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谷如同一處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美輪美奐,安寧祥和,每一口純淨的呼吸,都能沖刷一份污濁。
無名等人被業百鍊和金瓶兒請來這裡喝茶,掃興的是,歸三千和歸海也來了。
“歸教主,請問您來天香谷有事嗎?”金瓶兒作爲主人,趕忙上前招呼,畢竟對方是五毒教教主,怠慢不可,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好。
“花婆婆呢?”歸三千不想和金瓶兒浪費口舌。
而歸三千提到的花婆婆,便是這天香谷真正的主人,不過不是谷主,谷主另有其人,也就是金瓶兒的師父。
“早在半月前,花婆婆就出門去了,也沒說何時回來,歸教主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告訴我,等花婆婆回來,我再轉告給她,又或者等花婆婆回來,我再去貴教通知歸教主!”金瓶兒說道。
“不必了,今天我來天香谷,是爲我兒歸海提親的。花婆婆不在,谷主姑蘇靈應該在吧,這件事姑蘇靈應該就能做主了!”歸三千也不繞彎,因爲他兒子時間不多了,根本等不起。
金瓶兒一張水靈的臉蛋兒,馬上一片蒼白,而後驚訝的張大嘴巴,怯生生地問道:“上門提親?那不知少教主是看上我天香谷哪個姑娘了?”
“這還用問,當然就是你了!”歸三千有些不耐煩,這個丫頭擺明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兒歸海一直鍾情於你,而他又貴爲五毒教少教主,能夠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應該感到受寵若驚纔對!”
金瓶兒苦澀地笑了下,受寵若驚?明明只有受驚,沒有感到受寵!
“好可惡啊,歸海都快要死了,還要連累金瓶兒,這對父子簡直喪良心!”碩風聽雨努努小嘴兒,對金瓶兒充滿了同情。
無名抿了一口茶,隨即又看了一眼站在金瓶兒身後的業百鍊,笑了笑說道:“怕是業百鍊那小子早就得到消息了,所以才把我們叫來!”
“啊?”碩風聽雨恍然大悟,“要真是像統領說的那樣,那我們豈不是被業百鍊給利用了啊?好奇怪,被業百鍊利用,我應該感到很氣憤纔對,可我爲什麼覺得像是伸張正義,做了一件好事一樣?”
“因爲那對父子喪良心,也因爲統領把業百鍊當作朋友了啊。”楚暮解釋道。
“說的也對,那就不怪業百鍊了。只憑百藥門和天香谷,根本難以跟五毒教抗衡,一個男人爲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想方設法是可以被原諒的!”碩風聽雨感覺自己越說越有道理。
不錯,業百鍊把無名請到天香谷,就是爲了讓金瓶兒能有拒絕五毒教的底氣!
不過業百鍊不敢保證,無名是否會仗義相助。
現在歸三千帶着歸海找上門來,甚至已經把來意說清楚,無名還是無動於衷,作爲一個男人,他不能讓金瓶兒獨自面對。
可業百鍊剛要開口,歸三千便一臉不屑地說道:“業百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歸教主,論身份地位,我在您面前卻是微不足道,可我還是要說,我和金瓶兒早就私定終身,還請您不要強人所難!”業百鍊說道。
轟!
歸三千二話不說,隔空一掌便將業百鍊打飛出去。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歸三千怒不可遏。
金瓶兒嚇得花容失色,剛扶起業百鍊,正手足無措時,姑蘇靈來了!
“歸教主消消氣,業百鍊不過是一個後輩,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姑蘇靈笑靨如花,雖年過四十,但仍舊如迷人的少女一般,楚楚動人。
“姑蘇谷主,我兒歸海有意迎娶天香谷弟子金瓶兒,你沒什麼意見吧?”歸三千雙手負在身後,語氣中充滿威脅的味道。
如若不是無名在這兒,歸三千說完這句話,就可以走人了。而他兒子和金瓶兒的婚事,也基本可以敲定了。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突然了?雖說金瓶兒是我天香谷弟子,但終身大事,還是得由她自己決定。”姑蘇靈一時犯了難,她當然知道金瓶兒不喜歡歸海,可是又無法直接回絕歸三千。
“我不願意!”金瓶兒忽然鼓足勇氣,“我喜歡的是業百鍊,我死也要和業百鍊在一起,歸海,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
“你……”歸三千恨得牙根癢癢,若不是忌憚無名,今天他非得把天香谷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而金瓶兒也確實是無名給了她勇氣,否則她不會冒着連累天香谷的風險,當面回絕歸三千。
忽地,起風了,儘管是微風,卻奇怪的讓人覺得像刀子一樣,從臉上劃過。
“花婆婆,您回來了!”姑蘇靈看着東邊方向,趕忙迎了上去。
果不其然,一個佝僂的老婦人,正緩緩朝這邊走來。在一片花海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婦人不僅年老色衰,滿臉褶皺,且穿衣十分襤褸,完全想象不到,她會是這風景如畫之地的主人。
花婆婆走來後,把金瓶兒叫過去,非常果斷地說道:“我天香谷弟子不嫁五毒教,也不嫁百藥門,你們可以走了!”
金瓶兒和業百鍊聞言,不免有些急了,可是兩人莫名畏懼花婆婆,誰也不敢當場求情。
至於歸三千,說實話,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花婆婆的真面目,倒沒什麼感覺,只是金瓶兒死活不嫁,因爲無名,他也不好在天香谷發威,沒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
歸三千正準備帶着歸海離開時,豈料已經轉身走遠的花婆婆冷哼一聲,“大禍臨頭了,居然還有心情帶着半死不活的兒子來提親,心可真夠大的!”
“你什麼意思?”歸三千馬上有種強烈的不安。
花婆婆回身,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說道:“難道歸教主還沒聽說,血榜今晚就要登門拜訪了麼?!”
“今晚?”歸三千不由得心裡一陣發緊,他不知花婆婆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可血榜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實。
儘管歸三千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危險真正降臨時,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麼脆弱。
又或者說,是因爲血榜太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