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看着君凌側面,握着他的手問:“南陰屍皇對你好嗎?”
“大概是母親的緣故,他並沒有爲難過我,進入煉獄六道時,還會逗我玩樂,只是他在裡面的時間太短了,我並不能時常見到他。”
“他收養我,託人照顧我,我對他確實心懷感激,但如果他放我出來,我下冥界或許能早日看見父親,但我不怪他,當時冥界三足鼎立,或許我被冥王殿的抓去也有可能。”
馨馨追問下去:“你告訴我你才二十歲,照這麼算來,你一千多歲了啊?這麼老了?”
君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着問:“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當然不會!你是半人半鬼我都沒有嫌棄,怎麼會嫌棄你年齡大。”
“我既向你求婚,想要大婚之日和滿月酒一同辦了,你爲什麼不答應?”
馨馨也說不清楚,大概滿月宴比較重要吧,她在凡間也沒聽說誰,滿月宴和大婚一起操辦。
馨馨笑着說:“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跑,擔心什麼。”
“你是我的正妃,名分很重要。”
“我知道,可你不會娶了我之後,還娶什麼側妃,什麼暖牀侍女吧?”
君凌狠狠的吻了下馨馨的脣瓣:“胡思亂想什麼呢?我雖然記憶雖然有一千多年,重生一次,我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紀,和你一樣,思維現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仰,我們君家,對感情都很執着,即便是我的父王,前世今生只鍾情母親一人,不管他生前是皇帝,還是現在冥界鬼王。”
馨馨把君凌的手推開。
她卻也相信他的話,只是滿月宴來臨,心中隱隱的不安。
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馨馨問君凌:“滿月宴都準備好了?”
“有母親和鳳叔叔操勞,你我不用擔心,他們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她點了點頭,轉頭看牀上熟睡的小傢伙。
真是幸福。
這時,君凌站起來,把掛在一架上的大斗篷打開,披到馨馨身上。
幫她束好斗篷前的扣子,微笑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想去嗎?”
“可以嗎?這幾天媽媽不讓我動,我起來走動幾圈,她就讓我快躺着,我都好久沒出門了。”
“月子少三天沒什麼,我會保護好你的,你的體質也不至於弱到出去一趟都不允。”
把斗篷的帽子給她戴上,身體上下捂得嚴嚴實實。
君凌俯身,準備把熟睡的孩子抱起來,馨馨喊住他:“別動,孩子我來抱。”
君凌回答:“好!”
馨馨把孩子抱起來後,用小被子把他包裹的緊緊。
君羨好動,一觸碰他就醒了,睜開似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眼朦朧的喊:“媽媽,我們去哪裡啊?”
君凌逗弄他的小臉蛋:“乖乖的,你要陪媽媽去見人,不要淘氣。”
“爸爸,我們要去見誰啊?”
“去了就知道了。”
馨馨抱着孩子,君凌偎依在她身邊,抱着她的腰,瞬間移動,立即出了北冥皇宮。
此處,是一條大街上,大街熙熙攘攘,路上很多行人,穿着各種服飾。
各個朝代,各個民族的都有。
上一次來冥界匆忙,此次,大街上吆喝聲,討價還價,還有汽車,摩托車,豪華馬車……
各種車在八道的馬路上行馳。
馬路兩邊是各種商店,有專門的人行橫道,右邊的通信店在做手機促銷。
冥界繁華,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繁榮。
君凌拉着馨馨往前走。
君羨睜着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
馬路對面走過幾個行人,一看見君凌想行禮叩拜,被君凌一把拉住:“不用叩拜,當做不認識本殿。”
“是,殿下。”
行人低頭,往路兩邊退下。
君凌把孩子抱過來,單手抱君羨,拉着馨馨的手往前走,更普通人一樣。
馨馨笑着問:“冥界的子民都認識你嗎?”
“都認識我父王,我大部分認識,有些足不出戶的不一定知道。”
“足不出戶?”
“對,宅男,IT男不止存在於凡間,冥界也不少,還有許多是死時,家裡人健康的或者,他們在冥界不願意投胎,會孤身居住着。”
“冥界百姓動盪嗎?”
“不,比凡間平穩安定,因爲沒有國家區分,沒有權利之爭,錢財有凡間親人燒下來,然後沒有親人,還可以自己工作賺,冥界還會發一些福利下去,不至於餓死。”
“不過大的爭鬥,像推翻王朝之類的不會有,小的爭鬥,小偷小摸之類的哪裡都有。”
“小爭鬥很好控制,每條街道,每個片區,每個小區都有專門修爲高的鬼使管轄,他們直屬父王麾下的高層管理。”
馨馨點頭:“這樣權利高度集中,不難管理,對了,你要帶我去哪裡,見人,到底見的什麼人呢?”
君凌脣瓣展笑,拉着馨馨的手:“到了你就知道了。”
穿過兩條小巷子,到達一條幽深沉靜的古香古色的小巷。
巷子白石灰牆,牆頭上種植了梅花,梅花盛開,梅花越過牆頭開出。
紅梅豔豔,牆角下瀰漫着梅花香氣。
沿着牆頭往裡面看,裡面飄着香濃的花茶。
君凌帶她來到一個古香古色的茶舍前。
一個穿着民國旗袍的小姑娘,聲音甜美道:“歡迎光臨。”
君凌和馨馨進入茶舍內。
院子四周梅花樹下,擺放四臺桌子,全部是黃梨花木打造,桌椅造型很古風,用少見的雕花鏤空工藝。
“客人,有頂雅間嗎?”
“有,姓君。”
“好,請跟我來。”
進入內院,裡面氣溫一下暖了,亭臺水榭,荷花盛開,在走廊盡頭一裝修別緻的包廂,門打開。
馨馨和君凌走進去。
君凌還未坐下,遠處一道爽朗的聲音說:“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這聲音,馨馨一下震住了。
太熟悉,熟悉到七八年沒聽過了。
沒錯,是她爸爸的聲音,和爸爸一模一樣的聲音。
馨馨抓緊君凌的手,不敢鬆開,唯獨害怕這是一場夢境,是假的。
君凌俯身,在她耳邊說:“轉過身去吧,是你的爸爸,對了,你媽媽也在茶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