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只能等着劉姐給我消息了,店裡的裝修這一時半會兒也收不了尾了。
我尋思着乾脆就先招個前臺吧,讓她管着收銀和接待,這樣我也好騰出手來認真給孩子們看診推拿。
一想到招人,我立馬就想起了周舟,也不知道她這一個多月在江城發展的怎麼樣。
不由自主地,我就撥通了周舟的電話。她很快就接通了,聲音裡還帶着驚喜:“林姐?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還好嗎?”
我腦海中立刻就出現了周舟笑意盈盈的模樣,“好,都挺好的。你最近忙什麼呢?”我關切地問她。
誰知道她嘆了口氣,特別無奈地跟我說:“唉,湊合在一家文印中心幹着。”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開心,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
“周舟,你要是那邊工作不如意,要不要來禪城給我幫忙?我這邊剛開了一家新店。”
“禪城啊……”周舟有些猶豫。
我心裡明白,畢竟江城與禪城相隔千里,一下子讓周舟決定過不過來確實有點不近情理。
於是我給了她一個迴旋的餘地:“沒事的,你考慮考慮,過幾天給我答覆就行。要是真的不想過來禪城,我也能理解的。”
話音剛落,周舟就急忙解釋道:“林姐,我不是不想跟你幹,主要是我在江城這麼多年了,也習慣了。一下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害怕自己適應不了……”
我一聽周舟這麼說,便推測她可能不會來禪城幫我。雖然心裡有少許的失落,但我還是安慰她道:“我明白的,周舟,沒關係。你考慮考慮。”
隨後,周舟又問了問我在禪城這邊的情況,關心了一下兩個孩子,我撿要緊的跟她說了說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這邊剛掛了電話,隔壁的劉姐就笑眯眯地又過來了。
我看她的表情,尋思着應該是幫我聯繫上了她的親戚。
於是,我連忙站起身迎上去,“劉姐,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劉姐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妹子,我那親戚能量還是可以的,已經聯繫好了,明天晚上約管咱們這一片消
防的人吃飯。”
“好的好的,劉姐,請客吃飯我來結賬,您不用操心。”
我雖然沒幹過這種送禮行賄、打通關係的事情,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門道,就像俗話說的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
但我到底還是不夠懂行,因爲劉姐尷尬地笑了笑說:“我那個親戚也算是牽線搭橋的人,你可不能忘了他啊。”
劉姐這一說,徹底點醒了我。
我趕緊加了一句:“您親戚抽菸嗎?我給他買兩條煙感謝感謝。另外,我還得感謝您呢,爲我這事跑前跑後的。”
劉姐微胖的臉上馬上漾開了一片笑容,她嘴上連連說着:“這都好說,都好說。”
我問清楚了大概多少人會參加明晚的宴席之後,當着劉姐的面打電話預定了附近一家餐廳的包廂。
然後劉姐就把她親戚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給了我,讓我明天直接跟她親戚聯繫。
送走劉姐之後,我坐在店裡又熱又悶,索性打車去之前聯繫好的一家做沙發和牀的工廠裡看我訂做的推拿牀。
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店名標牌裝好之後,明天就讓廠家把推拿牀送過來的,現在看來是來不及了。
於是我在去廠裡的路上,先聯繫了業務員小李。到廠門口的時候,小李已經在路邊等着我了。
他帶着我走進倉庫,我看到我訂做的那五張淡藍色的推拿牀正在裝箱。
我跟小李解釋了一下之後,小李表示沒關係,可以等我那邊完工之後再送貨。
說話間,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和別的工人一起搬牀。
我忍不住快步走過去,在那人背後擡高聲音問道:“宋小運?是你嗎?”
聞言,那人猛地轉過頭來,被曬得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哎?淺秋,早就聽說你在禪城,沒想到在這碰到了!”
宋小運這麼一問,我才發現自己貿然跟他打招呼的魯莽。
畢竟我在外頭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一直都沒敢跟公爹說,公爹還以爲我始終都在禪城打工沒有離開過。
現在碰到了宋小運,我還真得好
好想想怎麼跟他解釋我突然開了個推拿館的事情。
我儘量自然地笑了笑,繼續熱絡地問道:“你怎麼來禪城也不跟我聯繫呢?家裡都還好嗎?”
宋小運抓了抓頭髮,用肩頭搭着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和脖子上的汗,“家裡都好,就是爸媽催我結婚催得心煩,所以纔出來打工了。我之前想聯繫你來着,正好手機丟了,就沒你號碼了。”
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但畢竟能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碰到老鄉加老同學,我還是很激動。
業務員小李一看我們認識,便順水推舟地說:“宋哥,你今天的活也快乾完了,你得空跟林姐聊聊吧,我先去忙了。”
宋小運朝小李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淺秋,倉庫太熱,你先出去等會兒,我把這幾張牀裝好就去找你。”
確實,正是盛夏,倉庫的頂兒又是石棉瓦搭成的,太陽一曬,整個庫房裡都熱的讓人呼吸不暢。
我只得聽了宋小運的話,一個人先出去站到外面等着。
大家無所事事的時候,都喜歡摳手機,我自然也不例外。打開微信一看,竟然有個莫牧勳打開的信息,他說晚上他去接赫妹,然後再去推拿館接我。
我看了看時間,赫妹已經快放學了。我趕緊給莫牧勳回了條信息,說我在工廠看推拿牀,讓他先帶着赫妹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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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信息,我把手機裝回包裡,正好宋小運從庫房裡頭走了出來,他一隻手擦着汗,一隻手把耳朵上夾着的煙拿下來叼在嘴上。
看到我,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我忍不住也跟着他笑了起來。
“這兒挺破的,你怎麼摸到這來了?”宋小運問我。
我指了指庫房裡頭,“你剛纔裝的那幾張牀,是我訂的。”
“噢,我說呢,人家都是要黑的、紅的,第一次看見有人訂這麼淺的藍色,我們還打賭說肯定是個年輕女人選的。”說着,他指了指我,開玩笑道:“看來我是賭對了,果然是個年輕女人。”
說完,他還哈哈笑了幾聲。
我白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你那張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