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扯了扯莫牧勳的袖口,“我被騙了怎麼辦?”
“順水推舟,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打點打點他們吧,免得他們以後繼續沒事找事。”
說完,莫牧勳直起身湊到我耳邊,呼出的熱氣蒸的我癢癢的。
“怎麼樣,我陪你一起去那個飯局?”
我一聽,直接炸了毛:“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怎麼不行?”莫牧勳嘴上說着話,手下卻已經不老實起來。
我被他攪得心裡亂糟糟的,身體也軟綿綿的,哪裡還有精力跟他解釋。
“淺秋,今晚還讓我睡沙發嗎?”莫牧勳聲音很低,還帶着微微的沙啞。
……
當晚,我到最後也沒能跟他解釋爲什麼不讓他陪我去飯局。
只是在累到極致睡去之前,我隱隱覺得今天的莫牧勳有些不對勁兒。因爲他越來越像失憶之前的樣子了。但是因爲實在太累,我並沒有深究下去。
一覺醒來,我又是一個人睡在客臥裡。
揉着痠痛的腰走出房間,正好看到莫牧勳拎着早餐回來。
看到我,他淺淺地一笑。鬧得我又有些恍惚,彷彿昨晚的他只是一場夢。
早餐時候,我們又說起了晚上的飯局,莫牧勳無論如何也不讓我一個人去,但是我又不想讓他陪我去,最後商量來商量去,決定讓黎斐陪我。
我想了想黎斐那張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面無表情的臉,只能偷偷地嘆了口氣。
到了晚上約定時間前半個小時,黎斐來到了推拿館門口,並沒有開車,手裡卻拎着一個黑色的布袋子,看起來似乎有些重量的樣子。
劉姐並沒有去餐廳,她的親戚和那個消防負責人則整整遲到了半個多小時,而且還帶了其他幾個朋友,說是什麼轄區工商局、地稅局的。
我一門心思想着消防檢測的事情,對那幾個人壓根沒有上心。
他們過來之後,黎斐把黑袋子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我一看,是兩瓶貴州茅臺。到底還是黎斐想的周到,我只準備了煙和送禮的紅包,根本沒意識到“無酒不成席”的事實。
席間,
坐在主位上的消防負責人一直在講現在的消防形勢有多麼嚴峻,說通過消防檢測有多麼的困難。
他說的這些話,我都聽得明白,不就是讓我多給他“意思意思”麼。我想了想包裡裝着煙和那5000塊錢,應該是夠了吧。
但我想的到底還是太簡單了。不知道是因爲我沒有提前把煙和錢給他們還是怎麼的,劉姐的那個親戚非得起鬨讓我給消防負責人敬酒。
我再三推辭之後,那個負責人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他瞟了一眼劉姐的親戚,沉聲道:“得了得了,你看看,跟逼良爲娼似的,別難爲林老闆了。”
我一聽這話,一氣之下,頭暈腦熱地端着分酒器站了起來:“來,我敬您一杯。”
我走到負責人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後,視線便肆無忌憚地停留在了我的上半身。
我頓時覺得被他用眼神凌虐了一番,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給負責人往酒杯裡倒酒的時候,我的手止不住地發抖,還把酒倒灑了不少。
等我顫巍巍地把那酒杯舉到負責人眼前的時候,他突然笑了笑,“美女親自敬酒,怎麼好意思呢。還請美女陪我喝一杯。”
說完,他端起另一個蓄滿酒的酒杯遞到我眼前:“就看美女給不給這個面子了。”
對於喝酒這件事情,我內心是極爲抗拒的。畢竟僅有的一次喝酒經歷,就是跟祁楷喝的那次紅酒,最後還鬧出了那麼噁心的事情。
“林老闆,你只要喝一杯,店裡的消防問題就不是問題啦!可是你要不喝,可就是駁了面子了。”劉姐的親戚在一旁敲着邊鼓。
眼下,我沒什麼辦法,只得把求助的視線轉向黎斐。
誰知道他竟然壓根沒看我,反而端起了茶水,淺淺地抿了一口。
我正着急,一個沒防備那個負責人竟然就把酒杯端到了我的嘴邊。
那刺鼻的酒精味道躥入我的鼻孔,薰得我直流眼淚。
不想被這些臭男人看扁,我接過酒杯,一閉眼把那杯白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餐桌
上頓時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劉姐的親戚伸出大拇指,陰陽怪氣地誇道:“林老闆,好氣魄好氣魄!”
而我,卻被那熱辣辣的白酒嗆得不停地咳嗽着,簡直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然而,一切竟然還沒有結束。
那個負責人竟然迅速又端起一杯酒遞到我眼前:“美女,表現誠意都是連飲三杯噢!”
我胃裡本來就被酒燒得難受,現在又被他這麼爲難,只覺得從心底生出一股子悲憤:太噁心了,這些人都太噁心了!
就在我即將接過第二杯白酒時,黎斐突然放下手裡的茶杯,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
“林總,我來幫您喝吧。”說完,他也不等負責人說話,端着白酒一飲而盡。
果不其然,他這個行爲直接惹怒了負責人和劉姐的親戚。尤其是劉姐的親戚,就差拍桌子站起來了。
“哎哎,這位兄弟,美女敬酒呢,你在這摻和什麼呢!”
那個負責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然後負責人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這位老弟這麼能喝,那……”
他把酒瓶掂起來,晃了晃,接着說道:“那就請老弟一口悶了吧。”
說完,他把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一聲脆響。
我一看他們要對付黎斐,趕緊開口想緩和局面。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的時候,黎斐就拿起了酒瓶,對着瓶口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滿臉訝異地看着黎斐,竟然忘記了阻止他這個瘋狂的行徑。
黎斐喝完之後,把空酒瓶倒了倒,對負責人說:“喝完了。”
負責人和劉姐的親戚也和我一樣,被鎮住了。
這時,黎斐突然拍了拍那個負責人的肩膀,俯下身子對負責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徑直走出了包廂。
那負責人臉色一變,竟然也跟着黎斐走了出去。
只不過我看到他在經過劉姐親戚身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我疑惑地看着黎斐和那個負責人離開的背影,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顯然,在坐的其他人也和我是一樣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