鋥!
黑無常劍指李壞,鋒利的劍芒驟然成風,疾風從李壞身上吹過,竟然削斷了一縷髮絲。
“我一個人足矣!”黑無常言外之意,顯然是在反駁守素。
不錯,他和白無常以一套無情三絕斬威名江湖,難逢敵手,可是在黑無常看來,根本無需白無常出手,他一人就夠了!
李壞接住被削斷的那縷髮絲,有些不滿道:“打架就打架,弄亂我髮型是幾個意思?難道是因爲我長得比你帥,你嫉妒了?!”
黑無常權當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可見過他的人,尤其是女人,無不爲他的容顏傾倒。
此刻他真想用四個字形容這個少年,真是……沒羞沒臊!
“你廢話已經夠多了!”黑無常徹底沒了耐心,手腕一轉,鋒利的劍刃與空氣摩擦,竟然發出一個刺人耳膜的翁鳴聲。
高冷到不懂幽默,對於這種人,李壞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
鋥!
李壞右手一甩,煌滅憑空而出一般,待刺眼的光芒散盡,已然被李壞像抗鋤頭一樣,抗在了肩頭上。
“你用劍,那我也用劍!”
“煌滅?!”黑無常眉頭緊皺,頓然殺氣逼人,“還說三宮六院那些弟子們的死與你無關,煌滅就是你殺害他們的證據!”
三宮六院要聯合討伐李壞,自然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從頭到尾對黑白無常說一遍,包括他們的弟子前去歐洲的目的。
目的就是爲了尋找煌滅,現在煌滅在李壞手裡,完全可以理解爲,李壞爲了搶奪煌滅,而殺掉了那些弟子!
這一切都合情合理!
“隨你怎麼想!”李壞撇撇嘴,“說我廢話多,你廢話也不少!”
“你……”黑無常恨得牙根癢癢,敢跟他討價還價的人,這還是頭一個。不過這個少年連黑白令都折斷了,這又算什麼?
讓黑無常遲遲沒動手的原因,不僅僅是爲了批判李壞。這明明是一把邪劍,而且還是七大邪劍中最具邪性的一把,可是在這個少年手裡,竟然是如此的祥和。
難道……
這個少年成功駕馭了煌滅嗎?
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更讓黑無常暗暗心驚的是,當他再舉劍時,竟然發現他這把削鐵如泥的龍泉劍,居然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讓他感到了一種來自龍泉劍的膽怯。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煌滅又怎樣,在氣勢上也不能輸!
黑無常手持龍泉劍,整個人凌空飛起,幾下揮舞,便在空中散開了一片劍花,緊接着黑無常直直落下,劍尖直指李壞。
忽地,那散開的劍花,居然像是萬劍歸一,全部歸到龍泉劍中。
龍泉劍瞬間大放光芒,刺眼無比,那強大無匹的氣勢,更是讓人有種天塌的壓迫感。
倘若現在下面站的不是李壞,而是一個幾星高手,甚至是天級以下實力,怕是已經被這強大的威壓,被束縛的動彈不得,只能乖乖等死!
偏偏李壞不緊不慢,只等龍泉劍逼近自己,才把肩上的鋤頭,不,是煌滅橫空一劍。
鏘!
兩劍相撞,竟發出一聲驚雷般的徹響。
李壞沒學過什麼劍法,所以使不出黑無常那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舞,可耐不過他有一把好劍,也耐不過他是先天境界!
李壞只是被黑無常的劍氣逼退幾步,黑無常也不差,毫髮未傷的依舊姿態優美地像個畫中人穩穩落到地面。
高手過招,第一招往往是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可誰都沒發現,黑無常持劍的左手抖了幾下。是,他剛剛只是試探一下李壞,並沒有使出全力,可這個少年何嘗不也是一樣沒使出全力,甚至有些敷衍。
此刻他的左手卻在隱隱作痛!
黑無常不敢相信,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是煌滅的邪性太強,還是這個少年的內力要在他之上?
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一個天級之外的後天中期啊。
回首百年,有幾人能在他這個年紀,就突破天級之外?
寥寥可數!
不是他以爲,整個古武界都把他奉爲奇才。奇才遠勝天才,一個奇才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少年?!
呼呼!
黑無常的身上,倏然又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成風,竟將周圍的碎山石,都給盡數刮飛出去。
而幽暗沼澤的成員也漸漸覺得呼吸困難,能讓他們都感到呼吸困難的人,究竟到了什麼恐怖的境界?
“難道是天級之外?!”尊龍驚訝道。
無巧不巧,尊龍這一聲驚訝,落入黑無常耳中。
偏偏黑無常也不是低調的性子,冷笑一下,“後天中期而已!”
而已……
尊龍等人不禁有些髮指,年僅二十七八歲,就已經是後天中期,這是何其恐怖?黑無常卻非要用上而已一詞,這比裝的真是可以!
“大人!”御基擔心不已。
貌似幽暗沼澤的人,根本就不清楚李壞真正的實力。
以前不清楚,是因爲李壞對自己的實力很模糊,就算他們問,李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李壞知道自己是先天境界,可是從歐洲回來之後,又一直沒機會告訴他們。
所以不止是御基,其他人也都一樣的擔心。
而尊龍他們的反應,又讓黑無常滿足了虛榮心。可讓黑無常氣不打一處來的是,李壞把煌滅又當成鋤頭一樣抗在肩頭上,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一個後天中期強者,這個少年也不放在眼裡麼?
“放肆!”黑無常恨得牙根癢癢,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再出現時,是已經與李壞近在咫尺。
不,龍泉劍幾乎已經貼近李壞的身體。
“好快的劍法!”
連李壞也忍不住對黑無常的劍法驚呼一聲,可黑無常的劍法不是用來欣賞的,不然稍有大意,可能就性命不保。
李壞舉起煌滅,見招拆招。眨眼間,黑無常就劈了上百劍,李壞就接了上百劍,二人的身影,完全被堅硬包住,以至於他們以外的人,瞪大了燕京還是應接不暇。
連尊龍他們都瞠目結舌,更別說一路追來,到現在也沒敢露面的蘇荃了。
“媽……媽呀!我是在做夢嗎?對,我一定是在做夢,不然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不,他們不是人,是妖孽!”
蘇荃用力吞了下口水,兩腿發軟的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