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沒鬼,而是鬼怪多的下人。
我乾脆把羅盤一收,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好在公司周圍綠化帶的路燈沒有關掉,我看的清腳下的路,不會製造出什麼噪音。
隱匿狀態下,我們兩的影子都沒有。
我擡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還有兩分鐘到十二點,全天陰氣最重的時間到來,周身溫度越來越低。
我穿着防寒保暖的超厚衣服,好像不頂事。
不是陰氣,也不是鬼氣,那種人好像從頭頂灌到腳底,冷的我脊背發麻。
瞬間,我感覺風向不對,在我們頭頂有氣流串動,附近一定有強大的存在。
難不成我們剛剛進來就被發現了!
我霎間停住腳步,屏息凝神,擡頭……
夏侯櫻迅速強行把我拉入旁邊大型石雕下,蹲着捂住我的嘴:“噓……”
我們頭頂傳來激烈打鬥聲,瞬間擡頭往上看。
兩個人,不……
我看不出是人還是妖,傾斜站在大樓呈45度,激烈的打起來了。
其中一人穿黑色,一人穿白色,一黑一白黑暗中交織,他們動作疾如風,快如閃電,風馳電擎。
我看不到他們如何出手,兩人彼此間見火花蔓延,四處閃耀。
兩人打的不分伯仲,有來有回。
那種強烈的視覺效果深深刺激了我,我沒有看過這麼激烈的打鬥,之前君無邪和鳳子煜的打鬥,毫無懸念看點可言。
直接是君無邪360度各種碾壓鳳子煜。
不用打我都知道結果了。
而且每次打架,我都深深擔心,君無邪把鳳子煜殺了怎麼辦?我都會在想,一會要如何跟君無邪求情!
不同於大樓斜坡上的兩隻妖,他們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簡直是巔峰之戰,看的我熱血沸騰,酣暢淋漓。
夏侯櫻卻相反,他煞白臉色,聲音有些不自然:“祖母說的對!”
“嗯?”我不解問她。
“我太心急,太想證明自己,以前窩在小小的湘西,總以爲自己天下無敵,所向睥睨。今天我才知道,我一直在坐井觀天。”
我認真看他,他好像深受打擊一般,挫敗無比。
“怎麼了?是不是那兩隻很強大?”
“對,強大到我對上他們根本毫無勝算,原本以爲只是千年妖,沒想到妖齡至少兩千年的妖王……”
我瞪大眼睛,驚嚇的幾欲脫出眼眶,尖叫道:“什……”
夏侯櫻迅速把我嘴巴捂上!
兩千年妖王!
那不是已成精,快飛昇成仙的那種?
“噓,別叫,不然我們兩個死定了。”他拉着我的手,小聲說:“走,快走,別讓他們發現我們……”
頭頂大夏斜坡上,兩隻強大妖王依舊在打,風聲呼嘯,打鬥彼此起伏,各種偌大聲音交織在一起。
夏侯櫻拉着我的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兩隻妖王打鬥散發出的威壓給驚的。
我本以爲跟着他,今夜就可以把這裡的怨魂厲鬼清理乾淨。
萬萬沒想到,遇到兩隻妖王在打架,兩千年的妖王,強大的可怕。
別說夏侯櫻,就連君無邪和鳳子煜來,對上這兩隻要,我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算。
這個世界簡直太玄幻了,已經遠遠的超過我的認知了。
我們兩弓着身體,從大型雕塑下往門口走去,剛剛走了不到五米,面前一個長相妖媚的女人攔住我們的去路。
她雙手抱胸,一臉鄙夷道:“看見了我們的王真容,就想跑嗎?哼,異想天開!”
夏侯櫻把我推開,他小聲說道:“她是妖,我把她牽制住,你馬上走,越快越好。”
我擔心道:“你打的過她嗎?”
“她不是我對手,快走,不要讓兩個妖王發現你,你身上有他們喜歡的味道,他們抓住你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立即想到身上的帝王心。
我……
本以爲拿下這單,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沒想到敵人強大的恐怖,我和夏侯櫻估計會掛在這。
難怪漲價到五百萬時,倉絕沒有拒絕,答應特麼的太爽快了。
吖的,現在給我五千萬都不來。簡直是往火坑裡跳!
夏侯櫻不小包裡抽出一根鏈子,毫不示弱的對上她:“妖怪,休想攔住我們。”
夏侯櫻這句妖怪,徹底激起那女子的憤怒,她怒道:“想死,拿命來。”
她像風一樣朝夏侯櫻撲過來。
夏侯櫻一甩鐵鏈子,迅速向她身體纏住,轉後急促的朝我喊道:“跑,快跑啊,出去……”
他單手扯着鏈子,一手推我:“記住,不要被他們逮住。”
我咬牙點點頭,卯足勁朝門口的地方衝去。
我剛跑十米遠,我雙腳踩空,身體被人騰空抱起。
瞬間,我嚇得驚慌失措的尖叫:“啊……”
他摟着一直往頂樓上飛去。
大樓下面,夏侯櫻和女妖打鬥的不可開交,根本無法顧及我,就算打贏了那女妖,在想來救我也有心無力了。
我本來想喊他救我,但是……
他那裡又是這兩隻妖王的對手,瞬間,我乖乖閉上嘴巴。
大廈頂上,抱着我的白色手套的手鬆開,我一下跌落在冰冷的樓頂上,滾了兩個圈。
“咳咳……”
寒風灌進我的嘴裡,我咳嗽了幾聲,咳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頂樓不比下面,寒風呼嘯,一站起來聽到嗚嗚的風聲,四面八方的寒氣灌進我的身體。
我哆嗦的把衣服拉鍊扣緊,衣服連的帽子給帶上。
緊張的看着自己周圍的局勢。
在我面前是兩個男人,一人穿着黑色,現代裝扮,大黑色長披風上覆蓋厚重毛領,裡面穿着貼身勁裝,大概方便運動。
大冷天的,胸前兩個口子居然沒扣上,露出白皙精緻的胸膛。
我目光移到他臉上,他冷峻的面孔散發駭人的氣質,有着帝王般的高貴冷豔,綠色瞳孔散發詭異的光芒。
他一邊拔手套,一邊冷冷的說:“你注意到沒有,這個女人不害怕我們。”
“怎麼可能不害怕,我把她帶上來的時候,叫的有多麼慘烈!”
回答的是穿白色套裝的男子,剪裁立體看不到一絲摺痕白色西裝,他也是脫手上的白色手套。
他長的極美,白髮銀眸,鼻子挺拔,下巴線條精緻的無與倫比。
最詭異的是他的眉心,是道斜長的血紅色花鈿,穿過眉心幾欲到額頭上。
眉心那道紅色,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不一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