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距離霍國寶所在的評委席雖然遙遠,但是他的脣語卻做得非常緩慢,而且脣形非常標準,即便以霍國寶的年紀已經有老花眼,但依然讀懂了葉蕭的脣語。
這一刻,霍國寶只感覺自己的臉都綠了,因爲憤怒,他雙目通紅,嘴角輕顫,額頭上更是青筋暴露,就差那滿頭的花白頭髮沒有根根倒立了。
沒有人知道此刻坐在評委席上的霍國寶爲什麼會渾身發抖,這抖動的趨勢實在是太過嚴重,甚至於就連他面前擺在桌面上的礦泉水瓶也微微晃動着,水瓶中的水就彷彿要燒開了一般。
良久,當看到葉蕭拿出紙筆寫下藥方交給工作人員時,霍國寶終於從震驚和憤怒中冷靜下來,他暗道:“狗雜種,你沒有猜錯,五號病人確實是被下了絕命丹,而且差不多是昨天的這個時候下的,算算時間,五號病人距離毒發生亡的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到了,而你葉蕭竟然不知死活的在病人的太陽穴上扎過銀針,等着吧,最多半個小時,五號病人就會安詳地猝死,而你,終將成爲扎死病人的罪魁禍首,嘿嘿……”
這麼一想,霍國寶乾脆又對身後跟着的助手說:“立刻去把葉蕭寫來要抓藥的藥方給我拿過來,我到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小神醫要配製什麼藥!”
霍國寶已經打定主意了,無論葉蕭開出的藥方是什麼,他都要讓手底下的人把藥方押一押,最好過個十幾二十分鐘在把葉蕭需要的中藥送上比賽臺,這麼一來,五號病人便會毒發身亡,而葉蕭也就死了,萬無一失。
很快的,葉蕭所開的藥方便悄悄到了霍國寶的手中。
“老狗,麻煩給我一瓶礦泉水,謝謝!”
看着藥方上這麼一行筆鋒凌厲、洋洋灑灑、汪洋恣肆的行楷鋼筆字,霍國寶差點沒有氣吐血,再看五號比賽臺上,葉蕭這會兒竟然正蹲在靠近六號比賽臺的地方一邊悠閒地抽着香菸一邊幫楊豔哄着懷裡的小孩,讓霍國寶滿臉黑線的是,那名原本哭過不停的嬰兒被葉蕭扮鬼臉哄過後,竟然咯咯咯地笑出聲來,這一刻,霍國寶甚
至也覺得那名粉嘟嘟的嬰兒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霍國寶甚至忍不住狠狠地想:“不識好歹的嬰兒,老子真想一剪刀剪死你!”
而原本滿頭大汗的楊豔以及臺下的林幼薇、陳曉晴等衆女則是沒來由的心裡竊喜,此時此刻,衆女的心中同時冒出這麼一個念頭:“真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咋咋忽忽的王八蛋還會這麼哄小孩高興,若是以後……”
“葉蕭,你說我現在該咋辦嘛,這個孩子一直哭過不停,我根本沒法爲他把脈,更別說是爲他治病了,我鐵定是要被淘汰了啦!”
見葉蕭一停止扮鬼臉懷裡的小孩就又開始哭個不停,楊豔只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變成了灰色,這位平素裡冷豔無雙的傲嬌女神在和葉蕭訴苦的時候甚至語氣都是要哭要哭的那種。
“傻女人,你急什麼啊,你難道就不會學着我的樣子哄他嗎?”
葉蕭揶揄一笑說:“再說了,估計在場除了我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着一睹楊大美女扮鬼臉的風采呢!嘖嘖嘖,那畫面一定非常酸爽,嘿嘿……”
“呃……死葉蕭,壞葉蕭,爛葉蕭……”
天知道爲什麼楊豔竟會一改平時對葉蕭的冷漠態度,她用近乎撒嬌的語氣哭笑不得地說:“你的鬼臉醜死了,人家纔不要學呢!”
楊豔用力搖頭,脖子就彷彿安裝了電動機一般。
也難怪楊豔會拒絕葉蕭的提議,畢竟要她這麼一個待嫁閨中的大姑娘當着臺下以及電視機前數以億計的觀衆做扮鬼臉這種動作實在是太難爲她,尤其當着葉蕭的面,她更是無法說服自己。
評委席上,看着葉蕭此時此刻竟還有閒工夫與楊豔打情罵俏,霍國寶只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想了想,他乾脆陰沉着臉吩咐了身後的助手幾句悄悄話,助手微微點頭,快速離去。
很快的,主持臺上的霍水仙便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五號比賽臺上的葉蕭,貝齒輕咬,霍水仙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用話筒對着全場說:“五號比賽臺的葉
蕭先生,比賽開始前我已經把比賽規則說得很明確了,每一個選手只能寫一份藥方抓藥,不可更改,否則就是自動放棄比賽,您確定您只要一瓶礦泉水嗎?”
霍水仙這話一出,場中再次爆發出雷鳴一般的驚呼聲,誰會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決賽上,葉蕭那僅能用一次的寶貴藥方竟然只要了一瓶礦泉水?
難道說,一瓶礦泉水就能將五號病人身上的那到現在也沒有檢查出病症的怪病治好嗎?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葉蕭的身上,甚至於,就連楊頂地、楊豔、林幼薇以及陳曉晴也都朝着葉蕭投去不安的目光,他們四人都是見過神農湯的,在他們看來,神農湯雖然神似礦泉水,但不可能真的是礦泉水吧?若礦泉水就是能夠治天下百病、解天下千毒的神農湯,那麼,世界上還需要醫生這個職業嗎?
看着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驚疑目光,葉蕭絲毫沒有怯場,淡淡一笑,他對主持臺上的霍水仙說:“抱歉,我的藥方寫錯了!”
心中莫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霍水仙刻意用不耐煩的語氣問道:“那你的藥方到底是什麼?”
吃了個啞巴虧的霍國寶刻意將葉蕭寫在藥方上罵他的話隱瞞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沒有幾個,霍水仙當然也不知道,否則的話,只怕她就不會對葉蕭這般表面粗魯、實則擔心了。
隨着霍水仙的問話,衆人的目光再度移向五號比賽臺上的葉蕭,因爲他們也很想知道葉蕭會要怎樣的藥方。
葉蕭也沒有賣關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除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之外,我還需要兩個水杯,最好是紙杯,謝謝!”
葉蕭這話一出,滿地都是下巴,甚至於就連一號比賽臺上原本正全神貫注爲病人扎針的樑星星也不禁手滑,原本應該刺中病人手腕處穴位的銀針硬生生紮在了他自己的手上,疼得他眼淚嘩嘩流。
“麻痹的,就因爲那小子的干擾,老子這次恐怕又要墊底了……”
沒人知道樑星星的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