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麗竟然就住在對面的旅館,就住在正對着我房間的那個房間裡?她一直都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我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對面的那扇窗戶關上了,但我無法想象,當它再打開的時候,我又會看到什麼?
憤怒、恐懼,一下子都涌上了我的心頭。
不行,我要找這個女人說個明白!爲什麼她一直在跟蹤我,難道,只是爲了那個手錶?還有,爲什麼她故意把假的手機號碼告訴我?
說不定,“於曼麗”這個名字也是她虛構出來的!她根本就不叫這個名字!
這個女人,肯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麼更深的秘密!
對,找她去!
想到這,我馬上穿上衣服和鞋子,拿上鑰匙,離開了家。
深夜,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與沉重的腳步聲。
我突然想起來了,那一次,也是這個叫“於曼麗”的女人,衝到了我的房間裡,試圖偷走那個手錶。還好,我回來得早,纔沒有被她找到了那手錶,可她在急迫之中,也把胸針丟在了我家裡。後來,我追了出去,卻找不到她的蹤影。我以爲她並不住在這附近,而是從那小樹林跑走了。但我顯然是錯了,她一定是故意鑽到那邊的小樹林裡,躲了起來。等我走了以後,她又折回來,再鑽回到對面的旅館裡。
這真是一個狡猾的女人!
想到這,我加快了腳步,之前對這個女人的信任,也一掃而光了!
我很順利地上了樓,這個旅館經常有人出入,我還見到了地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小卡片。於曼麗就住在正對着我房間的那一間,我都可以數得出來那房間號,沒錯,就是這間——308!
不過,我並沒有莽撞行事,而是輕輕地敲了一下門。不出我所料,那個女人沒有開門。不過,這麼遲了,換了別人也不會開門的。
不過,這可難不住我。
因爲,我早就從樓下拿到了房卡!
原來,我對自家對面的這個旅館很瞭解,這裡經常有那些發小卡片的人,以及那些失足婦女出入。當然,也有一些到這裡纏綿的小情侶。我在樓下報了房號,說了一下於曼麗的姓名,就說我是她的男朋友,出來時忘了帶房卡,女朋友又不在裡面。沒想到,旅館的前臺那個胖胖的女人,沒有多問,就把308的房卡給了我。
那麼,我有了房卡,爲什麼還要敲門呢?
很簡單,因爲我要讓於曼麗知道我來了,但只是敲門而已,她就會以爲她不開門,我就進不來了。然後,我再趁其不備,突然殺進去,來她個措手不及!
果然,我這一敲門,裡面竟然響起了腳步聲。
她肯定是以爲防盜扣沒扣上吧,她現在,是不是朝房門過來了?
好,就是這時候!要是晚了,她把防盜扣給扣上了,我可是沒任何機會了。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刷了房卡,然後,迅速推開房門。
果然,一打開房門,我就看到了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正驚魂未定地看着我的於曼麗。
一看到我突然闖入,她嚇得朝裡頭跑去。我馬上追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她!
“你還想跑?混蛋,你竟然一直在這裡監視我?”我怒吼道,一個用力過猛,竟將她推到了牀上。
你還想跑?我馬上撲了上去,狠狠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於曼麗的身材本來就是火爆異常,現在又只穿着一件睡衣,好像裡面連文胸都沒有繫上,我這一撲上去,馬上就可以感覺到她那圓鼓鼓的胸脯,貼在了我的胸膛上。這種姿態,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倒像是一對情侶在牀上纏綿。
可是,我卻沒工夫去消受這種“纏綿”,而是餘怒未消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我壓在身下的這個女人。
“放開我,放開我!”於曼麗終於叫了出來,兩個小拳頭打在我的肩膀上,兩條腿也在撲騰着。
我們就好像在進行一場柔道比賽,我把她壓在身下,吼叫着:“我問你,你爲什麼要住在這裡?你爲什麼要監視我?”
“我,我沒有監視你!”
“混蛋,我剛纔已經看到了你,那窗戶不是你打開的嗎?”我轉過身,指了一下身後的窗戶。
突然,我愣住了。
我身後的那扇窗戶,竟然又被打開了,可是,剛纔它不是已經被這女人給關上了嗎?
於曼麗又把這窗戶打開了,就在我從家裡出來的這一段短短的時間裡?混蛋,這還不是在偷窺嗎?
趁着我這一愣神,於曼麗突然爬了起來,就像發瘋的小鹿一樣跳下了牀去。
我哪裡會讓她跑了呢?於是,我猛撲上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可是,我這手什麼地方抓不好,卻偏偏死死地鉗住了她的胸部。她果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那一對柔軟而飽滿的東西就隔着薄薄的睡衣,蹭在我的雙臂上。
雖然有點尷尬,又有點莫名的興奮與刺激,但我還是像對待逃犯一樣,死死地抱住了她。
“你放手啊!”突然,於曼麗不知道抽出什麼東西,就砸在我的頭上。
劇烈的疼痛,使得我放開了手。接着,頭上也流出了血來。
“啊?你,你沒事吧?”於曼麗沒有跑,她的手一鬆,那東西也掉在了地上。
“那是什麼東西?”我捂着頭,“你想殺了我嗎?”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這一下,於曼麗反而緊張了起來。
我低下頭,卻發現那掉在地上的東西,竟然是一本書。不過,那是硬殼版的書,砸中我的頭的,正是這本書的那硬殼邊緣。還好,這女人不是拿什麼玻璃瓶來砸我,否則,真要出人命了!
我撿起了那本書,一看,又吃了一驚。
在那硬殼封面上,赫然寫着——《時間就是一疊紙:時空穿越的奧秘》,作者竟然就是——師文!
“你在讀師文的這本書?”我擡起頭,心裡卻還是充滿着疑惑。
可是,於曼麗卻好像沒在看我,而是把目光朝向我的身後。
我一愣,回過頭,只看到那敞開的窗戶,還有對面那也同樣敞開的窗子。那裡,就是我的家。
不好,要是玉婷醒過來,發現我不在了,會不會也走到窗戶邊啊?要是讓她看到了我和這女人在這裡,那可糟糕了。
這個旅館的房間很小,牀就在窗邊不遠處,要是剛纔對面有人碰巧看過來,是一定會看到我和這女人在牀上“搏鬥”的鏡頭的。甚至,有人還會用手機拍下來。那樣一來,我可就慘了。
我顧不得頭上的疼痛,馬上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了起來。然後,轉過頭,看着於曼麗。
於曼麗低下頭,抱着雙肩,一言不發。
“明天,你馬上從這裡搬走!”我狠狠地盯着她,“永遠也不要回來,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擡起了頭,好像都快要流淚了一般。
我不敢看她,扭過臉去,看着被緊閉住的窗戶。
“好吧。”過了老半天,於曼麗說話了。
“還有,你爲什麼要給我留一個假的電話號碼?”我也不回頭,也不怕她跑走。
沒有迴音。
“你的名字,大概也是假的吧?哼,我應該早就想得到,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說吧,你到底是爲了什麼要接近我,只是爲了拿回那手錶?”我把手撐在牆壁上,冷冷地說道,“這手錶並不是你的祖傳寶物吧?哼,我早該想得到,你從頭到尾都在撒謊!”
“你不會明白的!”於曼麗說道,“好,我明天就走。但是,有些事情,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向你解釋,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我轉過頭,“你到底還有什麼在瞞着我?”
“你還是回去吧,玉婷要是發現你不在她身邊,她會懷疑的······”
“閉嘴!”我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別一口一個‘玉婷’的,這個名字,不配你叫!”
於曼麗低下了頭,雙臂抱得更緊了。
“你明天馬上離開這裡,要是我再發現你在這裡,我就要報警了!”我撂下了一句狠話,然後,大步朝門口走去。
就在門口,我卻撞見了那個胖胖的女人,還有一個瘦瘦的保安。
“你們,你們那裡頭沒事吧?”那個胖女人疑惑地看着我,肥嘟嘟的下巴也在震顫着。
“有什麼事?兩口子,牀頭吵,牀尾合。”我竟然丟下這句話,然後揚長而去。
於曼麗肯定不敢報警,她能告我什麼?私闖民宅?哦,不,應該是私闖旅館。可我也可以反告你一個偷窺之罪呢!
不過,我說的這最後一句話也確實太不厚道了。我和她是兩口子嗎?還“牀尾合”呢?合什麼啊?
可是,一想到這“牀尾合”這三個字,我的心裡卻突然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想到了就在剛纔,當我緊緊抱住於曼麗的時候,當我和她的身體貼得如此之緊密的時候,那到底該是什麼感覺呢?
一路上,我竟然都還在想着這個一直在跟蹤、偷窺我的女人,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我又想到了玉婷,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和玉婷也曾完成了“牀尾合”。不過,那不過就像是一種例行公事罷了,真的,我知道這樣說是褻瀆了我的女神,可是,我現在真的對她沒有那種感覺了,還不如我在腦海裡對於曼麗隨便的一個幻想更有味道。
不好,於曼麗難道一個晚上都在偷窺我和玉婷?難道,幾個小時前我和玉婷的“牀尾合”,都被她看到了?
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不喜歡關窗戶。不過,我也記不得幾個小時前,自己是否關了窗戶的,如果沒關的話,於曼麗還真是有可能把我屋裡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那又有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於曼麗這女人就喜歡偷窺?她有跟蹤狂,窺視狂?可是,她這麼一個漂亮又性感的美女,爲什麼會有這種毛病?在印象中,似乎只有那些猥瑣的摳腳大叔纔會做這種事情,難道,這女人也有點精神變態?
我越想就越害怕,於是,我加緊了腳步,回到了家中。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還好,玉婷還在酣睡着。要是她看到了剛纔對面窗戶裡發生的一切,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我頭上的那傷口怎麼辦?要是玉婷發現了我頭上這突然冒出來的傷口,我又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