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大驚,急忙一把拉起阿忠,責怪的說:“你這是幹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便下跪呢?”
“是,軒哥教訓的是。”阿忠的眼裡噙着淚光,重重的說道。
夏軒沒想到阿忠的反應會這麼大,竟然感動的流淚。他不禁想到阿忠說過的那些往事,妻子背叛了他,部隊也拋起了他,唯一的家人妹妹卻身染重病,朝不保夕,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打拼,死了都沒人知道,也沒人在意。想來這些年,他一定過得十分的不容易吧。
夏軒嘆息一聲,話裡不禁軟了幾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是!”阿忠立即一吸鼻子,猛的‘挺’起‘胸’膛。
夏軒笑了笑,輕輕地錘了下阿忠結實的‘胸’膛,說:“這纔像個爺們兒。”
這時候,夏軒的電話忽然響了。夏軒一愣,接通電話後,電話裡立即傳來疤子興奮的聲音。
“哈哈,軒哥,我們這邊搞定了,松陽商會所有的據點都被老子拔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夏軒輕聲一笑:“我現在就在錢武的臥室裡呢,你快來吧,我還等着你給錢武收屍呢。”
疤子哈哈大笑:“好,我現在就過去!”
之後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夏軒和阿忠正在臥室裡休息,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兩人走到窗前,只見一輛又一輛汽車飛快的駛進莊園,一會兒的功夫,就鋪滿了莊園前的一大片草坪,粗略一數,足有幾十輛汽車。
其中打頭的是一輛路虎,正停在洋樓的大‘門’口,車裡下來一人,正是疤子。
疤子一下車就對着洋樓大聲喊道:“軒哥!快下樓,看我把誰帶來了?”說完,疤子又回頭吼道。“把他們帶過來!”
疤子的話音一落,三個男人便被押下車來,帶到了疤子的身旁。這個時候,夏軒和阿忠也從洋樓的大‘門’出來了,夏軒一見這三個被綁住的男人,疑‘惑’的問:“這三個人是誰?”
這三個男人,兩個中年人,一個老頭子,都是灰頭土臉,被繩子牢牢地綁住了雙手,跪在疤子的身後。
疤子嘿嘿一笑,走到夏軒的身邊,說:“軒哥,這三個人就是錢武的合夥人,松陽商會的另外三名成員。”
“哦,原來如此。”夏軒明白的點了點頭,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三個階下囚,然後隨意的一擺手,說。“那你帶到我這裡幹嘛?直接殺了唄。”
“啊!殺掉!”疤子一聲驚呼,急忙對夏軒說。“可殺不得啊。”
“爲什麼?”夏軒一皺眉。
疤子走到夏軒身邊,小聲的對夏軒說:“這三個傢伙在本市經營了多年,雖然咱們現在打敗了他們,可是他們的根基仍在,**白道不知道有多少與他們有關係的人,咱們若是殺了他們,恐怕會惹惱一些其他勢力,節外生枝啊。而且反過來說,要是能把他們收爲己用,那麼接手他們的地盤也會少些反抗的力量,變得容易許多。”
“哦,這樣啊……”夏軒認真考慮了一下,心想若真是如疤子所說,那這三個傢伙還有些作用,還真不能殺掉。
這三個人自然不認得夏軒,他們見道上赫赫有名的一條龍竟然對這個年輕人如此恭敬,一時都糊塗起來。他們一直以爲是一條龍發動了這次襲擊,卻不知道其實夏軒纔是幕後黑手。
正當夏軒思考應該如何勸降的時候,其中一人忽然問道:“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人是一個長相粗狂,人高馬大的漢子,他瞪着兩個銅鈴大眼,狠狠地瞪着夏軒,像是恨不得一口把夏軒吃了。
夏軒嘿嘿一笑,說:“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而已,我之所以對松陽商會動武,也完全是因爲跟錢武的個人恩怨,牽扯到了各位道上的前輩,真是對不起了。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弒殺之人,只要各位歸順我的話……”
“放屁!”這個大漢忽然怒聲喝道,打斷了夏軒說話。“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想叫我們向你投降?別癡心妄想了!”
夏軒心裡有點不爽,但他知道大事爲重,所以依然剋制自己,儘量微笑着說道:“呵呵,這位先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大漢不屑的瞪了夏軒一眼,說:“我的名號,你也配知道?”
夏軒真的有些惱了,但他仍然在心裡不斷的對自己說:大事爲重,大事爲重……夏軒勉強擠出個笑容,說:“這位先生,你這樣可有點過分了。”
“呸!”大漢向夏軒吐出一口濃痰,正好‘射’在了夏軒的‘胸’口上,接着大罵道。“老子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告訴你,老子的堂哥也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他就殺你全家!”
夏軒依然微笑着。他微笑着脫下了外套,扔在了腳邊,又微笑着掏出了手槍,微笑着瞄準大漢的腦袋,微笑着扣動扳機,微笑着‘射’爆了他的腦袋。
接着,夏軒的目光落在另外兩人身上,他依然微笑着,只是他的聲音卻冷得嚇人:“二位,你們的名號,小弟我可以知道嗎?”
剩下的兩人一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另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這兩人早已經嚇破了膽,連忙說道:
“我叫孫偉,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降。”
“我叫李思廉,我歸順你,你叫我幹什麼都行,求求你別殺我!”
“很好。”夏軒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對疤子說。“搞定了,這兩個人‘交’給你處理了。”說完,夏軒頭也不回的向洋樓走去。
疤子立即命人把剩下的兩人帶走,然後他冷眼瞧了瞧大漢的屍體,無奈的嘆口氣,慶幸的自言自語道:“果然,反抗軒哥的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還好我及時歸順,我真太他孃的機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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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松陽商會便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第二天,這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引起了一場空前的大地震,所有人都震驚的不敢相信現實。僅僅只是一夜的時間,這個**上當仁不讓的霸主竟然就這樣被悄無聲息的幹掉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而與之相對應的,是疤子一方實力的空前膨脹。從第二天開始,疤子便以雷霆之勢迅速席捲整個城市,他用強力的鐵腕政策,一口吞掉了松陽商會的所有地盤,成爲這片土地上的新一代霸主!
如此巨大的權利變更和地方實力的重新洗牌,使得整個城市人心惶惶,人們紛紛都在猜測,疤子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而此時此刻,就在所有人都在驚歎疤子的強大之時,在錢武的北山莊園裡,疤子本人卻扛着一把巨大的遮陽傘,像個小媳‘婦’似的乖乖站在游泳池的旁邊,可憐兮兮的看着游泳池裡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