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性地認爲女性力量上總是比男性要弱吧。
儘管他已經見識到了劉真的厲害,還被她那張美到人神共憤,令他不敢直視的臉蛋給迷得神魂顛倒,但他還是不能夠理解父親這麼做的初衷。
張萬東董事長撫掌笑得很是怪異,他說:“這個嘛……主要是女保鏢呆在身邊不會打草驚蛇,隱蔽性極高,會讓外人覺得你是帶了個女朋友,而不是保鏢。“
話是如此沒錯,但“女朋友”?
他堂堂張氏家族的大少爺,帶個保鏢明目張膽地到處晃悠又怎麼了?誰敢攔住他?
要不是他對父親選的這個女保鏢很滿意,他可能真的會懷疑父親是不是要抓他深入販毒窩點那樣危險的地方去抓人,纔會藉口說找個掩人耳目的保鏢了。
張林北被父親“趕”出辦公室後,他跟在劉真的後面,像好奇的貓一樣問東問西:“你功夫這麼厲害,完全可以去參加軍校,抓壞人,升軍銜做校尉啊,爲啥來當保鏢?”
保鏢的錢可未必有當校尉的多啊,還無名無分的,只能默默無聞地跟在有錢人背後一輩子,多沒意思啊。
劉真沉默不語,她目不斜視,彷彿視張林北如空氣。
她依舊走的軍步,這般整齊到一絲不苟的步伐,讓人看了都羨慕,不過這種能力不經過很多年的學習沉澱,是絕對做不到每時每刻都如此規範的。
張林北抓耳撓腮,他左右悄悄打量劉真,看她氣質高雅,面容白淨,這幅長相更是可以去模特,應該是家境優渥,不想是貧窮出身,被賣去吃苦學習殺人技巧的可憐姑娘。
他一思考過度就會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我爸給了你多少錢啊,能讓你留在這做保鏢而不去別的……”
話還沒說完,劉真抓住他的手腕,一個快速的七百二十度轉身,直接將他的手擰成麻花,斷了他所有可以反抗的力氣之後,她與他僵持在了原地,她冷冷地盯着他,說:“大少,請自重!”
他只是習慣性地搭肩膀嘛,他身邊的女人飛,哪個不是還不等他走進,就已經主動撲上來,癱軟在他懷裡了?
她居然還嫌棄他?
張林北心中憋屈得同時,卻莫名得到了一絲被虐的爽快,冰山美人跟那些小鳥般黏人姑娘的感覺截然不同啊。
他笑着舉起另一隻手,做投降姿勢:“好好,我錯了,我再也不碰你了。”
劉真鬆開他,冷冷道:“記住,下次再碰我,就不只是警告一下了。”
張林北雖然嘴上同意,心中卻如同被壓迫之後的另一重反彈,他笑得無辜,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被我搭肩膀的!
晚上。
張林北遊手好閒慣了,每天的夜店生活,那是他的日常。
他穿好一身港風潮服,搭配一雙超酷跑鞋,刷好頭上的髮膠,準備出門後,突然感覺身後跟着一道影子。
他回頭看去,果然是劉真,他對她說:“我要去夜店,你一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不安全,還是待在家等我吧。”
劉真找來院裡花壇旁的一根廢棄的鋼筋,輕鬆折彎後,扔在了地上,鋼筋落地的叮呤咣啷的聲音十分刺耳。
她用實力證明一切:“應該擔心安全問題的,不是我,而是大少您。”
“……”張林北再次被她高冷的一陣回懟給噎住了嗓子,再無理由拒絕她跟在身旁,他只好開着跑車帶她一路飛馳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前停下。
剛停下就有一羣酒肉朋友圍了上來,他們明顯對張林北新把的這個妞十分感興趣:“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高冷型的女神了?”
張林北敷衍道:“去去去,你們去喝你們的,不準打她的注意,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衆人碰了一鼻子灰後散開了。
張林北帶着她進入酒吧後,他習慣性坐在了最受衆人矚目的吧檯前,叫服務員開幾瓶酒。
張林北順便問她:“你喜歡喝什麼?”
“不喝酒。”劉真說。
張林北自己開了一瓶,可他剛擡起頭,就發現周圍的男士似乎將眼神都聚集到了……他身邊的那位女保鏢,劉真身上。
回頭再看劉真,有她在,無論再混亂糜爛的場面,也會被她襯托出一種軍事嚴明的肅穆感來,令人忍不住正襟危坐。
但總有不怕死的上趕着自找麻煩。
看上去肥頭大耳的暴發戶張偉,遠遠地在舞池中,就看中了劉真這樣的冷美人,渾身不露一絲多餘的肌膚,氣質禁慾高貴,那張紅顏禍水的臉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他上前主動跟劉真搭訕,開的玩笑更是下流到令人旁人露出曖昧的神色:“現在酒吧都開始推新貨色了?不搞性感型的,走高冷風了?陪爺喝杯酒吧,今晚我請客。”
劉真恍若未聞,真是“把男人當空氣”的忠實執行者,她慢慢喝着她的檸檬水。
張林北見自己帶來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搭訕了,這在之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他立刻就來氣了,轉身對暴發戶道:“大哥,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這是我的妞,你還來挖牆腳,這就不道德了吧?”
暴發戶張偉“喲,張大少,好久不見,你又換女人了?敢問我以前從未打過你的女人的主意,這次見她一個人呆着,你跟她距離隔得這麼遠,我怎麼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這話除了表示他並不是故意挑釁張林北的男人尊嚴之外,還額外揶揄了他一下,要真是他的女人,爲啥他連根手指頭都不敢碰?
被如此激將法給逼上絕路,張林北哪裡有退縮的念頭,但他準備上手時,看見劉真那犀利冷酷的眼神,和渾身散發出的“你敢動我我就弄死你”的強大氣場,他作爲一個“大男人”真的頭一次怯場了。
張林北猶豫了半天,還是撓了撓腦袋,委婉地拒絕了:“不了吧,她不喜歡別人碰她。”
能做商人,還賺得盆滿鉢滿的傢伙,哪一個不是精明到賊如鼠的?
張偉腆着翹起的肚子,靠在吧檯旁,露出狡黠的眼神逼視地看了張林北一眼,然後擼起袖子,準備大顯身手的模樣,他一邊朝劉真靠近,一邊對張林北說:“我看你壓根就拿不下人家姑娘,還在這逞能,看我的!”
說時遲那時快。
幾乎是張偉的肥手靠近劉真肩膀的零點零一秒的瞬間!劉真的身體自啓動打擊模式,她迅速躲開,並伸手鉗制住他肥碩的胳膊,將其用力三百六十度扭去。
張偉的慘叫響徹整個酒吧,甚至蓋過了DJ蹦迪音樂的聲音:“啊——救命,這是什麼可怕女人啊,力氣比牛還大!你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劉真一臉冷漠,她纖細白玉般的胳膊在張偉肥碩身材的襯托下顯出更加修長的肌肉線條感,她直接將他反剪在地,如同條子在壓着一個剛搶劫了良家婦女的可惡犯人。
全程劉真一聲沒吭,張偉已經做豬叫很長時間了,可無論他怎麼痛苦,怎麼怒吼,怎麼求饒,劉真都不打算放過他。
張偉此時求救般地看向了站在一旁作壁上觀的張林北:“張大少,這不是你的妞嗎?你怎麼不管管她?我的手已經疼到麻痹了,估計早就折了,你快讓她鬆開我啊,這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們張氏集團的人怎麼跟我交代!”
張林北雙手交叉在胸前,低頭看着狼狽的張偉。
他不可一世地嘖嘖道:“你剛纔不是不信她是我的妞嗎?現在需要我幫忙了,你就又改口了?不好意思,我真管不了她。早就警告過你不要碰她,否則後果自負,哈哈。”
張偉怨恨的眼神死盯着他。
他咬牙切齒、疼得滿身大汗:“張林北,你今日對我的欺辱,我總有一天會還回來。
別仗着你家現在是豐雲市最大的龍頭公司就可以爲所欲爲,等你爸倒臺的那天,就是我親手將你推進深淵的祭日!”
張林北聽了他的詛咒雖然明面上表露得不以爲然,甚至做鬼臉作勢挑釁讓張偉來打他,但他的背後還是不由自主地刮過了一陣雞皮疙瘩。
全場的人中,劉真從頭到尾眼裡只有張林北一人,因此她的全部行動指南都直接跟張林北交談,她問:“大少,現在放了他嗎?”
張林北問:“他手真骨折了?”
情節太嚴重導致結下樑子,後果就是回去後,被父親拿着高爾夫球杆子追着滿院子跑。
他可不想再出門的時候,被狐朋狗友們笑話他這麼大的人了還被打。
所以對於張偉的傷勢,他還是很擔心的。
但劉真手下留情,向來有分寸,只要不是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她出手基本都是點到即止。
這種可以行如流水地掌控自己的力道和控制傷勢嚴重程度的能力,必須得能力高超到令人深不可測的人才能做到。
劉真擰了擰張偉的胳膊,算作對他傷勢的檢查,但張偉本就疼到扭曲的臉,再次被激發出強烈的痛苦來,他又爆發了新一輪的怒吼:“啊……快放開我,不然你們全部都要死!”
劉真說:“報告大少,只是輕微脫臼。”
“那就把他放了。”張林北想立刻拉着劉真離開這個地方,酒吧果真是魚龍混雜,像她這樣漂亮乾淨到令人挪不開眼的姑娘,肯定是被衆多男人覬覦的重點對象。
劉真聽他的話,鬆開張偉後,張偉立刻爬起來,他身邊的保鏢架着他出去。
張偉臨走前惡狠狠地張林北說:“咱們走着瞧!”
張林北打了個寒顫,他故作大膽地笑道:“就你?我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