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雷從不相信偶然,他很清楚青木長冢的厲害,雖然同爲化勁強者,但青木長冢卻能夠在百招之內完敗葉風雷。
而葉蕭的一番話說得極其明確,青木長冢之前在葉蕭的手上吃過大虧。
這麼一來,強弱立判。
更爲重要的一點,他葉風雷雖然因爲要壓制“仙人跪”而僅能發揮出七成的功力,可此時的葉蕭何嘗不是身受重傷?
此時此刻,葉蕭剛纔用水果刀攔下葉風雷的攻勢的一幕依舊在葉風雷的腦海中迴盪,這更是加深了葉風雷對葉蕭的真實實力的認識。
作爲燕北葉家的棄子、叛逆,葉風雷緣何能夠活到今天?審時度勢自然是他保命的本錢。
從朝着葉蕭深深鞠躬、恭敬地稱呼葉蕭爲“葉先生”的這一刻開始,葉風雷就已經選好接下來要走的路了。
當然,說到底還是因爲葉風雷在葉蕭的身上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好處,“仙人跪”的解藥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有吸引力。
他甚至已經打算好,一旦解毒,他立刻就要趁着葉蕭還沒有痊癒而找機會殺了葉蕭,畢竟十八歲就能夠擊敗化勁強者的人已經堪稱妖孽,實在是太可怕了,葉蕭多活一天,葉風雷便寢食難安。
葉蕭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猜不透葉風雷的心思。
不過,他既然有收服葉風雷的打算,自然就不會擔心葉風雷會反水。
“嘿嘿……”
邪邪一笑,在柳葉眉欲言又止的注視下,葉蕭當即將手中的藥瓶拋向葉風雷。
同時,他饒有深意地叮囑了一句:“葉老爺子,你記住了,在服用瞭解藥之後,你身上的毒二十四小時之後就能完全化解掉,而慕容山河那條老狗卻不會有這種好運,所以,你現在就可以動身前往姑蘇市!至於我的傷勢則需要最少一個星期才能夠痊癒……”
“嘿嘿……”
緊緊地攥着手中的藥瓶,葉風雷同樣面露邪異笑容,而且,他的眼中分明閃過一絲絲難掩的狠厲。
他已經打算好了,殺不殺慕容山河是其次,但二十四小時之
後就來殺葉蕭卻是必須要完成的。
所以,假惺惺地衝着葉蕭再度微微鞠躬之後,葉風雷當即縱身跳窗。
“葉蕭,我感覺葉老爺子不會甘心任你驅使呢!”
想着葉風雷離開前臉上顯露出來的獰笑,柳葉眉越發擔心,便忍不住說:“依我看,你剛纔就不該給他解藥,看他那架勢,只怕他恢復實力之後會再來對付你呢!”
“沒事的!再怎麼說他的身上也流着和我一樣的血統,私底下我還得稱呼他一聲‘二爺爺’,所以,這個人情我賣給他一定錯不了!當然,如果他瞎了眼依舊想要繼續對付我,那我就絕不會再客氣了!”
葉蕭這番話說得雖然語氣淡淡,可柳葉眉卻能夠聽出這番話之中所蘊含的大氣以及霸氣。
明知對方解毒之後就會調轉槍頭對付自己,可因爲顧及家族的骨血,他卻義無反顧選擇了爲對方解毒,這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以及實力來支撐?
這一刻,之前對習武始終興趣缺缺的柳葉眉突然迫切想要變強,因爲她清楚地意識到,如果不變強,她與葉蕭之間便會生生拉開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葉風雷會繼續來找葉蕭的麻煩,這一點,葉蕭早在將仙人跪的解藥給他之前就已經想到了。
不過,葉風雷來得比葉蕭預料的要晚了一些。
也因此,在看到葉風雷堵住自己的時候,葉蕭不禁淡淡一笑,用戲謔的語氣說:“老爺子,看來你還是沒有我預想的那般膽大嘛,我想,這三天你一定始終活在糾結中,你覺得我太強了,強到讓你不安,所以,你想要殺了我,但是,你又擔心即便自己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實力卻依舊沒法對付我!要我說,如果把我換成是你的話,我一定會在解毒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出手,嘿嘿……”
夕陽西下,燕北大學後面的一處荒無人煙的田野中,已經受傷第三天的葉蕭看似是因爲在牀上躺厭倦了才揹着柳葉眉他們偷偷跑到這兒來透氣的,可事實上,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來等葉風雷的。
“葉蕭,你果然是膽大妄爲!”
聽着葉蕭的一番話,葉風雷只感覺自己的嘴角直抽抽,因爲葉蕭的每一句話都直戳他的內心,說中了他的心事。
葉蕭越是表現得什麼都懂,葉風雷想要殺葉蕭的心就更加堅定!
站在日漸荒涼的草地上,任由秋風拂面,葉風雷冷笑連連地說:“不得不說,我大哥能夠有你這樣的孫子真可以含笑九泉了,我敢肯定,只要給你足夠的時間成長,你將來的成就必然在葉家歷代大能之上!但是,偏偏你在成長期遇到了我!爲了能夠重掌葉家,我不得不殺了你!”
“既然這樣,那就動手吧!也不枉這三天我每天都會瞞着所有關心我的人來這裡等你!”
說話間,葉蕭的手已經伸向了自己的褲兜。
“什……什麼?你這三天之所以每天都來這裡就是爲了等我?”
葉風雷當然不知道葉蕭做出伸手插入褲兜的動作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他只知道葉蕭的一番話把他徹底震驚了,他這時候甚至忍不住想,葉蕭該不會是傻子吧,否則的話,他緣何要一心一意求死?
憑葉風雷的眼力,他當然不會真以爲葉蕭是一個一心求死的傻子,所以,臉上閃過一絲絲不安表情的同時,葉風雷忍不住咬牙問道:“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自負到認爲憑藉重傷的身體也能與我一戰?”
“廢話!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敢冒着生命危險跑到這個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放風?葉風雷,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不但可以與你一戰,而且從一開始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葉蕭這話一出,當即擡腳朝着二十步開外的葉風雷走去。
興許是因爲傷勢還沒有痊癒的緣故,他走路的時候腳步分明有些虛浮,那感覺就彷彿是剛剛大病一場的病秧子。
尤其他的一隻手又是插在褲兜裡的,走起路來似乎有些把握不住平衡,略顯搖晃。
可偏偏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義無反顧的自信。
在走出了大概八步之後,猛然之間,他的右腳猛地一頓,凌波微步驟然施展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