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和疤子都是一驚,兩人回過頭,只見一個漢子從隊列中緩緩走了出來。
zhè gè 漢子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留着一頭板寸,長相雖然一般,但是五官端正。他的身材不像其他人那樣壯碩的近乎臃腫,站在隊列之中也顯得有些瘦小,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結實勻稱,身子修長挺拔,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而且這人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身上帶着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武器,這人身上除了夏軒剛剛分發的步槍之外,就腰上彆着一把手槍,腿上掛着一把匕首,除此之外,身上就再無他物了。
總之,這人一走出來,夏軒便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與衆不同。
疤子見到這人,臉上頓時露出犯難的表情,wú nài 的怒斥道:“阿忠!誰允許你出來了!”
被稱作阿忠的男人走到疤子身前,對着疤子恭敬的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疤哥,我也是wú nài 纔出此下策。”
“簡直是胡鬧!”疤子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勃然大怒,對阿忠劈頭蓋臉jiù shì 一通咆哮。“你當這是兒戲嗎?!趕快歸隊!我念在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這次就不追究你了!”
阿忠再次抱歉的對疤子微微一躬身,然後居然違抗命令,說道:“對不起,疤哥,恕難從命。”
“他nǎinǎi的!我還治不了你了!”疤子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擡手就要給阿忠一巴掌。
這時,站在一旁的夏軒卻忽然來了興趣,他一把抓住疤子的手腕,問道:“哎!疤子你先別動手,這到底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疤子wú nài 的一笑,說道:“軒哥,這人有病,你不用搭理他。”
聽疤子這麼一說,夏軒頓時興趣更濃了,他眯起眼睛懷疑的盯着疤子,慢慢的問道:“這人究竟是誰?”
疤子一看事情無法隱瞞了,於是只好wú nài 的解釋道:“這人名叫魏忠,是我的貼身保鏢。”
夏軒聽後略微有些驚訝,脫口而出:“你竟然還有貼身保鏢!”說完之後,夏軒就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太白癡了,疤子這樣的黑幫老大,有幾個保鏢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嘛。然後夏軒又好奇的上下打量了阿忠幾眼,心想這小子原來跟自己是同行啊,心裡不禁有了幾分好感。
疤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軒哥你懂得,幹我們這行,jiù shì 在刀尖上跳舞,是個人就不會嫌自己命太長。阿忠這小子,你別看他不怎麼起眼,但確實有真本事。這小子是武術世家出身,雖然他的家族現在衰敗了,但一身jīng煉的功夫卻依然一代代的傳了下來,而且這小子還當過特種兵,在部隊裡更是練就了一身殺人的本領,而且還是那個什麼……什麼戰略狙擊手。軒哥我不是跟你吹,尋常人就算是十個一起上,也傷不了這小子一根毫毛!”
聽疤子把zhè gè 阿忠說得如此厲害,夏軒也不禁有些驚訝,他不禁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阿忠幾眼,然後問疤子:“你說他當過兵?那爲什麼現在跑到你這裡來了?”
疤子惋惜的嘆了口氣,說:“他殺了人,坐了牢,走投無路才投到我的門下。”
“殺了人!”夏軒更加驚訝了,接着問道。“爲什麼殺人?”
“zhè gè ……我也不知道。”疤子答道。於是,夏軒和疤子兩人相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阿忠。
阿忠倒是豪爽,立即毫不在乎的說道:“我發現我妻子對我不忠,一怒之下,就錯手殺了那個jiān夫。”說完,阿忠感慨的嘆了口氣,又接着說道。“其實也不能怪我妻子,我參軍六年,與她一直是聚少離多,是我冷落了她。後來我做了幾年牢,出來後便和妻子離婚了,我dān xīn 她一個女人生活不易,就把家產全都給了她,自己孤身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闖蕩。後來我有幸遇見了疤哥,疤哥收留了我,於是我便做了疤哥的手下,直到現在。”
聽了阿忠的故事,夏軒頓時火冒三丈,氣憤的說道:“好!殺得好!這種事情是個男人就不能忍!阿忠你殺的對!要是我,就連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一起殺了!你沒有任何過錯,那女人要真的愛你,別說你參軍六年,就算你十年不歸家,她也應該爲你守身如玉!”
見夏軒爲了自己如此義憤填膺,阿忠的眼裡不禁流露出了幾分感動,他鄭重的對夏軒一鞠躬,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軒哥,有你的這些話,我魏忠便也釋然了。”
夏軒發完火後,靜下心仔細一想,不禁驚歎在zhè gè 物yù橫流的社會,竟然還有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妻子背叛他,他卻不記恨妻子,反而dān xīn 妻子的生活,把財產全部給了妻子。夏軒雖然不認同阿忠的做法,但也不禁對阿忠肅然起敬。
瞭解了阿忠的身世後,夏軒便又想起了最初的yí huò ,於是便問阿忠:“阿忠,你說你能幫我殺掉錢武?這是真的嗎?”
阿忠立即鄭重的一點頭,說道:“沒錯,但是我有個條件。”
“條件?”夏軒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什麼條件?”
阿忠立馬答道:“我要五十萬。”
“五十萬!”夏軒不禁一聲驚呼。
疤子見阿忠都說出來了,也只好無可奈何的坦白道:“軒哥,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小子得知我們要攻打松陽商會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像他今天對你說的這樣,竟然找到我對我說,他可以爲我殺掉錢武,但條件是我得給他五十萬。”
疤子荒謬的一笑,接着說道:“我當時立即就狠狠地罵了他一頓。沒錯,你的確是很能打,我也承認這點,但是你再能打也不是超人,你一個人就想殺掉錢武?這簡直jiù shì 癡人說夢,要知道錢武身邊的保鏢沒一個比你弱的,你還沒等靠近他呢就直接被shè成篩子了!我以爲我罵了他一頓後,他就能不犯傻了,卻沒想到這小子今天給我來了這麼一手,竟然跑到軒哥你這裡胡鬧來了。”疤子嘆了口氣,“是我教人無方,軒哥,你要打要罵,我也就受着了,但阿忠這小子是個人才,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放他一馬。”
夏軒聽了疤子的解釋後,不禁yí huò 的皺起了眉頭,他見阿忠不像是那種貪財之人,否則也不會把家產盡數給了妻子,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隱情。於是夏軒便問道:“阿忠,你爲什麼非要這五十萬呢?”
這一次,阿忠卻忽然猶豫了起來,然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wú nài 的說道:“我也是沒有bàn fǎ 啊,其實我還有個妹妹,她得了白血病,爲了給她治病,我已經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最近終於找到了能和她配對的骨髓,可是移植骨髓的手術需要五十萬。我萬般wú nài 之下才想出這麼個法子,軒哥,只要你給我五十萬,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幫你把錢武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