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與影的救贖(下)

“吉爾伽美什,讓吾送你迴歸英靈殿吧!以吾魔神撒旦之子的名義!”

風輕雲淡的話語,然而其中包含的意思卻讓在場的衆人難以理解。不對,字面的意思非常簡潔,唯一難以接受的是其中包含的內容。

即使吉爾伽美什不是魔術師,他也清楚的明白魔神撒旦的意思。那完全是和蓋亞一個等級的存在。而他的子女,也絕對不是伊什妲爾這種級別的二流神。

當然,洛麗塔和修斯特出自同一個靈魂,他們不僅吸收了撒旦之子維吉爾的靈魂,還吸收了維吉爾的生命力(尼祿只是吸收了一半不到的靈魂),之後成功的完全變異覺醒,如今的他們血脈很純,是純正的撒旦血脈。

英靈對抗一流神靈?這個世界再沒有比這個更冷的笑話,作爲一個神,對於無論是魔術師還是英靈,那都是不卡抗拒的力量。

但是已經容不得吉爾伽美什細想了,隨着天之鎖的斷裂,巨大的藍色身影已經完全展開了身體,然後向着吉爾伽美什伸出了手……

空間凝固了,身體完全無法動,唯一能動的只有眼前這個巨大的藍色手掌。

‘動不了!完全無法躲開!你這個雜碎!’這是吉爾伽美什剩下的唯一想法,然後就被巨大的藍色手掌握住……

人類最古老的王,這是無上的榮耀,同時又是神靈所編導的最可笑的鬧劇。當明白於此的時候吉爾伽美什不甘於命運的反抗了,但是反抗的結果卻是摯友的死亡,連他自己也在絕望中滅亡。

黃金的王者被人類敬仰着,然而這樣的敬仰卻是如同對圖騰的崇敬,沒有人會理解吉爾伽美什本身的感覺,人們崇敬的是‘英雄王’這個他們自己心目中塑造成的不敗王者,而並不是名爲吉爾伽美什的男子。

吉爾伽美什是驕傲的,他不會懇求人們的理解,作爲迴應的是他也不再去理解自己的臣民,命令着他們、統治着他們,沒有絲毫感情的用‘王’的身份行使着王的權威。

‘最無情的王’、‘最冷酷的暴君’,在人們畏懼、敬仰、高呼着‘王’之名的時候,沒有人思考過王是否快樂,包括吉爾伽美什自身也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粗暴的統治着別人的他,那份任性,何嘗不是男子對自己的懲罰……

吉爾伽美什的一生爲何而存在?

這個答案已經毫無意義,隨着吉爾伽美什漸漸遠去的意識,湮滅在此世之間——

金色的王者如同破敗的洋娃娃,孤零零的碎落於地面,在此之前支撐肉體的精神就已經完全潰散了,王的驕傲與尊嚴都成了過眼雲煙。

英靈是遵從第三法由精神力物質化形成的肉體。在失去靈魂之後迴歸於最初的魔力,吉爾伽美什隨即化作光的粒子消失。

名爲吉爾伽美什的男子,如今唯一存在過的證據也化爲了粒子……

轉過身,遠遠地是依然震驚着的衆人。

原本可以看成是最大敵人的英雄王就這麼消逝了,這是足以讓人吃驚萬分的,但是與洛麗塔的真實身份相比,這又實在微不足道。

“Arc……那個洛麗塔殿下……”魔神之子,叫一聲殿下一點都不違和。

“還是叫Archer吧!凜!我的力量最起碼封印了七成,面對那個此世之惡勝算也不大,如今只能靠大家的努力了,首先先把那兩個傢伙打敗!”洛麗塔自顧的說道,然後走向了正在交戰的Berserker、Caster、Rider、Saber和Assassin。

……

沒有華麗的劍技,絢麗的魔法,輕描淡寫的揮幾次手,周圍的空間就凝固起來,這讓交戰的幾個人卻不定格在了當場,然後洛麗塔身後的巨人將手中的巨劍一揮……

輕描淡寫的一擊,揮到一半的巨劍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下一刻出現了兩把巨劍的劍刃,插在了Berserker和Caster的胸口……

“櫻!”看着繼續走向間桐櫻的洛麗塔,衛宮士郎連忙衝了上去。

“士郎!回來!”遠阪凜一愣神,然後連忙喊到。

“!”背後傳來的攻擊聲打斷了洛麗塔,她連忙一閃,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衛宮士郎。

“你幹什麼士郎?阻攔我的話我可是會連你一起殺掉!”洛麗塔看着擋在間桐櫻身前的衛宮士郎說道。

“我……啊~~!!!”衛宮士郎剛要說些什麼,可是卻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因是Berserker和Caster潰散化作一灘黑泥,然而這些黑泥卻彷彿擁有生命,纏繞着黏上了衛宮的腳部,如蟒蛇一般遊動着愈纏愈緊。黑泥沒有溫度,卻如烈火般灼傷皮膚,灼傷的不僅僅是皮膚,那是包含此世一切詛咒的惡,彷彿禁錮在地獄之中。

“前……輩”蒼白臉色的間桐櫻此時眼神一片離迷,這些黑泥可以說都是間桐櫻的分身,被打開的魔盒已經無法關閉,她的神志很難保有最後的理性。正因爲本能的不想與衛宮分離,黑泥纔會將衛宮視爲目標吧。

悲傷、絕望、厭惡、遺棄、分離、病老、死亡……包含人世一切負面的情感,一絲一毫的分量就能讓人瘋狂的黑泥,此時卻海量地奔涌着將衛宮包裹於其中。

“士郎!”舉着聖劍阿爾託利雅卻不知如何下手,劈開黑泥很容易,卻同樣會傷害到士郎,而且,對於英靈而言這些黑泥是絕不能碰觸的禁忌。

來自靈魂的痛苦讓衛宮忍不住放聲嘶吼,曾經感受過的、曾未體驗過的,如此的黑暗,人類原來是如此可憎的生物。

去死、去死!

好想拋開一切,好想毀滅一切,一切負面的情感融合在一切,凝聚成的是對所有人類的殺意——這就是此世之惡,人類有着求生的本能,同時有着求死的本能,根源的破壞慾望,只要人類存在便無法根除。

灌輸於大腦、浸泡着靈魂的是濃郁腥甜的黑暗,撕扯着理智,不,在這之前理智早就已經崩潰了。

這樣的惡,只要是人類早就無法承受了吧,結果只有兩個——瘋狂而成爲殺人鬼,抑或靈魂崩潰而死亡。

然而衛宮士郎的腦海中卻依然保留着最後一份神智,那個夏天的約定,那份想要成爲正義夥伴的憧憬,那個想要守護的女孩!

是的,怎麼會忘記,想要成爲正義的夥伴,即使自身陷於無盡的詛咒中,也有想要守護的那份純淨,想要守護那個女孩,守護她的笑臉。

努力的睜開眼,視覺已經模糊,但是前面那個紫色蜷縮在地上的身影早已烙印在靈魂上。

“櫻……”

不能輸,正義的夥伴怎麼可以輸給這些詛咒?只要還有戰鬥的理由就絕對不能倒下,是的,這就是自己始終憧憬着的正義!自己的憧憬就在眼前,像切嗣一樣,向他人伸出援手,現在的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擡起頭看向眼前黑色的身影,目光堅定的對視着她的雙眼。

“……我明白了!”讀取了對方的記憶,洛麗塔沉默了一下,說道:“機會只有一次,自己把握吧!救不了她你也會死的!”洛麗塔說完手中出現一把彎曲的匕首,正是之前的可破萬法之符。

“這個可以切開櫻和此世之惡的聯繫,但是……如果你失敗了沒有成功將這個插入櫻的心臟,那麼……我會親手殺掉你!”揮手斬斷黑泥與衛宮士郎的聯繫,洛麗塔將匕首交付於衛宮士郎。

“我一定能做到的!等着我櫻!”接過匕首,衛宮士郎的眼中只有堅定,他沒有猶豫,衝入了黑色的泥潭……

“士郎!(大哥哥!)”×3,遠阪凜、Saber和伊利亞大叫道,可是眼前早就沒有了他的身影,有的只是咆哮的黑色淤泥組成的浪花。

“爲什不阻止他?Archer!”遠阪凜對着洛麗塔說道。

“你指什麼?”洛麗塔輕巧的說道。

“當然是士郎現在所做的事情啊!爲什麼你有能力卻不這麼做?”遠阪凜對着她大吼道。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我的責任,這是他的責任!”洛麗塔的語氣有些憤怒。

“呃~~”確實,最方便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殺掉間桐櫻,可是……

“嗯?成功了!”洛麗塔突然說道。

下一刻,黑色的淤泥翻起了滔天巨浪,可是下一刻就被扛着間桐櫻的衛宮士郎用可破萬法之符切開。

“我……成功了!”衛宮士郎渾身狼狽的說道。

“祝賀你……誒?”洛麗塔話沒說完,空間中的潘多拉麼突然跳動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潘多拉魔盒的鬼頭的大嘴已經張開,然後不住的顫抖着,跳動着,方向正是此世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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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雙手緊緊握着潘多拉魔盒,洛麗塔看向那一大片黑色的淤泥大眼睛說道:“你的末日到了!” Wωω¤ttκā n¤¢O

“這個是?”遠阪凜看着洛麗塔手中的潘多拉魔盒問道,畢竟之前看到的都是直接變形完畢的,沒有見過潘多拉的本體。

“厄運之盒!”洛麗塔將它對準了遠阪凜說道:“也就是潘多拉魔盒!”

PS:潘多拉準備升級了,再次吸收了60億人的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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