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從陸家嘴出發，中午12點半才抵達廬州蜀山區。
車程的確有夠遠的。
儘管GMC後排座椅的空間足以讓乘客完全伸展身體甚至平躺，乘坐體驗良好。
但長途乘車依舊難免產生勞頓感。
GMC在抵達天鵝湖大酒店後，在門童的引領下緩緩停靠在門廊處。
待門童拉開後排對開門時，趙茜先一步下車，接着是關秋荷、方年，最後是穀雨收尾。
儘管是在一樓大堂，但也在門童的有意引導下，與大門無縫對接，門外兩側路人都看不到從車上下來了什麼人。
有一說一，大庭廣衆之下，門童此舉反而引起了無關緊要的關注。
有趙茜和穀雨兩個秘書在，瑣碎的事情不用方年跟關秋荷操心。
更別說大堂經理早早迎了上來。
“……”
未幾，大堂經理親自在前面引着方年一行人上了三樓餐廳雅包。
飯桌上，關秋荷跟方年閒聊着。
說着就感慨了一句：“感覺到廬州與申城這個地理距離顯得尷尬了。”
“其實我是瞎說的。”方年樂呵呵地道，“只要關總你努力掙錢，全世界都沒有地理距離尷尬的地方。”
稍頓，方年大手一揮，語氣很熱情：“無非買個飛機的事情，大不了退一步先買個直升飛機。”
“幾百萬到數千萬的都有，硬要說的話，再添點錢可以上灣流G550了，這飛機適應場景很廣泛，短程、洲際都行。”
聞言，穀雨跟趙茜很理智的不吱聲。
飯桌上開開玩笑，吹吹牛也是很正常的。
但關秋荷眼前一亮，欣喜道：“有道理啊，買輛布加迪也要四千多萬，努努力當康也不是不能買一架公務機，謝了，方總。”
“嘖~其實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申城有公務機出租業務，其中就有G550，去年我剛來申城就看到了廣告。”方年咂咂嘴，故意一本正經道。
關秋荷忍不住道：“我還真就動心了，要是2010年當康營收過60億，與去年鵝廠遊戲持平，年底就買公務機！”
方年餘光掃了眼穀雨跟趙茜，望向關秋荷，和和氣氣地道：“鵝廠上個月初發布了第一季度財報，網絡遊戲營收較上季度增長30%，達20億人民幣，光是QQ遊戲僅休閒小遊戲同時在線用戶最高達680萬；
現在鵝廠將所有遊戲整合進入TGP，又通過合作使得TGP代理運營的爆款遊戲佔據總市場的80%以上；
據我估計，這個季度鵝廠遊戲的營收應該會破30億，下季度進入旺季，第四季度應該會有更多動作，比如可能正式上線英雄聯盟；
據此綜合覈算，2010年財年鵝廠遊戲營收將在110億以上，所以……”
說到這裡，方年收回目光，不緊不慢道：“要不然關總稍微把營收目標往上提一提，畢竟現在營收已過20億，距離今年結束還有將近7個月時間？”
“那就88億。”關秋荷稍作思考，語氣堅定道。
方年微微一笑：“關總是大股東，當然是關總說了算。”
這次關秋荷沒忍住朝方年丟出一個白眼，她算是看透了這個人。
達到預期要求了就關總說了算的。
嘖！
老孃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方年給我下的套路！
該說不說的，方年也算是歪打正着看透了關秋荷這個人的弱點。
表面上裝成熟，一副清冷又驕傲的模樣，其實私底下就燒得很。
好在她的燒也就體現在普羅大衆眼裡象徵着‘高貴’身份的物質上，比如騷藍色賓利，比如私人公務機。
方年在心裡嘀咕道：“到底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不能真當老女人，得理解的。”
“……”
這個話題就此略過。
穀雨跟趙茜幾乎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那樣的正襟危坐。
她們心裡都有萬千感慨，但偏偏又是一個字都不能說。
穀雨其實還好的，她好歹經常接觸方年，對方年總是懶懶散散的樣子很熟悉。
趙茜就不一樣了，她見到的永遠是氣場十足、強勢、果敢、堅定的關總——除了在金華那次。
所以她是更震驚的，心裡對方年的尊敬、崇拜、欽佩少說也要再拔高數個等級。
她就這麼看着兩位老總像是兒戲般的定下來全年營收目標，也在兒戲中定下來了頂級‘奢侈品’購買意向……
……正在穀雨和趙茜心裡感慨萬千時。
方年忽然望向穀雨，語氣隨意道：“正好來了廬州，等下午初步考察完，小谷你去試試能不能在廬州定個前沿校園俱樂部的點；
我記得你之前跟溫秘幹過，沒什麼難度吧？”
穀雨稍作思考，然後飛快回答道：“難度是沒有，不過可能一天時間不夠。”
“沒事，盡力而爲就好。”方年無所謂道，“明天下午得趕回申城，週一是主課。”
“我明白。”穀雨連連點頭。
其實她明白個鬼，她跟溫葉多次討論過這個沒答案的問題，上學就上學吧，還不逃課！
這時趙茜忽然瞠目結舌：“方總您還是學生？！”
“不像嗎？”方年笑笑。
關秋荷面無表情地補充道：“我們方總大一都沒上完，哦，對，馬上了，下下週期末考試了。”
趙茜下意識小聲道：“難怪方總看起來那麼臉嫩，原來是真的年輕呀。”
“啊，對不起，方總我瞎說的，請您原諒。”
方年笑着擺擺手：“你說的是真話，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趙茜：“……”
午飯後，各自回了房間稍事休息。
這也是把天鵝湖大酒店定在第一目的地的原因，剛好把午飯、午休、住店的問題一起解決了。
…………
…………
下午兩點多。
先由趙茜出面跟廬州招商局相關人員進行工作對接。
這又是入住天鵝湖酒店的另一個便利之處。
廬州市府就在旁邊，腳程不過數百米，稍快些五分鐘可到。
所以趙茜跟招商局的對接工作就變得高效起來。
很快便安排妥當。
此時，方年纔跟關秋荷下樓乘車出發。
因爲有提前商量過的緣故，路上就沒再交換意見。
雖說當康只是要在廬州投資一個研發中心，左右可能不過幾千萬的投資，但這正是對廬州商業環境的一種直觀考察。
抵達目的，還未下車關秋荷渾身上下氣勢便有了變化，是方年甚少見過的幹練、精明以及強勢。
上次還是在向陽村小學奠基時見過。
方年倒是沒什麼變化，無非是不在那麼慵懶散漫。
渾身上下毫無氣勢，像個小跟班。
關秋荷下車後，廬州招商已有人等候。
“歡迎關總蒞臨廬州，我是廬州招商黃明洋，關總叫我小黃就行。”
領頭的是一箇中青年男人，看面相約莫三十五六。
比較令方年意外的是，這人是個平頭，且沒有官腔，又笑聲爽朗，要知道這人可是個幹部。
關秋荷面帶微笑，跟黃明洋握着手，嘴上道：“謝謝黃處。”
雙方領頭的互相認識之後，底下衆人握手寒暄。
“歡迎。”
“歡迎各位。”
“謝謝。”
穀雨稍顯緊張，她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大’場面。
儘管這對方年來說只是個小場面，就不說遠了，他可是跟雷冖談笑風生的，人雷冖大小也是個京城領導！
“……”
小跟班方年也就是人跟着，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考察商業環境這件事情上。
方年有注意到，廬州整體佈局從建設上來說，已經似模似樣了。
在關秋荷跟黃明洋一行人走走停停交流溝通考察時，方年玩起了手機。
偶爾還拍張照片發給陸薇語。
“陸女士，大週末的就別忙了，跟我一起欣賞廬州風光。”
餵魚：“纔到嗎？”
方年：“到了許久，正在廬州當地招商人員的陪同下考察商業環境。”
餵魚：“那你是怎麼有空的？”
方年：“你別搞錯了呀，是關總需要考察環境，不是我需要考察環境。”
餵魚：“？”
“那你跟着跑過去做什麼[/摳鼻.JPG]。”
方年：“週末當出門踏青了，雖然現在要夏天了，但也不影響的。”
餵魚：“我覺得關總現在正琢磨怎麼把你給殺了。”
方年：“別瞎說，關總能掌管當康這麼大一家年營收要88億的企業，那肚子裡面都不只是能撐船，起碼得撐個航母[/調皮.JPG]。”
餵魚：“早晚關總要被你氣死的！”
方年：“我儘量不在早上跟晚上激勵她，不多說了，你覺得廬州風光怎麼樣。”
“我看這個高新區也還不錯，空地不少，可見廬州對未來發展實在是重視啊，規劃做得這麼規整，很難得一見。”
餵魚：“可是前沿並沒有這樣的需求吧？”
方年：“現在是沒有，但未來還真說不準。”
“正好也帶了小谷過來，讓她去試試看能不能現在廬州高校給前沿打個前站。”
餵魚：“方先生辛苦了。”
方年：“我是想說，陸女士別太辛苦，早晚我是會安排人把前沿校園俱樂部的旗幟插滿全國各高校的。”
餵魚：“閒着也是閒着嘛。”
“……”
差不多方年這邊跟陸薇語結束線上聊天，關秋荷也在黃明洋的陪同下基本考察完畢。
就從考察情況來說，廬州高新區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
得益於這些年的大拆、大建，整體規劃也很理想，方方面面都不錯。
但關秋荷不至於當場承諾定奪。
都沒有在回酒店的路上談論。
等到了酒店後，關秋荷進了方年的房間，兩人關起門來商量。
“對廬州不太滿意？”關秋荷開門見山道。
談不上生氣，她對方年的懶散樣子早已習慣——本來她就沒想過方年會跟着出差。
方年順手從吧檯下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水遞給關秋荷。
搖晃着食指：“正相反，我對廬州還算滿意，大拆大建之後，整體規劃挺好的。”
“對這邊的招商環境第一印象還不錯。”
“畢竟這次對接的剛好是下面的‘小鬼’。”
聞言，關秋荷不解道：“那你還玩手機？”
“又不是我來考察，我是週末順便來廬州踏青，五百公里怎麼了，五百公里就不能叫踏青了？”方年一本正經道。
關秋荷：“……”
“行，怎麼不行！”
稍頓，關秋荷語氣認真道：“那你的意見是什麼？”
“在高新區找個合適的寫字樓隨便買個一兩層，成立獨立研發中心，以分公司形式。”
方年語氣平靜道。
“剛好路過時看了看，有幾個寫字樓掛牌出售，均價是三四千一平……”
說着方年感慨起來：“內陸城市的辦公成本是真很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