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莫伯霖爲什麼是個癱子嗎?”莫牧勳突然向我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想了想,在最初發現莫伯霖是個殘疾人的時候,我的確非常的驚訝,因爲在所有有關於莫氏的新聞報道中沒有任何一個提過莫伯霖行動不便,甚至連一點點的隱喻和暗示都沒有。
這種媒體集體失聲的情況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封鎖了莫伯霖是個殘疾人的消息。可是,這麼做的人是誰,他又是爲什麼要那樣呢?!
我搖搖頭,回答莫牧勳道:“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癱瘓,而且我還很奇怪爲什麼沒有任何一個新聞報道把這個情況曝出來。”
“對,他在很多年前就封鎖了這個消息。”莫牧勳的說法與我剛剛的猜測一樣。
我不由得問道:“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是覺得沒面子?”
莫牧勳搖搖頭,“當然不是,他這樣做的真是目的是要隱瞞他癱瘓背後的事情。他的癱瘓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且他是高位截癱,還摘除了一些男人應該有的東西。”
莫牧勳這麼一說,我大概有些明白了,莫伯霖之所以要隱瞞自己癱瘓的事情,是不想被人注意,以此來探究造成他癱瘓的原因。至於他摘除了男人的東西,恐怕就是造成他現在說話聲音尖銳、語調變高的原因了。怪不得我每次聽他說話都覺得毛骨悚然的。
“他怎麼會讓自己癱瘓?這太難以接受了。”我不禁想到,怎麼可能會有人把自己弄得走不成路,除非他是瘋了。
莫牧勳眼中突然露出了哀傷和憤恨交織的情緒,他沉着臉說:“莫伯霖本意應該也不是讓自己癱瘓,只不過車禍這種事,總是很難控制的。”
車禍?
莫牧勳說起車禍,眼中的哀傷非常明顯,我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和什麼事情有關聯。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莫牧勳淡淡地
對我說:“我父母也是出車禍去世的。”
對,怪不得我聽到“車禍”這個詞覺得這麼熟悉,原來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不敢直接說出他父母的車禍和莫伯霖的相關,只好把話嚥了回去。
“他們出車禍的時候,莫伯霖開着車。”莫牧勳說着,手掌使勁兒越來越大,把我的手都握疼了。但我卻一聲不吭,因爲我知道他現在的情緒一定非常激動。
莫牧勳繼續說道:“我爸被爺爺逐出莫家的前幾年,爺爺確實對他不理不睬,莫伯霖也與我家沒有任何來往。後來爺爺心裡有些鬆動,與之相應的是莫伯霖也和爸爸的聯繫起來。在我記憶中,每次莫伯霖找我爸,他都會神色緊張。一直到那天,爸和媽準備出去買結婚用品的時候,莫伯霖突然來了,然後堅持要陪他們一起去。再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出車禍的消息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是莫伯霖搞的鬼,說不定真的是意外呢?”我還是不敢相信,畢竟按照莫牧勳講的,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莫伯霖是造成車禍的罪魁禍首。
“早幾年我也不知道,但是後來莫伯霖對我的態度讓我覺得不對勁。車禍之後他高位截癱,尤其是下體受傷最重,醫生直接判定他再無生育能力,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是他策劃了那場車禍。後來,爺爺將我重新帶回莫家。莫伯霖便堅持要領養我,還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兒子。八十年代消息閉塞,稍微動用點關係就能控制消息渠道,莫伯霖一方面放出信號說我是他的兒子,另一方面則隱瞞了他是癱子的事實。當初恐怕爺爺和我一樣,都以爲他是因爲失去了生育能力覺得面上無光才封鎖了事實,便沒有阻止他。在我出國期間,他倒是還算不錯,結果爺爺一說讓我回國,他迅速就露出了馬腳,還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回來。”
莫牧勳說完,似乎是很疲憊,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我說道:“走吧。”
我點點頭,任由他拉着,跟在他身後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途中又要路過那一片廣場,不過我已經對路人的注目免疫了許多。
坐到車上,莫牧勳半開玩笑班認真地說:“你以後要習慣這些視線了。”
我點點頭,“嗯,沒關係的。”
莫牧勳心情不好,我倆便一路無話地回到了沈宅。
路上,我想,如果真的是莫伯霖造成了莫牧勳父母的車禍,恐怕莫牧勳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還會有更殘酷的手段去折磨莫伯霖。想到這個,我不禁覺得寒意凜然。
到了莫宅,莫牧勳直接去了主屋,我也跟着他走了進去。
打開電視,竟然正在播放莫氏的宣傳片。估計應該是莫氏公關部採取的挽回莫氏信譽的策略吧。
想到公關部,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反水的公關總監,於是我問莫牧勳道:“莫氏那個公關總監是你的人嗎?”
莫牧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是。你比原來聰明瞭不少。”
我也不知道他這算是誇我還是損我,便沒有接話。
其實在莫牧勳出事之後,莫氏召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那場新聞發佈會開得非常失敗,公關總監那種應付媒體的水平比我高不到哪兒去。現在莫牧勳說那是他的人,我就有些明白了。原來他早早的就爲自己重返莫氏埋下了伏筆,同時也爲莫氏後來一連串的事故埋下了導火索。
“牧勳,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莫牧勳是個籌謀深遠的人,接下來的事情他應該是已經有了全面的計劃。
“當年的事情,我想盡了辦法查找證據,但是都沒有線索。只能找機會跟莫伯霖對質,然後奪了莫伯霖的股權讓他惶惶不可終日。對於他那種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懲罰。”莫牧勳眼神中透着狠辣,看樣子他已經對莫伯霖恨之入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