要出版的,畢竟作品寫出來,不光光是研討的,更多是爲普通讀者準備的。”
“人民文學出版社,雖然沒有拒絕這篇文章,可是不給頭版,不給整版,對於作者不夠尊重,這令我覺的和一個沒有多少誠意的出版社合作並不算太愉快了。”
李棟說道。“最終我選擇退稿,以後可能不會也不再跟人民文學有合作了。”
”李棟,不要意氣用事。”
張勇軍一聽,嚇了一跳,人民文學可不是一般的雜誌,這背後還有中作協在,李棟這樣撂挑子,直接開噴人民文學,不怕中作協這邊有意見。
“年輕太沖動了。”
“是啊。”
參加研討會的一衆作家,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作家覺着李棟太過恃才傲物了,頭版,整版,這要求,太高了,一般出了名的大作家纔有這樣待遇。
李棟不過剛剛出了點名,竟然提出這麼過分要求,加上這文章簡直垃圾,人家願意給你整版,頭版纔怪呢,能接受出版,想來都是人民文學看在李棟前一本的紅高粱的有些名氣。
衆人看着一臉激動的李棟,頗有些幸災樂禍。
“唉。”
“李棟同志,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人民文學畢竟是一家影響力排名前三的文學雜誌。“
“是啊,可不能因小失大。”
“人民文學影響力很大嗎?”
李棟嘀咕道。“我覺着一般吧,剛剛大家評選了地區年度優秀作品,我也看了一下名單,對比一下人民文學雜誌評選的年度優秀作品,發現人民文學不過如此。”
“哦?”
“這話怎麼說?”
張勇軍覺着李棟說這話,肯定有別的用意。
“沒什麼。”
“張書記,你說說人民文學這麼不給我面子,我還要去參加這什麼狗屁年度十佳小說,我可不想被人說沒骨氣,再說了,一部連地區優秀作品都評選不上的作品,竟然獲得人民文學年度十佳中篇小說,我太慚愧了。”李楓嘆了口氣。“你說說,這種雜誌影響力得多低,我覺着要不改成裡山公社文學報挺好的。”
衆人這會品出了點意思,李棟這話裡話外透出意思,不是人民文學不想出版,是給的條件不夠,我不樂意。再有,你們不給我優秀作品,沒關係,人民文學這個不咋樣的雜誌給了。
當然比不了地區優秀作品,這傢伙簡直赤裸裸打臉了,別說地區,皖省優秀作品也比不了人民文學,剛不說了,全國排名前三的文學性雜誌,中作協站在背後呢。
“這事我怎麼沒聽說呢?”
張勇軍心中一喜,好傢伙,這小子,我就說,不對勁,這藏着大招呢。
“這不剛知道。”
李棟笑着把人民文學寄過來信件遞給張勇軍,果然沒錯了。
“年度十佳中篇小說,年度十佳散文。”
“好傢伙。”
“其實沒什麼,人民文學這種雜誌其實沒啥影響力,可能最近缺稿子的很。”李棟笑着跟着最在場的衆人說道。“大家都可以試試,我這去年就有十來篇散文上了這個雜誌。”
“沒啥難度。”
尼瑪,李棟這話說的真誠的一比,比如北大清華挺簡單,大家一起來吧。並且隨手掏出的一疊人民文學雜誌,上面刊登李棟散文,小說,再有星星詩刊,還有幾本其他雜誌。
“唉,你說說,我就來參加研討會,家裡丫頭非要給我整理衣服,等到了,我纔看到,這些雜誌,報紙都給裝到提包裡了,衣服沒放兩件。”
李棟苦笑,一臉無奈。
王書記樂了,剛自己還提醒李棟年輕人要有點衝勁,感情自己提醒多餘的,這小子壞的很,這是等着呢,不過不得不說,這成績真嚇人。
人民文學是什麼樣的雜誌,一般的作家,三五年能登上一篇文章就算不錯了。
在座一衆人作家,還沒有三分之一上過人民文學,超過三篇文章屈指可數,別說十篇了,五篇都沒幾個。李棟一年下來就將近十篇,這太打擊人了。
當然等着研討會快結束的時候亮出來,太打臉了,剛剛說着李棟年輕,缺乏文學修養,需要繼續學習之類話的人,現在恨不得會遁地術,鑽地縫裡待着去。
你評價了半天,說人家這不行,那不行,好傢伙一轉頭,你忙活一年不定幹成的事,對人家確實舉手之勞,隨隨便便就幹成好幾件。
“咦,中作協評選年度優秀作品。”
“我給推了,沒時間過去,太遠了,爲了這麼一個小獎專門去一趟不值得。”李棟這話說的,在場得到地區優秀作品的作家,感覺吞了一個死蒼蠅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