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林沖她打了個招呼，叮囑了一下林漠漠便開拍了，打耳光的戲是半真半假，林漠漠的手碰到秦嶼臉的時候，蔣大林明顯感覺身旁某人的呼吸聲加重了不少。
“蔣導，這情節安排的有點老套了。”李慕加也不管蔣大林會怎麼想就直接說了出來。
蔣大林渾身一抖，盯着監視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自然是比不上李編劇的本子，希望下次我還能再拍您的作品啊。”
李慕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秦嶼這邊你看着來吧。”
“曉得曉得。”蔣大林連忙點頭，私心想，看來只要拍好了秦嶼，就意味着可以有機會拍她的劇本了吧。
後面的戲不太難，拍的比較順利，收工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天已經黑透，比下午時更冷了。
劇組的大燈照亮了這一片拍攝場地，場工走來走去收拾設備道具，準備換場。
李慕加趕緊出去把衣服連同手裡的熱水瓶一起給了秦嶼，“直接走吧？”
“李編劇......”蔣大林直接追出來，想說啥就聽到人家要走了。
“蔣導，秦嶼還有其他通告要趕，我們就先走了。”李慕加看着他淡淡的道。
秦嶼手都凍僵了，這會抱着熱水瓶才感覺知覺一點點的回來，他攏了攏衣服，站在了李慕加的左側，替她擋了吹過來的風。他微低着頭，可以看到她被明黃的燈光所覆蓋的面龐，睫毛似乎很長，一眨一眨的。
“沒事沒事，希望下次有機會和李編劇合作。”蔣大林這一下午也看出來了，李慕加挺看重秦嶼的，要不然也不會帶他出來趕通告。
“好說。”李慕加說完直接拉着秦嶼走了。
“蔣導，你說李編劇明兒還來嗎？”副導演在一邊幽幽的說道。
“來不來的還不是看她心情，不過我覺得會來。”蔣大林纔不生氣李慕加剛纔懟他的話，相反他太迫切希望可以拍她的作品，可以一躍成爲頂層導演這纔是他想要的。
兩個人上了車，秦嶼還沒緩過來，李慕加開了車內的燈，就看見他耳朵，臉頰，鼻頭都是紅的。
“誰給你接的這本子？拍攝條件也太差了。”李慕加倒是不怎麼冷，導演棚裡風吹不着，不像他，凍了一下午。
“這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能接到已經算不錯了，而且也就這幾場戶外戲。”秦嶼反而衝她笑了笑，“我還以爲您不會等這麼久。”
“你不會真以爲我現在是金牌編劇了，就一直活得冷暖不知吧？”李慕加瞥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
昨晚下的雪還沒化，晚上走起來得慢一些。
“那你以前過得很不好了？”
“湊合。”李慕加記得剛畢業那兩年，她最怕冬天。出租屋裡連暖氣都沒有，因爲沒錢，電熱毯都是開一會兒關一會兒的，直到後來機緣巧合做了韓越城的學生情況才轉好了一點。
見她無意多說，他就沒再問了。
他在熬着成爲當紅的那一天，想必過去的日子裡，她在熬着現在的位置，只不過她已經成功了，所以算得上苦盡甘來吧。
......
回到公司已經六點四十了。
“你去吧，我待一會兒過去找你。”李慕加停好車道。
“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秦嶼解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
“你先上去錄音。”李慕加沒搭理他的話，催趕着他去錄音。
秦嶼匆忙的去了錄音室，李慕加靠在車座上，點了支菸，但是她沒抽，只是任香菸自己燃着，青色的煙霧漸漸將她籠罩起來。
電話這時響了起來，是陳安安的。
“什麼事？......恩，那我明天抽空去一趟，你先別籤......好，那明天見面再說。”
掛了電話，她又坐了一會兒，等着香菸快燃盡的時候她滅掉然後下車走進了公司。
錄音室在五樓，李慕加從電梯裡出來就看見休息區坐着五六個帥氣的男孩子，啊，是她喜歡的愛豆們啊。
“李老師。”主動打招呼的是阿寧。
“什麼時候結束？”李慕加衝其他幾個人笑了笑，走到他們對面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
“不確定，效果好的話估計八點能結束。”
李慕加點點頭，“組隊打遊戲嗎？”
李慕加、阿寧、小二還有小六四個人組了隊玩吃雞，其他幾個人在一旁觀戰。
“上上上，打他！”
“小心小心，來人了。”
“哎哎哎？誰打我？”一驚一乍的就是小六本六，技術菜的一批，是個嘴強王者。
“你就安生點，李老師和阿寧小二配合的多好。”小北嫌棄道。
小六皺了皺鼻子，菜雞沒有話語權。
秦嶼錄完音出來就看到休息區那邊一片火熱。
“躲起來，來車了。”
“一會兒我在這守着，你去放汽油桶，然後吸引對方過來，我扔雷。”說話的是李慕加，正“排兵佈陣”呢。
阿寧和小二都應下。
“那我呢？”小六問。
“你就當引子吧，等阿寧放好汽油桶去把人招來。”
小六感覺他的自尊心再次被重擊一錘，吐血。
李慕加不知道秦嶼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等屏幕上亮起黃色標冠軍的時候，李慕加正笑得開心，就聽到有人道，“打得不錯。”
她那走位和壓槍的手法都挺秀的，一看就是個經常玩的。
李慕加斂眸輕笑，“結束了嗎？”
“還要再錄一次。”秦嶼坐在阿寧旁邊，“我來一把。”
“行，那我們去錄音。”阿寧站起來和小北他們走了，隊友就換成了另外幾個剛纔去錄過音的。
等錄音正式結束已經八點半了。
“我請你們吃飯吧？”李慕加環視了一圈，十一個，終於讓她一次性都見上了。
秦嶼看着她眼睛裡的亮光，又忽然想起她那句我是看上他們整個團了，這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給我個面子？”李慕加抿了抿脣，試探性的看着他們，最終看向隊長小北，“可以嗎？”
“可..可以。”小北視線飄忽的說完，身後的手戳了戳秦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