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辦法了,有的鋼珠都嵌到骨頭上去了,胡爺年紀大了,又不能給他動手術,要是隨便動手術的話,不只是這條腿,一個不小心估計是連命都得搭上。”潘叔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同時遞給了禹潘一支,這盒子煙是他早年回來的時候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一包,這麼多年了,唯有村裡出了大事情的時候他纔會抽一根。
很不巧,這就是最後的兩根。
“那那咋辦?”禹潘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麼,顫顫巍巍的問道。
“以後都只能待在牀上了,別的不說,家裡照顧着,興許還有個幾年。”煙霧隨着他的吐氣伴了出來,一時間繚繞在周邊,沒有散去。
禹潘面色也是陰沉得可怕,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體會着那種厚重的呼吸感。隨即一口將煙氣吐出,有些惆悵,
煙這東西可是村裡的奢侈品,能夠享用的人可不多。
“啊哦!”就在禹潘和潘叔交談着什麼的時候,房間裡的胡爺忽然是大叫了一聲,潘叔猛地吸了最後的一口,手上的菸頭還未燃到盡頭便是被他丟在了地上。
而潘叔則是立馬衝進了房間裡,阿毛剛纔居然是沒有跟着他們兩人出去,胡爺的家人也沒注意,阿毛居然是一把抓在了胡爺的那條腿上!幾根手指直直的伸進了進去,原本滲透着墨綠的布條上頓時是染上了一抹殷紅!
“你個小崽子幹嘛!”潘叔一把拉開了阿毛,潘叔早年可是上過戰場的人,手上的一塊塊肌肉可是實打實的,一用勁就像小山包一樣的鼓動起來,課就這一下,阿毛居然只是被推得稍稍後退了幾步。
禹潘此刻也是衝了進來,一把抓住了阿毛,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大了起來,怒目瞪着阿毛,就算是這樣也沒讓阿毛後退一步。
阿毛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擡起了剛纔抓住胡爺的那隻手,手指上還佔着血跡。
隨即他手掌一送,一些細小的黑漆漆的東西因爲他手掌的脫離掉在了地上,滴滴答答的。
“這這!”觀察着胡爺病情的潘叔忽然是叫出了聲來,原本胡爺被送來的時候腿上已經是血肉模糊坑坑窪窪的,再加上潘叔檢查才發現是有鋼珠嵌在了骨頭上。
可現在潘叔再檢查上去,完全和之前檢查時候那種坑坑窪窪的感覺不一樣了!一些地方雖然是已經凹了下去,可是之前那種鋼蛋硬硬的感覺卻是沒有了。
再看剛纔阿毛手上掉下來的東西,都是一堆小小的黑珠子,上面還帶着血跡。
難道!
潘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胡爺的腿和地上的那一堆小珠子,“難道你把這東西取出來了?”
阿毛不顧周圍人驚異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
不說別的,剛纔胡爺的腿是被布條包着的,阿毛弄的時間纔多大一會,就能把他腿上嵌着的鋼珠全弄下來?
可是偏偏他就是做到了!
潘叔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切在他看起來近乎神蹟,以前日子裡在軍隊裡帶過他也見過醫術好的,可這樣的手法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我的腿好像不疼了!”胡爺忽然大叫道!潘叔再檢查一次才發現,原本還傷得動都動不了的傷,居然是已經好了許多了。
“這”禹潘和潘叔顯然是已經傻掉了,前幾分鐘在他們口中還岌岌可危的胡爺,居然是在這一下下就被阿毛弄好了。
這着實是讓兩人無語。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起碼,胡爺的事情是不用擔心了。
禹潘將自己取回來的千年健交給潘叔以後,便是和阿毛離開了。
今天夜裡,阿毛還是和禹潘睡在一起,不過,今天難以入睡的可不是阿毛了,而是睡在一旁的禹潘,相反,因爲沒有了禹潘的鼾聲,阿毛今天睡得很安穩。
自己從叢裡裡找到阿毛,再加上阿毛在碰到那羣黑衣人的時候的瞬間反應,華夏的語言,以及他擁有能夠治好胡爺那種病症的醫術。
禹潘隱隱覺得,阿毛並不是一個庸才,庸才纔不會這樣。他的背後,牽扯的東西可能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你到底是誰?
禹潘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夜過去,無眠。
天才剛剛亮的時候,這個小小的村落便是被車輛咕嚕咕嚕的聲音驚醒了,村民們紛紛走出了自己家的房門,他們知道,是昨天的那羣氓流兒又來了。
昨天的時候他們還是又怕又氣,但是由於阿毛的事情,忽的一下讓他們有了底氣。
禹潘也一樣,阿毛也一樣,兩人從屋子裡慢慢走了出來。阿毛的樣子似乎很清爽,而禹潘的雙目則是佈滿了血絲。
不過,這並不妨礙什麼,今天的主角,不是禹潘。
“嗨,我說鄉親們,你們考慮得怎麼樣啊?”還是昨天那個帶頭的人,一臉欠揍的樣子,擡着一杆霰彈槍走到了衆人跟前。
沒人回答。
禹潘和阿毛則是上前一步,禹潘先開口了“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你想怎麼樣?”
“喲,村長回來了?”那人似乎毫不在意禹潘是什麼,槍頭敲了敲禹潘的胸口。“那也正好,我們這邊需要徵召你們村的一些個青壯年,村長大人你說說?”
“昨天爲什麼打傷我們村裡的老人?”禹潘沉着聲問道。
“誒喲您這一說我還差點忘了,昨天那是槍口走火,打傷了你們村裡的老人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這就分你們一些藥材。”
說完,詭異的一笑。
那領頭的衝着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便是有人從車裡拿了一小包東西出來,遞給了這個人。
“吶,這算是給你們的賠禮。”那人謔笑道“那至於村裡勞動力的事情,我想村長大人不會不答應了吧?”
那包東西禹潘一翻,頓時火氣又上來了,這東西他怎麼會不熟悉!這東西就是他和阿毛一起弄回來的千年健!
原來那羣把千年健全部採乾淨了的人,就是他們這一夥人!
“說句話啊,村長大人?”那人又拿槍捅了捅禹潘的胸口,看着禹潘還是不說話,似乎是有些惱怒了。