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可能代表合作，或是示好。
明日花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獨來獨往慣了，留個手機號吧。”
羅南沒有勉強，摸出龍爲手機跟她互換號碼。
有道是，強扭的蛛不甜。
她要心不甘情不願的，拉攏過來也沒用啊。
這般想着，羅南朝着身後的異物看去，似有深意地笑道：“我能跟那位掛着的朋友，說兩句嗎？”
明日花剜了他一眼，又瞥向一旁笑臉吟吟的玉藻前。
她臉如生鐵，轉身便走：“送你了。”
羅南看向遠去的背影，心中有一股預感，以後還會再見面的：“慢走啊，回見。”
明日花的身形一頓，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到了這兒，今天一天算的上個是完美結局。
五尾成功追回，玉藻前用金蟬脫殼避開福神。
後續結案，應該能撤掉對於她的追捕。
最後，就剩下一點收尾工作了。
兩人對視一眼，來到捆成糉子的馬妖前。
玉藻前擡頭，手中狐火翻飛，將蛛網懸掛處燒斷。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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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那馬妖跌坐在地，嗚嗚地亂叫着。
它是牛鬼手下，本來是準備伏擊玉藻前的。
如今被目標所救，臉上冷汗涔涔，心虛地不敢與她對視。
羅南來到它身邊蹲下，把馬嘴邊的蛛網扯掉，問道：
“嘿，朋友，問個事兒，你知道偷來的魂玉在哪兒嗎？”
“我……我……我不知道。”
見馬妖哆哆嗦嗦的語氣，不辨真假，羅南想要詐一詐。
他取出了【詛咒的鐵錘】，拿在手裡翻轉了幾面：“你看到這個錘子上的字了嗎？”
馬妖瞪大眼珠子，有些發懵，搖了搖頭。
羅南指着錘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上面呀，寫着一個‘德’字。”
馬妖的太陽穴噔噔直跳，突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龍國有句話，叫做以德服人，你……”
羅南刻意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馬妖又不是傻子，哪兒能不明白。
它面如死灰，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好。
玉藻前也蹲到身側，用手肘捅了下羅南，指向他兜裡的剪刀。
羅南會意，把安妮的剪刀遞給她。
咔嚓咔嚓。
剪刀開合又閉合產生的摩擦聲，讓馬妖直嚥唾沫。
“羅桑，你聽過龍國有首歌，叫一剪梅嗎？”
“是一刀剪下去……”羅南擺出個剪刀手勢，對着下身左右比劃：“根都沒了的那種一剪沒？”
見兩人一唱一和，馬妖脊背發麻，身體不斷打着擺子：“你……你還是個人嗎？”
“對耶，我可是個人啊。”
羅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反問道：“人類誅妖，除魔衛道，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
玉藻前把剪刀弄得咔嚓作響，露出一抹壞笑：“這種事兒我熟練，讓我來吧。”
馬妖一聽，登時眼皮一翻，竟直接昏了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一笑，很快將它弄醒。
馬妖看到剪刀，嚇得直哆嗦：“別……別啊，我說，我說還不行麼？我把魂玉交給老大後，他去了一趟六本木，後來就再也沒有提魂玉的事情了。”
“六本木……”羅南眉頭一皺：“你知道具體的地址嗎？”
馬妖猛搖腦袋，顯得很是無辜：“不知道啊，老大沒跟我們提過。”
玉藻前拿着剪刀，對着它下身不斷比劃，一挑眉毛：“真的？”
“真……真的，絕對真的。”
又逼問了一會兒，實在套不出其他有用的情報，只好作罷。
“先回去吧。”羅南收走剪刀和鐵錘，起身拍了下褲腳上沾連的塵土。
沒能追回魂玉，實在有些可惜。
不然讀檔回去，在他們離開地下室以前強攻一波，聯合五尾擒下牛鬼？
思忖間，羅南被玉藻前拉住。
他剛想開口，見到小玉比了個收聲的手勢，立馬把話給嚥了下去。
那馬妖以爲兩人走遠，露出幸慶的表情，長舒一口氣。
幾番掙扎下，它從蛛網中掙脫。
馬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把脖子上的骨鏈取了下來。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它的馬臉竟然開始發生變化，四肢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很快，一頭牛妖，出現在視野中。
我滴個龜龜耶！
羅南揉了揉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還有改變物種這麼騷的操作嗎？
剛纔和玉藻前配合逼問情報，都沒留意過項鍊。
一條能讓牛妖化馬的項鍊，感覺是好東西啊。
這牛妖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要不是玉藻前比較機警，羅南差點就被擺了一道。
如今還用鬥氣化馬，哦不，用項鍊化馬刻意僞裝，說明它想隱瞞什麼。
又是親信，還僞裝種族，這說明……
還沒等羅南進一步的推理，他就親眼得到答案。
那牛妖嘴脣闔動，不一會兒就從口中吐出兩枚熒光色的球體。
反芻？！
羅南面色古怪，被玉藻前拉着走了出來。
那牛妖正得意洋洋地欣賞着手中的球體，爲騙過羅南兩人沾沾自喜。
“這兩個蠢貨。”
話音方落，它就聽到響動，以爲來人了。
慌忙擡起手，想要把球體吞進去。
誰知玉藻前兩人沒走遠，很快出現在跟前。
牛妖拿着球體放在嘴邊，神色十分尷尬。
這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羅南差點被牛妖誆騙，心中隱有火氣。
他舉起鐵錘，一副‘我的大錘早已飢渴難耐’的模樣，冷笑道：“吞啊，怎麼不吞了？”
牛妖的臉色十分精彩，很快發出了慘嚎。
……
一頓胖揍後，羅南收起鐵錘，權當活動四肢。
據玉藻前描述，這兩個寶珠狀的球體，就是魂玉
藉着圓月橋下的河水，他把魂玉洗乾淨，用紙巾擦乾。
誰能想到，這牛妖還能這麼藏東西。
羅南在擦拭觸碰這兩枚魂玉後，均沒有被系統鑑別。
反倒是那條骨鏈，有了提示。
【發現?怒雷的骨骸】
【介紹：平安年代三十六妖之一，馬神跟惡魔的後代，蘊含特殊的能力。】
【作用：佩戴時耗費一定妖氣，可僞裝成馬妖，或是藍鬃馬。】
看到耗費一定妖氣幾個字，羅南眼皮一跳，有些犯難。
這件物品的潛力，不小。
無論是躲避追殺，還是隱藏身份，都是絕佳的物品。
如果真要談及使用，他又沒有妖力，只能給玉藻前。
要不是這牛妖過於嘚瑟，趁着兩人離開之後就取掉項鍊，他們很可能就被誆騙了。
羅南握着方向盤，盯着前方的道路，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那牛妖有問難的？”
“氣味兒。”
玉藻前媚眼一轉，看向羅南的下身。
忽而，她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那錘子，是怎麼不見的？”
……
“平安年，有馬妖顯世。其毛似電，其聲如雷，自封怒雷。究其源，爲馬神之後。怒常化美婦，惑俊壯男兒，奪其童貞，以馬術相授報之，頗得武士青睞。然，怒雷有癖，非童貞不授。貞而不壯，易損陽猝死，列爲三十六妖之一。”羅南--《霓虹回憶錄?百鬼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