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輸不起呀?”宋天利不屑的哼了一聲,“真不知道姬若冰看上你哪兒了,和糜哥比起來,你差遠了。”
秦洛沒生氣,陸雪痕卻急了,叉着腰,鳳目含煞的瞪着宋天利:“你說什麼呢?有能耐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他說的也沒什麼錯,我確實不如糜少。”秦洛趕緊把陸雪痕拽回來,在她要爆發的時候,無奈說道,“糜少太虛僞,我哪比得上啊。”
陸雪痕馬上轉怒爲喜,連連點頭道:“沒錯,糜紫楓就是個僞君子。表面上看人模狗樣的,其實他就是個人渣。”
“夠了!”
宋天利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呼呼道:“你怎麼說我都行,但你要是再敢說糜哥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再瞪我小姨子一眼,我摳你眼珠子。”秦洛冷哼一聲,伸出兩根手指,猛地戳了下去,噗的一聲,名貴的紅木賭桌應聲而透。等秦洛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指,桌面上就多了兩個手指粗的窟窿。
這一手,頓時把衆人都給鎮住了,就連金翎也不例外。說實話,他也能把桌面戳個窟窿,但絕對做不到秦洛這麼輕鬆自如。
難怪把呂長峰嚇那樣呢,還真是個狠茬子。
趁着幾人發愣的工夫,秦洛慢慢把牌掀開,淡淡道:“同花比順子大,可我要是同花順呢?”
“什麼?”
彭輝驚呼一聲,迫不及待的探頭過去,就見秦洛掀開的三張牌赫然是黑桃4、5、6,正宗的同花順。
“這……這怎麼可能呢?”彭輝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傻了。
心疼錢倒還在其次,可關鍵是這牌,也太邪性了。這種冤家牌都能遇上,還是在只有四個人的情況下,機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說者無心,可秦洛卻臉色一冷:“怎麼,輝哥是認爲我出老千?”
“沒有沒有……”
“牌是你們賭場的,荷官也是你們賭場的,我沒懷疑你出老千,你先懷疑我?”秦洛眼神一厲,“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人把你的場子給平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魏仲謀?”
彭輝有些惱羞成怒了,是,你牛比,我惹不起,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了。惹急了,我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
可他的狠話還沒等說出口,秦洛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銀色的沙鷹,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把衆人嚇得都蹦了起來,紛紛後退兩步,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了。
“跟我鬥?魏仲謀就是被我用這把槍幹掉的,你也想試試?”秦洛眼睛一橫,比宋天利還囂張跋扈。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彭輝終於看清楚了,秦洛這傢伙喜怒無常,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魏爺權勢通天都栽他手裡了,自己跟他鬥,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彭輝不敢怠慢了,連忙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陪笑道:“瞧我這破嘴,秦哥您別生氣,我就是有些意外,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嘿嘿,您知道的,輸錢的人都這樣,不甘心唄。”
說着,他主動把籌碼都推過去,陪笑道:“這局秦哥您贏了。”
“這還差不多。”秦洛把槍收回,重新掖後腰上,又扔出一個十萬的籌碼,“繼續!”
還玩兒?你都掏槍了,誰還敢跟你玩兒?
宋天利籌碼輸沒了,趁機站起來:“秦哥你們慢慢玩兒吧,我還有事兒,就不奉陪了。”
“嗯,宋少慢走!”秦洛笑呵呵的擺擺手,和剛纔的凶神惡煞判若兩人。
宋天利都走了,金翎也沒心思玩兒了,況且,秦洛動不動就掏槍這點,他有點承受不了。雖然輸了一些,但他還能承受得住,總比宋天利都輸了強。
“秦哥,我約了人一起吃飯,咱們改天再玩兒吧。”金翎訕笑着站起來,要走。
秦洛一瞪眼:“我讓你走了嗎?”
金翎傻眼了,這什麼情況?難道,你還非要我輸光了才行啊?簡直是欺人太甚。
呂長峰更是皺着苦瓜臉,都快哭了:“秦叔,你是我親叔叔還不行嗎?讓我們走吧?”
秦洛沒好氣道:“別跟我整這出,拿着卡趕緊滾蛋,以後再敢來這種地方,我打斷你的狗腿。”
啊?
呂長峰和金翎都懵了,這什麼情況,不是要我們把錢都留下嗎?怎麼還……還讓我們把錢都拿回去呀?
彭輝可比他們有眼力見多了,趕緊把還沒捂熱的銀行卡掏出來,客客氣氣的遞給金翎,笑道:“金少,這卡你就拿着吧,秦哥不差這幾個錢。”
“這……這好嗎?”金翎有些不好意思,輸出去的錢再拿回來,感覺自己真成小孩子了,當場矮了半截。
秦洛擺擺手:“快走吧,你要覺得過意不去,改天請我吃飯。”
“那行,秦哥你等我電話。”金翎收起銀行卡,對秦洛抱拳施禮,帶着呂長峰匆匆離去。
之前還覺得秦洛有些討人厭,可現在他才發現,秦洛人還不錯。四五千萬呢,說送就送……
“長峰,這個秦洛到底是幹什麼的?”門外,金翎忍不住問道。
“呃……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他是姬若冰的男人。”
“江海雙豔之一的姬若冰?”
“嗯,姬若冰的姨夫是山省的喬副省長……哦對了,喬副省長的弟弟,前一段時間被調到東北冰城,任副省長了。”
“什麼?”金翎大吃一驚,“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也沒問……”
“趕緊訂桌,一會兒請秦洛吃飯。”金翎激動起來,“如果能和喬副省長搭上線,在冰城開分館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賭廳內,秦洛把金翎剩下的籌碼收回,再撥出一個億,推給彭輝,說道:“這是金翎的籌碼,我替他還給你了。”
“秦哥不用這麼客氣,就當我孝敬您的……得得得,我收下還不行嗎?”
秦洛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淡淡道:“繼續吧!”
彭輝心裡暗自叫苦,看樣子,秦洛不贏光他的錢是不會罷休的。可他還不敢放水,因爲那樣只會讓秦洛更生氣。
他現在已經不心疼錢了,只想着怎麼儘快把秦洛這尊瘟神送走。如果不把秦洛打點好了,今後的日子是沒法過了。
不多時,彭輝面前近兩億籌碼都輸光了,他反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笑道:“秦哥今天的手氣太好了,要不我們改天再玩兒?”
“不行!”
彭輝一愣,心說你都贏三個億了還不知足?雖說這裡面有宋天利的一個億,可另外兩億可都是他自掏腰包奉獻出來的。
要不是秦洛的實力和背景,他會這麼敞亮的送出兩個億去?可你也不能太貪心不足啊。
“秦哥,我這也是小本經營,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了。”彭輝沒敢動硬的,而是苦兮兮道,“要不您說個數,容我幾天行不行?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湊夠了給您送去。”
他都想好了,如果秦洛要的數額不大,他就當花錢買保險了,要是能搭上秦洛這條線,今後的發展沒準會比魏仲謀更好。如果秦洛獅子大開口,那就沒辦法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哼!”
秦洛冷哼一聲,身子往後靠了靠:“你真以爲我在乎你這倆錢呢?”
“那您是……”彭輝心咯噔一下,悄悄的後退一小步,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子孝,把你的手伸出來,給輝哥過目一下。”秦洛點了根菸,悠然自得的抽了一口,還彈了彈菸灰,根本沒把彭輝放在眼裡。
當徐子孝走上前,把自己被剁掉手指的手伸出來之後,彭輝猛然睜大眼睛,失聲道:“是你?”
他終於明白秦洛的來意了,是爲這年輕人找回場子的。像這種事,他以前常幹,可萬萬沒想到,今天終於踢鐵板上了。
“秦哥,這……這不關我的事兒啊。”彭輝連忙道,“我是受人之託,從中收了一筆好處費而已。您是知道的,幹我們這行,就指着這種買賣過活呢……”
秦洛擺手打斷他的話:“行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也不爲難你,但這個事兒你得給我辦了。”
“秦哥您吩咐,我肯定照辦。”
不出半小時,鄭雲飛帶着董軍進來了。
“輝哥,你找我。”董軍意氣風發,老闆派頭十足的走了進來。
還沒等走到近前,他猛然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盯着坐在賭桌旁邊的秦洛和徐子孝。他們倆怎麼會在這兒?更讓他心臟急劇跳動的是,彭輝竟然親自給秦洛點菸倒水,諂媚的像一隻哈巴狗。
一個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想都沒想轉身就跑,可惜,門已經被鎖上了,還有兩名打手堵住門。
“小董啊,別怕,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彭輝笑呵呵的招招手,可他眼中的殺氣森然,看得董軍腿肚子都抽筋了。
在鄭雲飛半拖半拽之下,董軍總算來到秦洛幾人面前,徐子孝淡淡笑道:“軍哥,別來無恙啊?”
“撲通!”
董軍直接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子孝,子孝你饒了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樣,我把公司還給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