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這個臺!快換!“老五的聲音幾乎把整棟樓都給弄垮了。她皺着眉頭,緊握雙拳,紅着眼睛,憤恨的盯着老四。
“不換,不換,怎麼樣?”老四手握遙控器輕鬆地說。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家裡沒了安寧,老四跟老五爲了爭奪電視機遙控器的控制權幹了起來。
老四要看明珠臺,老五自然要看電影頻道。
“你自己房裡有電視,跟她爭啥?”李和頭疼,可只能衝着老四罵,誰讓她是大的呢,大的就該讓着小的。
“樓上的那臺電視機好像壞了,只能看到粵語頻道。嘰裡呱啦我又聽不懂。看什麼看。”老四要看的是明珠臺的英語頻道。
何芳說,“你去把我們屋裡的那臺抱過去吧。我們那個可以。”
老四嘆口氣說,“不用。可能是室外天線問題。”
李和沒好氣的說,“知道還不去?天線在頂樓陽臺,過去轉個方向就行了。”
她就知道這倆丫頭是故意要互相找茬的,沒一個是願意示弱的。
“知道啦。”老四這纔跟李秋紅一起上了樓。
何芳要去醫院檢查,老四和李秋紅自告奮勇的陪着,要把李和留家看守。
李和說,“那也行。”
三個女人的英語都很流利,而且一個比一個精,去醫院應該沒問題。
出門的時候交代了司機幾句,才放心了幾個人出門。
他閒得無聊,就帶着大黃在附近的磯石上釣魚了,連快艇都沒開。
收穫不是太好,只釣了幾條小黃魚,後面太陽毒了,好不容易釣了一條石斑魚,還被大黃給啃掉了。
把小黃魚交給了廚房的阿姨,中午好歹也能算上一盤菜。
三個女人拎着大包小包滿面風光的回來了,不用問,李和都知道結果肯定不錯。
何芳說,“醫生說一切正常。”
李和欣慰的說,“那就好。”
“可這裡醫院看個病也太嚇人了,500港幣只做了一個檢查就沒了。”何芳不禁對這醫院的收費有點咋舌。
李秋紅卻說,“這資本主義都差不多,在新加坡我倆都嚇得不敢感冒,去一趟百十美金沒了,誰敢去,嚇也嚇死了。”
“對的,對的。”老四也認可的點點頭。
李和說,“對什麼對,差你們錢了?你這話回家跟老孃說吧,她肯定能誇你。”
一個小感冒讓王玉蘭花上七百八塊錢,肯定是不樂意的。
電話突然響了,他接了。
“李愛軍?”
“是我。”
李秋紅在旁邊也側耳聽到了她哥的聲音,以爲是找她的,已經做好了隨時接電話的準備。
直到李和掛了電話,也沒提起她,她有點失望。
李和說,“你哥也來香港,你在這等着吧。暫時不用回去。”
李秋紅好奇的問,“他來香港做什麼?”
李和說,“你哥準備在深圳設廠。”
李愛軍的鞋廠的日苯和韓國客商已經取消了訂單,他的廠子已經面臨開工不足。他需要借道香港搞出口。而深圳離香港最近,無疑是設廠的好地方。
“那我就等他吧。”李秋紅有點失望,其實她是迫切回家的。
老五眼巴巴的看着李和說,“我想回家。”
“過幾天一起送你們回去。暫時走不開。”他該做的事情,一件都沒做呢。
老四說,“我跟她一起回去沒事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和還是堅持道,“過幾天。”
最起碼他要把她們送到深圳,然後安排人送回老家。如果由他來送,何芳就要跟着一起,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如果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又不放心。
晚上他要出門,何芳沒問他去哪裡,只是告訴他早點回來。
司機開車剛出門口,喇叭全的車子就跟上來了。
李和讓司機停車,打開車窗問,“你們跟着幹嘛?”
喇叭全笑着說,“這是沈先生的吩咐。他說你對香港不是太熟。”
他知道於德華跟沈道如不對付,可是沈道如他更加的惹不起,誰的話他都得聽。做小弟的難處,說出來都是心酸。
“行吧。”李和見他這麼堅持,也就沒再反對了。
車子經過中環的時候,到處都是人,車子在亂糟糟的人羣隊伍裡開的異常緩慢。
不遠處做攝影和採訪的幾家媒體記者,讓他更是義憤填膺。
“停車。”車子在一家商場門口停了下來。
他從車上下來,點了一根菸。
喇叭全也慌忙從車上下來,問,“李先生,怎麼了?”
李和重重的吐了個菸圈,沉聲說,“有個事情,不知道,你敢做不敢做。”
喇叭全立馬飆出一股狠勁道,“李先生,你儘管吩咐。”
李和笑着說,“不是讓你殺人,不用這種表情。”
他從口袋掏出了一沓支票,隨手開了一張,遞過去,示意喇叭全接着。
“李先生,你說。”喇叭全沒接。
“先接着。”
“李先生,爲你做事是應當應分的。”喇叭全不經意間看到了支票上的五個零,但是還是忍住了心動。
“很好。”李和收起了支票,說,“那個記者我看着不爽。把他們的牙齒給我敲掉幾顆。”
喇叭全看到記者話筒上的名牌,嚇了一跳,低聲說,“李先生,那個記者是bbd和cmm的,麻煩很大。”
在香港揍了外國人,不是那麼容易善後的,特別是記者。
“那我知道了。”既然喇叭全不願意,李和就不再強求,轉身上了車,他準備等李愛軍來了,兩個人親自去揍。
“李先生。”喇叭全急忙扒在車窗上,咬牙說,“你放心,我踩好點就動手。肯定不留首尾。”
李和笑了,說,“記住了,落幾顆牙就行,不用太狠。”
出來混的,都要還的。
“我們會假裝成意外的衝突事件,不會牽扯到其他人。”喇叭全繼續表現道,“貧民窟也有洋鬼子的爛仔,我們讓他們出手。”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李和說,“這件事辦好了,不會虧待你。”
喇叭全興奮的說,“是的。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